“我记得你不是在我们前面吗?”
车间门口,关居原遇到的赫然是耿天琪。
“我去别的地方转了会。”耿天琪说着,反问他:“刚才你说……‘我们’?”
关居原点头:“是啊,还有个叫周六的哥们跟我一起。”
“那他人呢?”
“不知道。”关居原实话实说,“可能死了吧。”
“死了……这么快?”耿天琪诧异无比,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
关居原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耿天琪听完之后,露出思索的神色:“这么说,工厂里的鬼或者怪物,就在我们眼前的车间吗?”
关居原摇头:“我也不能确定,毕竟我也没真看见他死。”
当然,耿天琪没问他为什么不去确定,不去救他之类的;毕竟作为玩家来说,自己的命最重要,没有义务去帮助非亲非故的人。
就算换作是她自己,也会这么做。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进去观看,我得先溜了。”
虽然有些奇怪耿天琪能主动跟他说这么多话,但关居原还是决定先撤比较好,继续在这里聊天,恐怕会有很大的风险。
耿天琪当然没病,在知道了里面可能有危险之后,怎么会进去。
“等我一下。”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关居原在一旁好奇的问。
“息虫。”耿天琪淡淡的回答,然后打开盒子,顿时从里面飞出了十几只黄色的虫子。
看到这些虫子,关居原有些眼熟,这不就是上场游戏里出现的那种虫子么?
原来虫子是她放的,关居原暗自感慨,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虫子是被人吃了,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十几只息虫出来后,开始绕着耿天琪旋转。
“在这附近看着,发现什么及时通知我。”耿天琪嘱咐了一句,那些虫子顿时四散飞开,各自在旁边的草坪找位置停住。
“走吧。”耿天琪说着,转身朝来的路走去。
关居原跟上,边走边问:“你这是用恐惧之源兑换的道具吗?”
“不是。”
“怪不得,我上次在物品兑换栏里没看到这个。”关居原若有所思。
“这是游戏通关给的。”犹豫了下,耿天琪决定还是选择把这个告诉他。
“游戏通关还能给道具?”关居原一脸诧异,这是他第一次听说,道具还能这么得到。
“当然,这个只限完美通关。”
“什么完美通关?”关居原接着问。
“我发现你是真的烦,哪来那么多问题,等结束了你去问小白。”
耿天琪显然是被问烦了,不再理他,只顾低头走自己的路。
小白……
是那个白袍人吗?
关居原想着,心里更加好奇,不过他也不会去自讨没趣,识趣的闭上嘴。
耿天琪不愿意回答,他只能把这些疑惑暂时放到一边。
对于这个游戏,他仅仅是参加过几场,了解的还不够多,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所以他只能继续一个个游戏参加下去。
有些事情不经常想,不代表忘记了。
关居原可是时刻铭记着……他参加游戏的目的。
走在路上,耿天琪也在留意着黑色盒子上面传来的讯息。
当然,并不是那些虫子看到什么,她这里就能到什么,虫子起到的作用只是记录储存。
如果它们发现什么,并向她这里飞来,盒子上边缘的小圆灯就会亮起。
这个黑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生产出一部分的息虫。
目前十几只虫子就是盒子产出的极限,没办法,上一次她攒的所有息虫都没了,这七天就产出这么一点。
后来她问白袍人,白袍人也没告诉她那些虫子去哪了。
这无疑是一件很令人气愤的事情,这几天她一直处在气头上,所以在游戏还没开始、工厂的门口前,关居原跟她打招呼她才会选择不理会。
当然,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游戏开始了,她肯定把这种负面情绪收起来。
所以她才会回答了关居原的几个问题。
不知不觉中,他们回到了那一条直行的大路。
但他们还没决定好再去哪条路的时候,一首阴森诡异的歌曲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ding dong, i know you can hear me,
openthe door, i only wantplay a little,
ding dong, you can't keepwaiting,
it's already too late for youtry and run away,
i see you through the window
………………”
关居原面色阴沉的听完,久久说不出话。
这首歌他听过,算是一首暗黑系的歌曲,并且前不久某档综艺节目还把它改编成中文版,比原版的更加惊悚。
他不知道游戏为什么要让他们听到这首歌,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含义不成?
“你听懂了吗?”旁边的耿天琪一脸茫然,看到关居原这副神情,立马问他。
“当然听得懂……或者说,我之前听过。”关居原皱着眉头回答,心里还在考虑游戏放这首歌的目的。
因为这首歌的原版是一个女孩唱的,节奏偏欢快,除了歌词诡异一点,正常人听起来都能接受,甚至还有些好听。
但游戏里放的却是改编过的,从一个女声变成了低沉的男声,而且整首歌的节奏无比缓慢,就感觉从头到尾都是那个男人在低声哭泣。
到了歌曲的结尾部分,哭泣的男人突然又在哈哈大笑,然后整首歌就在疯狂的笑声中,蓦然结束。
这让听惯了原版的关居原很不适应,总觉得哪里很难受,但是又说不出来。
“你能告诉我这首歌的歌词吗?”
即使耿天琪没听过,也不知道这首歌的歌词是什么,但她还是被那沉闷的音调搞得情绪低落,忍不住开口问。
关居原想了想,试着把所有歌词回忆起来:
“叮咚,我知道你能够听到我
打开门吧,我只是想和你玩玩
叮咚,你不能一直让我等
对你来说尝试逃跑已经太晚了
我透过窗户看到你了哦
我们的眼睛锁定在了一起
我能够感觉到你的恐惧
可是我想更近地看看……”
当关居原把所有歌词都说出来后,耿天琪还是一头雾水。
因为无论怎么看,这首歌都跟他们现在的场景极为不搭,好像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耿天琪迟疑着开口:“我觉得这首歌……不是放给我们听的。”
关居原不解:“那是放给谁听的?”
“那些……正在这首歌场景中的人。”耿天琪大胆猜测。
“正在场景中的……人?”
某一处车间,昏暗的房间里,一名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半蹲着,擦拭着带血的手掌,平静地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女孩,温柔的问道:
“你喜欢……这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