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以前的一个客户?”安兆明看着照片,很快就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他是拳击手,是这个人吗?”
“张泽锐,世界第一拳手,传闻他服用了某种药物,拥有一拳能打死大象的力量。虽然我没见过他击毙大象的场景,但我看过他的比赛,力量真的非常恐怖。参加比赛几百年了,年年都是冠军,据说从他出道以来,未尝败绩,无论任何赛事,都从来没有输过。”
李平生努力去回想关于他的一切,很快又疑惑道:“不对啊,如果他在里面一直没有回来,为什么新闻没有报道关于他失踪的事?”
“正常,像他这种拳手,现在一年也打不了几次比赛,更何况他也没家人朋友,没报道没正常。”
安兆明对此不觉得奇怪,他奇怪的是张泽锐为什么没有出来,而是留在了那个世界,甚至跟关居原成为了朋友。
他们不是很了解张泽瑞,对他的印象更多是拳击手的身份,虽然他也是客户付过了钱,但张泽瑞只是这茫茫多客户中的一个,所以仅仅是见过几面,很快就忘了。
安兆明顿时觉得为难:“那怎么办,是救他出来,还是……”
“救什么救,反正他现在已经傻了,没什么记忆,如果救他出来后,记忆恢复投诉我们怎么办?”李平生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滞留在里面,但不管怎么说,责任肯定是我们的,不如……就让他死在里面吧!”
“你说的啊。”安兆明耸肩,马上就撇清关系:“我只是按照你的思路去搭建游戏的人,到时出了事可跟我无关。”
“你啊你,越活越胆小。”
“你不胆小,开会的时候差点没吓破胆。”安兆明啧啧称奇,随后在光屏上一点,把两张照片移动到了其他地方:“干正事吧,你快点搞,搞完了我回去启动游戏。”
忙活了一下午,李平生终于把自己的想法构思全部输进了光屏中,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到达另外一个实验室,启动就可以。
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所有的一切会布置好,于滨那里他们也好交待。
两人沉着的心松缓下来,再次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两人便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后不久,看门的老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然后起身来到门前,用钥匙打开后,不由自嘲的道:
“看来,今年我真的该退休了。”
…………
…………
另一个世界,关居原也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你可真行。”易知余三人到了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楚流轩更是熟悉的揽上了他的肩:“我还以为这次又要和之前一样了,没想到你小子真果断!”
关居原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的手:“你们来晚了,我等了几乎一天。”
“晚吗?”楚流轩看了眼窗外,笑嘻嘻的道:“天都还没黑,怎么能说晚呢。”
“别嘻嘻哈哈的,严肃点。”给关居原送过快递的老二一把拉开他,瞄了眼客厅,问关居原:“对了,你的监视人呢?”
“走了。”
“去哪了?”
“真实的世界。”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关居原露出笑容:“等你们来说。”
“其实吧。”楚流轩干咳了一声:“她不能说的,我们也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设置了一些敏感内容不能被谈起,说出来我们会立刻被踢出这里。”易知余给出解释:“我们离开倒没什么,但是没了我们,就没人帮你了。”
“帮我?可你们之前还说,要告诉我关北默的事。”
“我只能说,你们不是一个人,但……跟同一个人差不多了太多。”
“那关于游戏的事呢?”
易知余叹道:“你如果能离开这里,到达现实世界,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你,但在这里……我没办法做到。”
“你们不能说,那我来说一下我自己的猜测吧,看看对不对。”关居原早有准备,顺势问:“我说这些话应该没事吧?”
“没事。”易知余回答完,接着一脸好奇的等着他往下说。
“你跟我的监视人是两方势力,对立的原因,应该就是前面问过我的那个问题……人该不该有恐惧的情绪。
我的理解是这样,如果我觉得有,游戏就会存在,没有,游戏当然就不会存在。
你们的观点是没有,而他们则是有,这是你们相互对立的原因。
所以我就在想,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就需要用游戏来证明呢?我不信制作游戏的人,会无缘无故做这些看似无意义的事。
这么多场游戏,想必现实中他们也会花费相当大的人力、财力,目的就只是为了让我们体验游戏,然后通关?显然这不现实。
我一直坚信一句话,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东西就会越多,他们得到的,肯定会比他们付出的,要多的多,否则他们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那么,他们会得到什么呢?我想来想去,也只得出一个结论……钱,更多的钱。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世界的消费水平是什么情况,这个问题你总该能回答我吧?”
说着,关居原看向易知余,但目光中却没带一丝期待。
“还可以。”
“领先我们这个世界多少年?”
“呃,很多年吧。”
“那就对了。”关居原继续往下说:“有一件事是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的,每一场游戏的恐惧制造者,都不来源于这个世界,我曾经亲身调查过,除了我身边的这位朋友,其他人我一个都没找到。
为什么他们在游戏里无法被鬼物杀死,为什么我们要做的是……去经历他最害怕的场景并通关?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就是给游戏制作者带来利益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玩家就是工人,劳动力,游戏自然不希望我们那么容易死。
我们所谓的通关,其实是在帮助他们清除心中最恐惧的事物,所以游戏即便失败,也还有残局游戏;我们失败,也不会死,只是用点数代替。”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易知余三人早已目瞪口呆,虽然他的猜测没那么准确,但也差不多了,他们谁也没想到,关居原能猜到这一切。
他们的表情也让关居原得到了反馈,心中了然,不过游戏的产生猜的差不多了,可关于他自己的事,依然没能得到解惑。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赋予感染能力,而其他人没有;为什么关北默会拥有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并且经历也几乎跟我相似?
他的存在,对游戏来说非常重要,可是他目前还无法知晓这些事的真相,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根本就无从猜起。
他的话音结束,易知余三人震惊之余,也不知该从聊起,客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
最终还是关居原打破沉默:“好了,你们说是来帮我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易知余回过神:“是这样,你会参加一场特殊的游戏……”
…………
…………
灰色的天,灰色的建筑,就连树木也是灰色的。
它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面无表情。
“对……对不起!我不该说……说你是猪头,饶了我吧!”
跪着的‘人’嘶声力竭,苦苦的求饶。
“我给你唱首歌吧。”它声音沙哑,仿佛声带被割裂一样,异常的刺耳。
跪着的‘人’好似听到了来自地狱的诅咒,惊恐失色的脸更加白了:“不……不要!放……放我,求你了……我死了,这个世界可就只剩你一个了!”
“dingdong……”然而它像是没听见,丑陋带血的猪脸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挥下了手里异变恐怖的电锯!
天是灰色的,树是灰色,但地面……却是红色的。
一望无际的红。
伴随着鲜血四溅,将全身染红,它收起电锯,抬头看向前方。
那里没有什么建筑,有的只是一具又一具鬼物的尸体,漫山遍野的,堆积在一起,随处可见。
它目光露出了一丝哀伤,但很快消失不见,拖动着电锯,哼着那首小曲,迈过无数尸体,一直往前走去。
太阳照下来,连灰色的光芒都淡了,似是与他身上的鲜血融为一体,通红发亮。
尸体的尽头是一扇门,比它身躯还要高大的门。
它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你想离开这里,永远获得自由吗?”门里发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诱惑着它继续往前走。
它不需要考虑,也不需要迟疑,哪怕……这个声音是在骗自己,它也别无选择。
“但是在离开前,你还需要杀最后一个人。”
“杀,杀……”它双目通红,已有眼泪往下滑落,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来到了那扇门……迈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