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茶继续听张奶奶叙说
“哎~~”张奶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张军出了些事以后啊,我们村就没有消停过,过了几年,村里参加红卫兵的那几个年轻人都相继的一个个走了。”
第一个是牛强强,那时候把池塘填平了,可一个村子的生活用水来源都是那个池塘和池塘旁边的一口井,人做饭吃水用的是井里面的水,平常洗衣服,给鸡,猪,牛,这些家畜喂水都是池塘的水,后来村里头人就商量着在原来的池塘位置再打一口井。大家合力把井打开了,可没想到井打开出水那天就发生了怪事,从井底冒上来的水血红血红的,一走近跟前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刚破过四旧,谁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啊,就把这事报告到乡里,乡里又报到镇上,镇上再转到县上。结果从县上来了几个说是专家的人,在那拿着一些机器鼓鼓倒倒的弄了整整两天,然后在村里喇叭上告诉乡亲们。说是这井里的水是地下水,带出来了一些地下的矿物质,所以水的颜色是血红色,让大家暂时不要用,等沉淀一段时间矿物质沉淀以后水就会清澈了,大家可以放心使用。
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去用那井里的水,可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发现里面的水特别清澈,里面连水里平常的一些小虫子也看不到,有人就打了一桶上来,提去饮了牛,过了一会发现牛好好的。有一个人带头其它人也就开始用了,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井里曾经发生过的怪事,农村人胆子小,这水啊就平常洗洗衣服还行,从来没有人去喝这井里头水。
我依稀记得那是七六年的时候,因为天气的原因,那年菜籽成熟的比较早,农历五月份就开始收割了,农村人每家厨房都会有几个水桶,平常不是很忙的时候大家就啥时候用水啥时候去老井里打水,一到农忙大家就大清早的起来去把水打好,然后添进厨房水桶里备用。
有一天快中午吃饭的时候,老井里不知道怎么的回事,里面就没有水了,那口井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从我嫁到榆村的时候那口井就在,村里人就是用那个井里的水,从来没有断过水,牛强强人比较懒,早上他婆娘让他去把水打好,中午做饭用,他说等中午做饭时候他再去打水,可谁知道老井里头没水了,然后他婆娘让他去邻居家借上点水。他把桶拎起来就要去邻居家,可一想,自己在家从来在村里有啥事都不去帮忙,和邻居村里人没什么来往,要是人家不给岂不是让自己难看吗,就让他婆娘去借,这时候他婆娘肚子里娃娃都七八个月了,哪能提的动一桶水,想想又算了,这时候他想到那老井旁边不还有一口井吗,干脆去那口井里打上,村里牲口一直喝那里面的水不也没事,人和牲口不都是张口吃的,既然牲口都没事,人也不会有事。
然后牛强强挑着两个桶跟老婆说去借水去,就出门了。
牛强强到新井前打开井盖,往里面看了一下,里面的水清澈的可以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可里面的影子怎么看都那么诡异,直勾勾的看着他,影子脸面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好像另外一个人在井口看着自己,而井里的那个倒影才是自己,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天太热了原因把,没想其它。打了两桶水就挑回了家,回家之后跟他婆娘说:今晚上给我做一顿酸饭搅团,我想吃。中午我就不吃了,我去张斌他家去,喝点酒,晚上吃饭时候回来。
他婆娘心想这强强不是从来不喜欢吃搅团吗,怎么今天让我做酸饭搅团。也许是天太热的原因吧。
晚上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牛强强回来了,整个人喝的醉醺醺的,走路也走不稳。她老婆见状就过去搀扶了一下,把他扶到炕上躺下,说你先躺着我去做饭。然后转身到桌子上拿了一下围裙系上,然后把脸盆拿到炕头底下说你要是想吐就吐脸盆子里头,别吐的到处都是,一抬头吓得坐到地上。牛强强就那么端正的坐在炕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老婆,整个脸色紫青色,带着一股诡异又邪气的笑容。总感觉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你吓死我了,牛强强婆娘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心口,然后站了起来说:你先睡着吧,我去做饭。就转身去厨房做饭了,走到门口时候只听身后牛强强用沙哑的声音说到:“我要吃酸饭搅团。”
那声音虽然沙哑,但牛强强老婆总感觉是那么的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也没有多想就去做饭了,过了大概有四十分钟左右,牛强强老婆端着一碗酸饭搅团走了进来,放到炕头又转身去给自己盛饭。
这时候牛强强本来在炕上躺着的人就那样一下直直的坐了起来说:“你去吃吧,我去外面浪着吃去。”说完把酸饭搅团手里一端,拿了一双筷子就出门去了。
以前农村人吃饭时候都喜欢大家把饭盛好然后端在手里,出门找个地方,大家聚在一块,一边闲聊一边吃饭。牛强强婆娘也没有多想,就给自己盛饭吃去了。
晚上差不多八点多快九点的时候,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当天晚上天阴着,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我和张毅爷爷刚吹灭油灯准备睡觉,听到有人敲门,又把油灯点上让张毅他爷爷去看看,这大晚上的敲门的是谁,兴许有啥事。张毅他爷爷在村里是个大好人,所以村里有点啥事都喜欢找张毅他爷爷来解决,过了一会就听张毅他爷爷说到“二秀啊,这么晚了是不是有啥事啊,来,进来说吧。”
我也穿上衣服下了炕,心想这牛强强婆娘这么晚有啥事呢。
二秀走进来,在炕边上坐下说“牛强强端着饭出去串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害怕。想让我叔陪我去找一下牛强强。”
“哦,这么晚了牛强强还没回来,这娃心咋这么大,你说二秀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强强大晚上的不回家照顾你,赶紧让你叔陪你去找吧,找回来好好收拾一顿。”
我说完给张毅他爷拿了个手电筒,然后和二秀出去找牛强强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毅他爷一个人回来了,我问找到了没有
张毅他爷爷说“村里每家都去找了,没找到。我把二秀送回去了,明天再找。”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大概早上五点多快六点了,我让张毅他爷爷去看看老井里有没有水,有的话打两桶回来,这时候太阳也马上出来了,他爷爷把门一打开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然后出去一看,十几个人都在新井那里议论着,走过去问了下。
有人说新井里头淹死人了,井边上还放着一碗酸饭搅团。张毅他爷爷说:“淹死人了还愣着干嘛,赶紧报告乡里。”
九点多的时候乡里才来人,把尸体捞上来一看是牛强强。
牛强强老婆朴在牛强强身上一直痛哭,直到哭晕了大家把她送回家。
讲到这张毅奶奶叹口气说:“人在做,天在看,做每一件事都有因果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