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个月之内咱们就能到长安,到时候长安打下来,咱们就可以问鼎中原了。”哈达汇报道。
“嗯,那就继续吧。”吉日格勒转身骑上白熊。
…
洛阳,北岭山。
又是一个阴雨天,吉日格勒骑着大白熊走在北岭山脚,抬头望了望北岭山大峰,又转头看向身后无边无垠的塞北室韦大军一眼看不到尽头。
随着吉日格勒举在空中的手挥了下来,一阵低沉的牛角号声传来,塞北室韦族的大军随之出动,如同野人一样的打扮,腰里围着兽皮,手持长矛推推拥拥向前方城墙涌去。
“吼…”
“吼吼…喔…”
“呜…呜…”
两侧瞬间冲出更多骑兵,背着标枪手持弓箭,一个个嗷嗷叫,骑兵马队的速度极快,万马奔腾声势浩大。
几万人杂乱的吼声、低沉的牛角号声,万马奔腾的落足声形成了一股所向无敌的声势,让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随着大地的颤抖,两翼齐飞的室韦族骑兵就象平地上涌来的洪水猛兽,铺天盖地地杀向了归云台山脚下的第一道城门。
…
武城脸色剧变,一众守城士兵也是头皮都一阵凉意,随之心都揪了起来个个面无人色,眼里除了山脚下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野人竟然再也看不到一处空地。
恐惧由心而生,众人都感觉的今天有死无生,有的人竟然尿了裤子转身就要逃走。
“别跑,到了山顶你一样也是死,快给我拦住他。”武城骑在马背上大喊道。
随着室韦族骑兵越来越近,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都带着藐视的微笑,脚下的战马嘶鸣不断,仿佛期待着冲锋陷阵一样。
归云台山脚的守城军开始大批量慌乱,众人步步退却。
“给我放箭。”武城大喊道。
“唰……唰……唰……”
长箭呼啸而出,霎时间满天长箭,就像此刻的天空,一片厚厚的黑云,迎面飞向扑来的室韦族骑兵。
…
低沉的牛角号声持续响彻在整个战场。
长箭刚落下便又有一茬箭雨袭来,不断有室韦族骑兵中箭落马,城墙下仿佛是必死之地,充满室韦族人的惨叫和战马的哀嚎。
也不知道箭雨连续射了多少轮,城墙下已经摞起来左一层又一层的尸体。
…
武城的眼睛蓦然瞪得老大,惊骇地连退两步。
“轰”一声巨响。
一只巨大的白熊和城门差不多高了,犹如移动的城堡,身上披着厚厚的护甲冲向城门。
比胳膊还厚的城门竟然挡不住一击,刹那间碎裂,碎渣还崩死了不少人。
守城军和室韦族人终于面对面的有了接触,室韦族骑兵就像洪水一样冲进人群,霎时冲散了守城军的阵型。
武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野人大军淹没,看着犹如亲兄弟一家人的士兵被踩死在马蹄之下,一声惨叫之后变成尸体倒地。
北岭山脚被人踩得泥泞土地上,转眼之间就淌满了血水,血肉模糊的躯体在战马地践踏下翻来滚去,断肢残臂和着泥土。
“城守大人,我们顶不住了,快上山找内门弟子吧。”一位领队头目大喊道。
“哎,也只能这样了。”武城说罢对着领队点点头。
“快撤,随我上山啊…”
归云台山脚的守城士兵全线溃退,慌不择路都往山上跑去,前头的逃兵还未跑到山腰,便于下山支援的苏慧隆碰了个对头。
“你们跑什么,山下什么情况?武城在哪里?”苏慧隆抓住一人询问道。
“山下失守了,都死了,都死了…”那人失魂落魄回答道。
“啪”的一声脆响。
“我问你武城在哪里!”苏慧隆一巴掌呼了过去,随后大喊道。
还不等那人回话,只见上山路上已经涌上一群室韦族骑兵,与此同时低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室韦族骑兵呼啸迎击,无尽的步兵亦是犹如蚁群,黑压压无穷无尽的席卷而来。
苏慧隆带领的众多援兵与上室韦族士兵犹如两股潮水般相撞了,箭雨漫天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嘶吼声不绝于耳,整个北岭山大峰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
归云台山腰乃是屯兵重地,上山山路狭窄,此时便是战在了一处,不过人数上的巨大差异还是注定要惨败。
…
北岭山大峰,归云台宅院。
“你们想要干什么,为何攻打归云台?”云文良一脸愤然的看着眼前骑着白熊的英俊男子问道,此时云文良身后站着一百多内门弟子。
“哼哼…你问的好,问的真好啊,你说我带兵攻打你们是为了什么?”吉日格勒冷哼一声,随即又道:“当然是抢了你的地盘了,我不光要抢了你的地盘,我还会攻打长安,称霸中原。”
说完之后吉日格勒便不再废话,看着眼前这一百多人就像看着死人一般,挥了挥手,一众族人蜂拥而上,漫天箭雨和标枪又一次纷纷落下。
只是归云台内门弟子可不是普通人,各个都是修仙之人,虽然大部分都是“筑基”境界,可也并非普通弓箭标枪可以伤的了。
只见内门弟子纷纷运转仙力,大部分都是修炼火系功法的“焚天决”,一道道仙气冲天而起,转瞬间将漫天威胁化解。
随后只见室韦族人仿佛不要命一般如潮水涌上,一时之间混战便拉开了帷幕,各色仙气功法杀人如切豆腐一般,凡是被杀死的室韦族人都会焚烧成灰,四处着着大火升起浓烟,滚滚浓烟弥漫了整个归云台庭院战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百多人的仙气也在极速的消耗着,渐渐出现了伤亡。
那归云台城门上绣着归云台的旗帜摇摇晃晃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遍地血流不止,根本没人处理,浓浓的血腥味与焦糊味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每一次传来嘶喊惨叫,都是一条人命。
…
雪儿和双儿都突破了“开光”,到达了“融合境”,此时仿佛杀神附体,身体在半空之中,她二人有着老糊涂给的法宝,此刻也是快要仙气枯竭。
“住手!”远处空中飞来一人,正是缺了门牙的老糊涂。
这一声住手可是带了“元婴”高手的仙力,声音仿佛惊雷从远处传来,大峰上的室韦族人只感觉耳朵要被刺穿,纷纷捂着耳朵,吉日格勒和巨大白熊更是受伤严重,倒地口鼻和双耳流血不止。
老糊涂快似闪电,转眼之间便已到了云文良近前,还不待老糊涂站稳,天空另一侧同样传来一阵大笑,给众人又添了一分威压。
“哈哈哈,老糊涂啊老糊涂,莫非这个凡人攻打初级修仙门派的事你也要插手不成?”
只见塞北御兽门掌门游子吟光着膀子,满身满脸都是复杂的纹身纹路,腰上围着兽皮,此时站在一只金雕背上,眨眼之间便到了近前,站在吉日格勒和白熊前面,看着眼前的老糊涂笑了笑。
“仙福道谷乃是炼丹为主,我也是十分尊重长眉道人,所以也要给你几分面子,不如你我不要插手此事可好?”游子吟道。
“哦?难不成要我看着徒儿被杀也不救?”老糊涂捋了捋胡子也是笑了笑,露出满口残缺的黄牙问道。
“那到不至于,可是你应该知道,修仙之人不能参与世俗之争,更不能对普通人动手吧?”游子吟问道。
“当然知道。”老糊涂答道。
“既然你知道修仙之人不能杀害普通人,那你没有规定普通人不可以杀修仙之人吧?”游子吟又问道。
“这…好像没有。”老糊涂想了一下答道。
“那就是了,既然室韦人能灭了这群人也是本事,你为何出手阻拦?”游子吟咄咄逼人的问道。
“这…”老糊涂一时语塞,愣了片刻又道:“哼,你个野人王还挺会说啊,今天你就是说出花来也没用,谁也别想伤了我徒儿一家。”
“如此说来是必须要动手了?”游子吟冷冷的看着老糊涂,身旁的金雕迅速表达,两只眼睛发着金光,鹰爪无意间都将地上的石头抓碎了。
顿时间金色残影一闪,游子吟和金雕四周是一道道炽烈的金芒,犹如金蛇一般游走在身体周围,强大威压使得人都无法呼吸,似乎要将靠近的人都要生生撕裂。
老糊涂也是威压浩荡四方,归云台一众小辈被汹涌的威压推向后推去,恐怖的波动令所有人都感到无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挣扎。
金、青两道仙力互相碰撞,强烈的光芒差点照瞎了眼,巨大的能量撞击在半空中爆发。
随着游子吟和老糊涂的交手,室韦族人虽然被这超出常识的情况吓蒙了,可哈达知道骑金雕的人在帮室韦族,此刻拖住那个难看的老头子,当下大喊一声:“杀,一个不留。”
“爹,怎么办啊,他们人太多了…”云双儿也许害怕了,看着云文良问道。
“哎,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云文良说道此处叹息一声,随即又道:“双儿,带我去禁地祭坛。”
…
北岭山,小峰上的巨大仙人雕像还是那么逼真,云双儿知道要干什么了,自己主动将手掌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进了接仙台中间的石头花纹上,顿时整个花纹竟然发出淡淡红光,云文良嘴里念念有词,嘴里念叨着召唤仙人的口诀。
云文良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口诀,整个接仙台也是红光大作,二人身前多出一人。
此人秃头大脸,浓眉大眼,细腰宽肩,粗粗的手臂,后背背着一把大号的鬼头刀,刀上刻有百鬼夜行图,正是雕像上的神仙。
“嗯?你将我召来何事?”神仙道。
“神仙大人,千万救救云家啊,这是生死大劫啊,灭门大事啊…”云文良见到神仙赶忙跪在地上,磕头诉说着。
“……哦,好。”
…
此时神仙身形突然消失不见,出现在了北岭山大峰归云台院落上空,也不见脚踏法宝便能御空飞行,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他体内瞬间爆发而出。
伸手抽出后背上的鬼头刀,铁环咯咯作响,向着下山路的室韦族人群一刀挥下,巨大的仙力犹如实质,身前出现一条几丈深的巨大沟壑,下山路被毁得不成样子。
“这便是我还给云家的第二个心愿了。”此人对着天空大喊一声,随即向着室韦族人密集处又是举着鬼头刀砍了下去。
此时此刻老糊涂和游子吟都发现了这个强大而且神秘的人,当下不在缠斗,飞身靠近此人。
“阁下是谁,为什么如此明目张胆的屠杀普通人?”游子吟质问道。
“燥舌,滚开。”那身
他的身体淡如虚影,竟然瞬间消失不见,一股磅礴的力量顿时如怒海狂啸一般喷发而出。
“砰!”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游子吟身体倒飞出去落在了山下,金雕长鸣一声冲了上去。
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激荡开来,金雕仿佛被人抹杀了神识一般,身体还未靠到近前便栽落下坠。
“我是一伙的…云家一伙的…”老糊涂赶忙大声喊道。
“哦。”那人道。
毁天灭地的神识威压笼罩在整个山脉之中,心念一动,只见室韦族整整几万人全部双眼无神瘫软在地,竟然全都死了。
奈何室韦族人也曾强大一时,今天的重创失去了首领和白熊,伤筋动骨后免不了被大唐反攻,落了个灭族流亡的下场。
…
“额…敢问前辈…什么境界啊?”老糊涂看着桌前背着鬼头刀的大汉,心里也是一阵发虚的问道。
“哎,我已经卡在“渡劫”期一千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突破到大乘,有没有飞升成仙的一天了。”那人喝了一口酒感叹一声道。
“啊…?不是说世间大能都死绝了么,怎么会有“渡劫”境的大能?”老糊涂惊讶一声道。
“…啥?都死了?”那人也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