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他们已经熬过来了,虽然心里面的伤已经无法抹去,可生活还是得继续。
而林汇泽被判了两年的刑,因为表现良好,也应该是俞学擎从中帮忙,在满了一年刑期之后就变成缓刑了。
林汇泽出来后只来见过他们一次,就走了,也没说去了哪里,但每个月会给他们发个信息,也算是报平安了。
“最近不忙,想过来看下你们。”
俞学擎不冷不热地说道,陈海伦听了只觉得心疼。yyls
这些年,俞学擎做的,真的不比亲生儿女要差,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真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学擎,你已经过了三十吧。别让家里人太着急了,阿姨跟叔叔都想见到你结婚生子。等孩子出生,你带来给我们看一眼,我们也会高兴的。”
边朝着里面走,陈海伦边说着。
俞学擎还没反应,陈海伦自个儿眼眶倒是先红了。
走了几步,两人便已进入了正厅,林汇文坐在轮椅上,手上翻着报纸。
俞学擎没有说话,只对着林汇文弯身点头,便自个儿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最近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林汇文见到俞学擎,就收了报纸,对陈海伦说:“你去厨房看下早餐准备好了没?让他们加点东西。”
陈海伦知道林汇文是有话对俞学擎说而故意使开她,她叹了下,便朝着厨房走去。
“我们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还有,林氏股份变更的事情,你弄得怎么样了?”
俞学擎不语,林汇文继续道:“你没时间,我就自己请律师来处理。”
“我不会要那些股份的,林氏的工资我会拿。”
俞学擎冷冷地回了一句,他的手指不断地捻着,最近的烟瘾是越发的大了。
“那些工资对于你来说,购买一套衣服吗?”
林汇文也不悦了,他不想接受这一切。
“如果当时你们没有分手,我或许还能接受你现在做的一切。但事实是,你们分手了,她是跟着西朗一起走的。”
俞学擎闭眼,他比谁都要清楚。
他也无数次想过,如果她出事前,他们没有分手,他现在是否会好受那么一些?
毕竟那样的话,就不会有恨了吧?
而或许,若他们没有分手,她是否不会走,也就不会坐上那趟飞机了?
那世上何曾真的有如果……
“您可以继续不待见我,我也不会因此就不再来。这次过来,主要还是因为你不接我电话。等跟医生约好了,我派人来接你。”
俞学擎便起身,准备离开。
林汇文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
陈海伦凑巧从厨房里出来,“学擎,留下吃个早餐啊,都准备好了。”
“下次吧,我还要赶回公司开会。”
俞学擎没再逗留,径直走了出去。
……
等俞学擎走了之后,陈海伦走到林汇文身边,略为不满地说:“你是不是又给话他听了?”
林汇文瞥了陈海伦一眼,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我们女儿已经没了。”
陈海伦也因为这话,好不容易忍住的泪都有些汹涌了。
程雨离开得太突然了,还是以那样彻底消失不见的方式,她何尝不心痛。
有多痛,也就有多心疼学擎,就算外界一直传闻他跟那个张艳的事情,她也看过报道,但还是坚信不会是真的。
至于为何他那么做,怕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甚至还有为了不让他们那么内疚的原因在里面吧。
“他现在是还不急,可他的家人呢?更何况,我本就不希望他们在一起……而且,等他以后结婚了,他的妻子也会有怨言的。”
只是,还未等他说出真相,他竟然连女儿都失去了。
上天到底是有多恨他,才让他如此凄惨!
早年就承受了丧子之痛,还有失去了一生的挚爱,这中年又失去了父母和奶奶,还有那未成形的孩子。
这都算了,毕竟都是飞来横祸。
可为何,上天还依旧不肯放过他,连他仅剩的女儿都要夺去,还是以那么一种死不见尸的方式。
“学擎也是个很犟的人,他若认定了,哪怕失去了,也不见得他就会放弃。哪里来的结婚啊?”
对于这点,陈海伦自问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最近不是有报道说他跟那个张艳要奉子成婚什么的……”
林汇文说到这,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虽然不想跟俞学擎又瓜葛,可若看到他结婚,他们虽然会祝福,但心里还是会难过就是了。
“若学擎真的有心,只怕早就结婚生子了,他若愿意,随便找个名媛千金,甚至皇室的人不都轻而易举。那个张艳都是幌子……”
陈海伦都忍不住为俞学擎申辩了。
林汇文又叹了口气,“他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可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枷锁。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替我约下莫琛……”
陈海伦点头应下,丈夫的意图,她还是很清楚的。
程雨已经不在,他们确实不应该再拖着学擎了。
……
魅色俱乐部,皇家包厢里。
吃过晚饭,几个男人便转战到这里。
一室的烟雾弥漫,酒杯偶尔碰撞的声音荡漾在偌大的包厢里。
灯光昏暗,只能大概看到每个人的大概轮廓,却看不见各自的表情。
忽然,穿了一身宝蓝色修身西服的男人忽然说道:“你们说,今晚三哥会不会来?要不我们开个赌局吧?这单纯喝酒,实在太无聊了。”
“赌这个不是更无聊。”一身大红色西服的男人附和了一句,手上还拿着个酒杯晃着。
宝蓝色西服男人才想辩驳,红色衣服的男人就又继续说道:“我赌他会来。赢了有什么奖品,最近布加迪好像出来了一款新的跑车……”
“天哥!我这就是太无聊了,随便说说的。”宝蓝色西服男人赶紧认栽。
虽然他不缺钱,可布加迪的跑车,还是饶了他吧。
“天哥,你真的觉得那小子会来?季景,你打个电话问问呗。”
坐在角落里的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