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川春树一饮而尽。
“酒在瓶子里,它就安安静静的。”
“可这一进了肚子,却真不老实。”
李怀宇笑着接过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可在瓶子里,它永远只是一种液体。”
“进到了肚子里,才是感情。”
角川春树听了李怀宇的俏皮回答,哈哈大笑,冲着身后的马场,对着李怀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怀宇把酒杯递给了一旁的保镖,缓缓转过身,走向了不远处,没有被拴住的矫健白马------斯莱布尼尔,也是他的,小桃红。
角川春树也翻身上马,接过护具,狠狠一拽马缰,胯下老马前蹄高高扬起,满是得意高傲。
……
“小家伙。”李怀宇轻轻地摸着小桃红长长的洁白鬃尾。
小桃红亲昵的蹭了蹭李怀宇的脸,轻轻踏着后蹄,发出“嘶------嘶------”的低鸣声。
“知道了知道了,别舔我。”
李怀宇还在认真顺着小家伙的马鬃,却发现一条粗糙却柔软的舌头一下子糊在了自己的脸上。嫌弃似的推开了那有点献媚样子的马头。
李怀宇翻身上马。
“oppa,护具。”
只见智妍在远处举着一套马术护服,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向李怀宇走来。
李怀宇笑了笑,两腿一紧,小桃红心领神会似的像一串闪电似的穿了出去,转瞬间竟然是绕到了朴智妍的身后。
朴智妍只看见不远处的oppa骑着马飞快的向她身侧的方向冲了过去。一阵狂放的气流吹过,眼前已经空无一物。再一回神竟然已经被李怀宇一只手揽了起来。
“呀!”一瞬间失重的感觉让朴智妍惊声尖叫起来,手里的马术护具也飞的好远,直到朴智妍发现自己平稳的落在马背上的时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oppa你坏死了!”
“习惯,习惯。”李怀宇看着智妍有点幽怨的眼神,尴尬的挠了挠头。这种马上怀中抱妹杀,以前可没少玩。又跨上小桃红后,看见了智妍,不知道怎么又起了玩心。虽然只是作为一种娱乐马术里的炫技,但李怀宇还是没考虑到智妍和他以前带的姑娘不同。
以前和他们在一起玩马的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经验,也多少习惯了这种刺激的失重感。而智妍连马背可能都没上过几次,被李怀宇这么一弄,严重了都可能会吓到。毕竟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可真不好受。
“不好意思呀智妍,oppa好久没骑马了,玩过了。”
“没事oppa,不过护具都飞了!”朴智妍怯生生的说着------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李怀宇抱着,智妍的眼神也从幽怨慢慢转成了古井无波似的平静,用来掩饰自己全然混乱的心思。
李怀宇似乎也感觉到了朴智妍的状态,轻轻地松开手把智妍放下了马。
“没事,oppa不用护具的。”
“oppa!”
“相信我。”
朴智妍本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阳光照射下,李怀宇骑在那匹矫健的白色骏马上,一时间有些恍惚,只觉得这一刻的他如同天神一般------就像是那个傲慢的北欧神王奥丁一般,骑着斯莱布尼尔,穿梭在海上或空中,游走在生者界和死者国。一时间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李怀宇骑着那匹白色天马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远。
朴智妍狠狠地摇了摇脑袋,想把刚才那种映象全都甩出脑海似的。她可是要和他并肩行走的人。怎么能生出那种凡人仰视天神的错觉。
但越是想抛出那种印象,越是觉得那印象深刻起来。
那个男人,那匹神骏的白马,那个潇洒的能把全世界甩在身后的背影。
……
“角川先生,想跑有障碍还是无障碍?”李怀宇一边轻轻顺着小桃红的洁白长鬃,一边不经意似的向角川春树询问。
“当然是,有障碍了。”角川春树眉头一挑,似乎有些埋怨李怀宇这么问------好像他老的只能跑无障碍了似的!
“求之不得。”李怀宇听出了老头嘴里的老大不乐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角川春树也注意到了李怀宇没有穿戴护具,似乎是那个癫狂的艺术家脾性又上来了,把自己的护具也都解了下来,扔在了一边。场下的保镖虽然想上去阻拦,但想到那个老人对忤逆自己的人的冷酷手段,一个个都压下了心里的担忧。李怀宇也不会自讨没趣。他们是一类人。从始至终都是。
……
角川春树对着远处拿着气枪的黑衣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李怀宇。却发现李怀宇没有在看他。
李怀宇还在看小桃红那洁白的长鬃。
李怀宇好像感觉到角川春树在看他,他抬头,给了角川春树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然后正了正马缰,表示已经做好准备了。
“之前就听说过,李怀宇先生,在北欧赛马界,是有过‘奥丁’这一称号的,可以说和您的斯莱布尼尔,一起统治了欧洲那两年的赛马圈。所以今天在障碍设置上,也选择了以欧洲的赛马障碍设置为基础,以英国安特里赛马场障碍图示为蓝本,简单的设计了一番。这样能省下很多熟悉赛道的时间。当然,也是老头子和这匹老马,想见识一下,奥丁和斯莱布尼尔,火力全开的样子,所以选了安特里赛马场的蓝本,还希望大冒险家,见谅。”
英国国家障碍赛马大赛(grand national horserace)于1836年开始,被公认为世界上难度最大的越野障碍赛马,其实也是最刺激最悲壮的赛马比赛。比赛场地安特里赛马场(aintree racecourse )的跑道长3600米,国家障碍大赛共跑2圈共7200米。共16种障碍,其中14种要跨越2次,两种只跨越1次(即15号、16号障碍),最后有约451米的冲刺距离。
平均每年,安特里赛马场上都要永久的倒下三匹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骏。
“角川先生让我,怎么会怪罪呢。”
“哈哈哈,老头子,可不是让你。这条赛道,老头子跑的,可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