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噜噜~”

那恶龙又喷出一阵水雾。

“一棵破树，开个花结个果又怎么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龙君大爷，这对于您自然是寻常事，自然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了，但对于我等渺小的人类来说这就是大事，天大的事。小的听说，这神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有三千年才得成熟，这长成的果子，吃一颗就能长生不老，吃两颗就能通晓过去现在未来，所以小的听说这神树又开花了，心里就痒痒的紧，就……”

“你痒痒的紧那就赶紧挠挠啊，你要是想要果子就明说啊，你想要早说啊，这东西我有大把。”恶龙说话间，一个龙爪伸出了水面，巨大的龙爪里，赫然是一堆红红的果子：“想要吗？”

文天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吧？

就连剑圣铁牛都垂涎欲滴，不自觉地失声道：“想！”

然而，下一刻，那个可恶的恶龙反手又把果子给收了起来，果子又不见了。

文天倒不是垂涎于那什么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什么仙果，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么难得的东西，不可能轻易就给你的。文天震惊的是，那果子好像有点儿熟悉啊。不是有点儿熟悉，似乎是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等文天想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就听那恶龙又说话了。

“这就对了，在本龙面前，最好的作法就是诚实，一切的掩饰，一切的谎言，都是徒劳的。以你们人类那点儿可怜的脑容量，以你们人类那点儿智慧，就别再妄想来蒙蔽本龙妄想利用本龙了，否则就是在玩火自焚，就是在自取其辱。

但是呢，果子虽然本龙多的是，却也不可能随便给你们。

且不说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好果子。

就说这果子，这果子什么吃一颗能长生不老，谁说的这混账话？让他站出来给我吃一个长生不老看看，不把他给吃死不要了他的小命就是好的。还有什么吃两颗就能知晓过去现在未来。你吃不吃不都一样能知道过去现在未来吗，过去没有你，未来你死了，而现在，你不过是在活受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这还用非得吃个什么狗屁的果子才能知道吗？

这果子是那么好吃的吗？

知道那棵破树，为啥不叫别的名字，为啥非要叫善恶知识树？

天地未开之前，阴阳未分之时，世界一片混沌，哪有什么生灵人类，哪有什么善恶，就是因为有了生灵，有了人类，有了你我他之别，才有了善恶。

什么是善？

什么是恶？

对我有利的就是善！

对我不利的就是恶！

这果子…”

那恶龙，也许是孤单久了，长久没人聊天，这一唠上竟然如同楼老附体一般，滔滔不绝如洛水奔流不息，让人根本看不到有停下来的势头。

如果换个时间，文天倒是不介意听听它胡说八道，可是眼下却是不能。

要知道轩辕城里还打着呢。

无数人还等着他们救命呢。

文天只能强行打断了它的滔滔不绝。

别说果子了，果子我们不稀罕。

“这果子，我们不要！”文天义正辞严道：“这果子是圣物，仙果有灵，非有德者不能享用。小的们何德何能，能享用此等圣物。小的刚才要说的是，龙君大爷，您将那个神树，那个善恶知识树，交给耶和部去伺候，这是对他们天大的恩典。可是他们呢，他们忘恩负义啊，他们恩将仇报啊，他们利欲熏心猪油蒙了心啊，妄图将这神树据为己有，更妄图将未来的仙果昧下。所以他们不惜发动战争，用血祭之法请来了恶魔，他们想要将所有的异己知情者都铲除，他们是想要把这神树彻底给贪墨了去。”

“自大又愚蠢的人类小子，我看你还是没有将本龙的金玉良言记在心上，还想试图来蒙骗本龙，还竟然想借助本龙的力量。你说，我是该惩罚你，还是该赏你个果子吃吃？”

那老龙晃动着硕大的脑袋，威严地斥道。仿佛似乎是早已洞悉一切，早已洞悉文天的所思所想。

“龙君大老爷在上，小的绝不敢欺瞒半分，要不您老屈尊，跟我们去往轩辕城或者耶和城走一趟，就什么都明白了。”

“人类都是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混账东西，好说歹说好赖你都是听不进去了，你这就是好果子你不吃你非得要吃恶果子了，本来还想留你们给本龙挠挠痒，看来也是不能了。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本龙作为这一界的守护神，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不管是妖兽还是生灵或者人类，一举一动，都休想逃过我的法眼。又能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轩辕族那帮猴子请来的帮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以为我不知道轩辕族也好耶和部也好他们各自的状况？

你不过就是想过来请我去帮你们对付耶和部罢了。你们轩辕族覆灭在即，你就跑过来想要把我诓过去帮你们，你真当我是一条傻龙啊。

你若是一上来就好好说也就罢了，你却巧言令色搬弄是非妄图瞒天过海好欺瞒于我，你怕不是当别人是傻子当习惯了吧。

不给你说明白了，你还真以为我好欺似的。

你若好好言语，老老实实说话，我说不定就真应了你，帮你们一把也未尝不可能，可是你把我当傻子骗，那我就不开心了，那我只好把你们打成沙子打个粉碎，打得让你们就算堕入轮回再生成人也是傻人再生成畜也是傻畜。

不过，看在你们刚才好歹出了些力气，本龙就言出必行，赏你们个痛快的死法。”

说着，那恶龙抬起巨爪。看那意思是要一拍而下，赏两人一个痛快的死法。

看着凌空而落的龙爪，文天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好果子恶果子？

挠痒？

守护神？

傻子？

轩辕族那帮猴子？

打成沙子？

赏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无数念头纷至沓来，最后汇成了两个字。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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