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台传奇七十三牛尤现形
周安在人群中拦住牛尤,要把牛尤带到公主与菱角面前。
牛尤死也要赖在地上,不肯去见水公主与菱角。
周安冷笑着说道:“鱼溜,你不是说在夷州你最晗服的人就是公主吗?现在公主就在人群里面,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公主。”
牛尤急得像小孩一样耍赖躺在地上说道:“我承认我用甘蔗打死李老大,我心甘情愿去坐牢,快把我押到监狱里去吧。”
周安不由分说,一把提起牛尤,把牛尤提到水公主面前,往地上一摔,说道:“公主,代管制长,杀人犯鱼溜已经擒拿到案。”
牛尤低着头,匆匆地从公文包中拿出周安的公差帽往头上一戴,遮住了半边脸,在地上磕头说道:“小人是打狗公差鲁麻,参见公主,参见代管制长。”
水公主看到牛尤戴着公差帽,哈哈笑道:“周将军,他还戴着这顶帽子。这顶帽子是谁的?”
菱角笑着对卫温问道:“卫温将军,你看他戴着打狗官差帽,上面还写着周安的名字,那么他就是打狗官差周安了?”
卫温尴尬地对菱角拱手认错。
周安看到牛尤居然在公主面前还戴着自己的帽子,不由得脸都红了。周安一把抓下牛尤头上的帽子,看一看,嗅一嗅,几乎要吐出来,收起来也不是,扔掉也不是,对牛尤骂道:“汰垢鬼,帽子戴了这么久,也不洗一洗。”
周安对水公主说道:“公主,这顶帽子是属下的。属下犯了麻痹大意的错误,让罪犯鱼溜逃脱,还带走了属下的帽子,衣物,公文包与出差费,贻误案情,使罪犯长期逍遥法外。属下知罪,愿受公主处罚。”
水公主对周安点头说道:“周将军知错就好,我们以后再说。罪犯,你是谁,报上姓名。”
牛尤支支吾吾含糊说道:“小人叫鲁麻。”
观众们窃窃私语,说道:“正货到了,主角出场了,有一场好戏看了。”
“到底是法师捉妖精,还是杀人犯伏法,这可是场大戏呀。”
“值得期待。”
水公主厉声斥道:“周安将军已亲自将你擒拿归案,你还妄想抵赖?”
牛尤低头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犯人承认,犯人实是鱼溜。”
观众颇为扫兴,议论道:“原来这主公鲁麻竟是个冒名顶替的家伙。”
“罪犯!这鱼溜自己都承认是罪犯,看来为偷一支甘蔗杀一条人命的事是真实的事。”
水公主怒喝道:“胡说!你不叫鱼溜!”
水公主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观众议论道:“不是鱼溜,那他是谁?”
“看来公主认得此人。”
“此人应该大有来历!”
水公主严厉地说道:“罪犯,抬起头来!”
牛尤不肯抬头。
周安一把抓住牛尤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水公主看着牛尤,点头笑道:“罗汉脚,牛尤,你终于落网了!”
牛尤努力喊道:“我不是牛尤,我是鱼溜。”
菱角上前,一把向上提扯牛尤裹在左手上的布。
牛尤原本跪在地上,习惯性地用右手遮着左手,菱角突然往上提扯牛尤的裹手布,牛尤的裹手布被扯去,牛尤的左手也高高提举起来了。
菱角指着牛尤高高举起示众的左手,说道:“让大家都看看,四指半的左手!罗汉脚牛尤在用石头砸死李杉时,在石头上留下的就是四指半的血手印。大家都看看这只留下血手印的手吧。”
观众中有知道罗汉门案件的人说道:“原来这叫嚣(家伙)就是四指半牛尤。”
“这个罗汉脚牛尤当时不是因为杀人害命被抓起来了吗?”
“一定是在冯斧叛乱时,趁乱逃走的。”
牛尤抬转头看看自己的四指半的左手,知道狡赖已经毫无作用。自己被判死刑是不可避免。根据牛尤与水公主过去在罗汉门交锋的经验,他知道水公主特别注重在群众面前一五一十地剖析案情,不让群众心中留下任何疑点。所以牛尤决定作最后的挣扎,把案情搞得越乱越复杂越好,也许自己可以在乱中求生也不一定。
牛尤突然站起来,咬着牙说道:“我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就是牛尤,我就是当年罗汉门的罗汉脚牛尤。乡亲们,罗汉祖师的信徒们,请你们看清楚,我就是过去的大名鼎鼎的罗汉门的罗汉脚一一牛尤,现在是罗汉门嫡传的唯一传人。我埋名隐姓这么多年,时刻在想着光大罗汉门,弘扬罗汉祖师的佛法。要造福保庇家乡的父老乡亲。”
水公主与菱角对牛尤突然变得亢奋与猖狂也很惊异,感意外,对视着点头,冷静地作好应对突发事变的准备。
观众都安静下来,都看着这位当年罗汉门的罗汉脚,现在是罗汉门嫡传的唯一传人,都想看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牛尤的猖狂,使周安怒不可遏,上前就把帽子塞进牛尤的嘴里。
牛尤要扯下帽子。
周安将牛尤的双手扭到背后。
牛尤昂头挺胸,作出一种英勇不屈的英雄姿势。
水公主对周安说道:“先放开他。让他说话天不会塌下来。”
周安放开牛尤。
牛尤把帽子从嘴里拉出来,又要把帽子戴回自己头上。
周安一把抢回帽子说道:“你还想戴我的帽子?做梦!”
牛尤站得直挺挺地发表演说道:“乡亲们,罗汉祖师的信徒们,我牛尤是地地道道的如假包换的在地人。亲不亲,家乡人,灵不灵,在地神!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我讲话?这是因为罗汉祖师是我们在地人古早的信仰,罗汉祖师是最能保庇我们在地人的神明。我们的牛丢掉了。去罗汉门烧香问祖师,祖师就会告诉我们去哪里找,一找就找到了。我们丢了细囡,去罗汉门烧香问祖师,祖师就会告诉我们去哪里找,一找就找到了。乡亲们,你们说罗汉祖师灵不灵?”
罗汉门事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有许多人还记忆犹新,所以并不回应牛尤。
但是有一些对罗汉门事件一无所知的人,把烧香拜罗汉祖师当成是一般的对神佛的祈祷许愿,所以也顺口回应说道:“对,真灵。”
牛尤看到有人回应,更加来劲,说道:“他们为什么反对罗汉门?反对祖师?因为他们是外口人。刚才那两个倭国法师说得对,他们是牛鬼蛇神集团,是妖精集团,他们是邪的。罗汉祖师是正的,所以他们要反对。”
身着阿里山的衣饰的莎丽对牛尤啐道:“呸!你也配称在地人?!你是一臭猪屎!”
同样身穿阿里山服装的山山说道:“说你是臭猪屎是抬举你。你比臭猪屎还不如。”
与山山同样服装的浪浪说道:“猪屎还会肥田,你除了害人,你还会做什么?”
大家都知道,山山与浪浪是水公主与多罗的孪生双胞胎。
菱角,周安,及众将士怒不可遏,摩拳擦掌准备打死牛尤。
水公主制止众将官,对群众说道:“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信仰,同时人人都必须遵守法律。决不允许有人为了损人利己,胡作非为,干伤天害理的事!”
水公主厉声对牛尤问道:“牛尤,你在罗汉门当罗汉脚时,为了赚一百两银子,在山上埋伏,把上山砍柴的李杉突然推下山,然后又跑到山下溪仔边,用石头砸死李杉。这是不是事实?”
牛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水公主又说道:“牛尤,你在打狗偷李老大的甘蔗,被李老大发现,你就用甘蔗打死李老大是不是事实?”
牛尤眼睛溜溜乱转,一眨一眨的,说不出话来。
水公主庄严地宣布说道:“恶有恶报,你的两起杀人血案我们等一下就会宣判。”
牛尤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