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台传奇之一一三一一三胜利女神,和平女神(三十五)
关羽此时是日夜期待着蜀汉方面的消息,此时一听到有蜀汉方面费诗的来信,大喜,连忙说道:“快快请进!”
一位四十多岁的郎中被请进。
一位小童跟随在郎中之后。
郎中作揖说道:“参见君侯。”
关羽说道:“先生请坐。看茶。”
待郎中坐定之后,关羽问道:“请问先生,费诗司马大人的书信何在?”
郎中取出书信,呈上说道:“君侯请鉴阅。”
关羽接过书信,急急阅读,问道:“原来先生是华雨圣医。”
郎中华雨说道:“圣医之称,唯家师华佗可当之。不才实不敢当。不才在行医途中,接到费诗大人书信,即兼程赶路,来见君侯。”
关羽问道:“医师一路而来,可有看见兵马调动行军景象?”
华雨答道:“华雨一路而来,只见一片太平景象,不曾见到兵马。”
关羽点头沉思不语。
华雨问道:“费诗大人郑重嘱托,要为君侯解除旧患。华雨愿知贵恙如何?”
关羽被打断思维,笑道:“关某只是十年前,左臂上挨了曹仁一箭,不久箭创即愈合,本不以为意,但是后来感觉遇变天时节,就会酸痛,手臂使不出力来。”
华雨说道:“君侯能否解衣,容华某诊看。”
关羽点头解衣,露出左臂说道:“请看。”
华雨仔细察看关羽左臂的伤口处,用手指按压,问道:“君侯可有感觉?”
关羽说道:“并无异常。”
华雨用力指压一处。
关羽“哟”了一声,说道:“此处会痛。”
华雨说道:“看来,君侯先前所中之箭,乃是一支毒箭。”
关羽警觉地应道:“唔?”
华雨又说道:“所幸君侯当初立即拔出毒箭,当时伤口血流很多,把毒箭之毒全部排出,所以君侯贵体无损。”
关羽说道:“曹仁竟如此阴毒!当时中箭,只觉麻木,并不疼痛。关某一把就拔出箭来,立刻就血流如注,止之不住。后来回到营中,才止住血,其时方有疼痛感觉。”
华雨说道:“这就是了。当时君侯大量鲜血把毒箭之毒全部排出,没有危及生命。然而箭尖一点毒,却留在骨中,虽不会危及性命,却会不时作怪。”
关羽点头说道:“华医师所言不差。只是那箭尖一点毒虽然小,却深入骨中,不知能治否?”
华雨说道:“毒性虽小,却深入骨中,更因时日已久,已被包含在骨肉之中,汤药之剂,可缓解疼痛。此法仅能治表,暂时止痛,不能除根。”
关羽问道:“我欲除根,华医师可为之乎?”
华雨沉吟一刻,说道:“君侯如欲除根,须刮骨去毒。”
关羽说道:“华医师能根除最好!就请华医师为关某刮骨去毒。”
华雨说道:“刮骨去毒,乃较大手术。手术前须服用‘麻沸散’。只是这‘麻沸散’乃家师所独创秘方,唯家师华佗会配制。家师华佗逝世已经十年,家师先前配制的‘麻沸散’早已用尽。现在华雨手中已经没有‘麻沸散’可用了。”
关羽问道:“没有‘麻沸散’就不能刮骨去毒了吗?”
华雨说道:“当然可以。只是人都是血肉之躯,加以开刀拨肉,刮骨去毒,疼痛难忍。”
关羽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当是什么大劫,只是疼痛而已。华医师不必顾虑,只管动手。”
这里我们特别说明一下,华佗是我国外科手术之祖,华佗在实践中探索,所进行的手术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手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为了减轻患者的痛苦,也为了自己手术能顺利地进行,华佗研制了“麻沸散”这种麻醉药。
华佗在临刑之前本想把自己的药书留传给狱长,但是被狱长老婆烧去,狱长奋力去抢,仅抢救下“麻沸散”的药方。
狱长后来把“麻沸散”的药方上缴曹操。
所以“麻沸散”药方在曹操手中。
华雨虽是华佗嫡传弟子,却没有“麻沸散”的药方。在华佗以前制作的“麻沸散”用尽之后,华雨无法对患者进行深度麻醉,所以就无法再进行大手术,只能作一些小手术。
华雨说道:“早就听闻君侯英雄,华雨就斗胆操作了。请君侯选一支结实木柱,在空地上牢固竖立,再准备一只铁环固定在木柱上。”
关羽问道:“要此木柱铁环何用?”
华雨说道:“凡医师在作手术时,最怕患者有动作。如果患者有动作,手术就不能成功。华雨想请君侯在手术时,将手臂伸入铁环中固定,这样华雨方能从容手术。”
关羽哈哈大笑,当即脱下左肩衣袖,露出臂膀,说道:“来,来,来,华医师请手术,关某如果动一动,就算不得好汉。”
华雨见关羽坚持,就说道:“君侯英雄!如此华雨就开始准备手术了。请准备一小盆火,与一壶净水。”
关羽点头。
军士捧上一盆木炭火,与一壶水。
小童拿出一口小锅,把各种手术器具放小锅中,然后把锅放在火上。
关羽说道:“季常(马良字),华医师手术需时,我俩且大战三回合。”
马良点头说道:“马良可是全力以赴,君侯不可分心哟。”
马良拿出棋盘,棋子摆在桌上。
关羽与马良弈棋。
华雨指点小童从沸水中镊出一块小白布,待稍许冷却后,擦拭关羽的手臂。
关羽的手臂肌肉厚实。
小童反复三次用沸水中取出的小白布擦拭消毒。
关羽与马良对弈。
华雨全神贯注切开关羽的手臂。
小童见华雨切开的刀口又大又深,不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小童脸色刹白。
关羽与马良对弈。
华雨扩张开关羽手臂肌肉切口。
小童看到张开的伤口又大又深,清晰地看到白骨中的黑斑毒迹,不禁摇头。
关羽与马良对弈。
华雨用刀刮关羽手臂的骨头,沙沙有声。
小童听到刮骨的声音,眼眶都红了。
关羽与马良对弈。
关羽手臂下面摆放着一只脸盆,承接着关羽伤口中流出的血水。
华雨向小童点头。
小童用水壶中的冷开水冲洗关羽手臂的伤口。
华雨用针与羊肠线缝合伤口。
小童用干净的白布拭净关羽的手臂。然后包扎关羽的手臂。
华雨像一个画家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样地看着关羽的手臂,点头说道:“竟又是一例成功的手术。”
人们以前讲到关羽刮骨疗伤,总是谈到关羽的神情自若,很少有人关注这位华雨医师的完美手术。
医师如果在手术中思前顾后,一会儿担心患者没有麻醉,一会儿担心患者的动作,那么他的手术是不可能完美的。
而华雨在手术中全神贯注,完全忘了关羽的威严与地位,忘了关羽不但没有上麻药,而且关羽的手臂也完全没有固定,一心一意地沉浸在手术之中,作出了十分成功的手术。
小童含着眼泪为关羽包扎好手臂之后,躲到旁边抽泣。
关羽为小童的抽泣声而转头,问道:“小师傅,你哭什么?”
小童抽泣地说道:“关公,关大王,骨头刮得沙沙响,你却一动也不动。你老人家没有上麻药耶!你真正是天神!”
华雨震惊说道:“华雨全神刮骨,竟忘记君侯没有上麻药,没有固定手臂。整个疗程,君侯的手臂果然纹丝不动。华雨从医几十年,从来不曾见到。君侯真天人也。”
关羽看看手臂,略微动作一下说道:“我与季常一局刚过半,华医师就已经成功手术。不愧是神医华佗传人,华医师亦神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