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伽叶等人就开始了被他认为是人生里最大污点的生活,而这个叫冥逐的男孩也成了伽叶生命里后半程挥之不去的阴影。
谁都不曾料到这个半条命晃荡下来的瞎子,十年后在炼狱城刷新了时隔千年的血池连胜纪录,而后又用了不到短短的十年,便悍然撕开神榜。
也成为了柳涵身边八卦中的第一卦-乾卦、卦象为天,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后神榜封神:影瞎、亦或是冥剑。冥剑有九,一剑无影、二剑嗜血、三剑落霞、四剑明心、五剑寡欲、六剑归凡,七剑断情、八剑为问天、九剑曰因果,因果之下众神轮回,故世人称之为九剑。
......
一檀香炉,摆上三五局,已经成了铃兰眼下,老人和这个看起来不正经后生的日常了。这些天下来有些门道的老人似乎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倒是在后者死皮赖脸的空手套白狼下,硬生生被骗了几坛子陈酒。老者偶尔的顽性显露与男孩略显雏形的老奸巨猾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过在老人看来柳涵这棋不急不缓,少了些年轻人该有的锋芒,倒更像是到了他这岁数才有的沉稳。
以棋看人,俗称手谈,老人倒是很痴迷这个,“你喜欢独来独往吗?”
“怎么讲?”柳涵没有抬头,左手捏着一子,看着错综复杂的棋局。
“你每把都是无忧角的布局,看似朋友多,但却很难走入你的内心。”老人倒没在看棋,抿了口铃兰沏的茶,打量着这个不曾看透的男孩。
“你还信这个?”柳涵索性也收回了布在棋盘的视线,轻笑的看了看对方。
“信,你不也是八卦占卜深信不疑吗?”
“该你了。”柳涵镇了一手后提了对方几子,“无忧两栏,防靠四三,我信的不是八卦,而是自己。”
老人也不急着下,“这点有利有弊,富贵终究是险中求得。”
“不求富贵。”两人对视着,“不靠天地,下棋可悔,人生经不起悔,这棋子可弃,他们....则不然,所以每一手都很重要,我的生命里不存在万一。”
老人语塞,想起了已经逝去的洛水不禁有些感伤,他甚至在想要是这小子早出现二十年,当年那局或许就不是眼下这副景象了。
或许为了回避那段痛苦的往事,老人转口道,“你看人准吗?”
“交心的准,不交心的就说不好了。”
“那津津如何?”。
“心照如镜,可明天下。”
“小烈又如何?”
“忠耿一清,万物难侵。”
“那冥逐?”老人索性收起了手中预放的棋。
“说实话没有过接触,不过从您的口述中来看...”柳涵顿了下,“胸怀星火,可燃九州。”
“有些在理,剩下这小和尚呢。”
“伽叶吗?”柳涵顿了顿似乎想着什么,随后无奈摇了摇头“他是真的皮。”
随后二人也是一阵言笑。
“那你呢?”天机老人又拿起了手中的棋子,问的有些突然。
“我?我就是个坐享其成混吃混喝的,只不过将每个人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坐收渔翁,就像这棋。”柳涵也将目光回到了棋盘上。
“这棋亦能算,人心安可测?”
“为何要算其人心?”
“不怕哪天栽在了他们的手里?”
“怕。”
“既然怕了便防上一手也无妨。”谈笑中老人也是手离棋落。
“不防。”柳涵不假思索靠了一手。
“死也不防?”老人停了下来,看着此时略显倔强的年轻人。
“死也不防。”涵盯着棋盘没有看他,答的从容。
“不怕死?”老人又贴一手,视线却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柳涵。
“怕。”柳涵的回答倒让他有些惊咦,“但我认...”
“你....”老人话到一半卡在了喉咙,随后话锋一转笑道,“好!好你个毛小子。”
“毛小子这把怕是要赢了,两瓶醉八仙,债不过夜。”柳涵打断了对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铃兰不下棋,但看多了也懂了些门道,寻思着哪天也能过上一手,不过这想法自然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八渡不知是何原因前些天回了天竺,而朱小胖则担起了调教这帮年轻人的重任,虽说在灵力上不如八渡和青火,但一个有着顶尖本灵的八阶圣师要说指导伽叶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哪怕放眼九州的所有甲等学院,这种级别的导师也是众方争抢的对象。不过伽叶似乎并不买账,他们现在一天的计划安排几乎占满了所有下床的时间。
上午继续保持着与冥逐的“友好切磋”,下午则要与他结伙一同前往外域对抗灵兽,起初众人中除了在这摸爬滚打长大的冥逐外,其余众人对抗灵兽的能力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除了惊艳的本灵释放还依稀能让人联想到他们的与众不同外,几乎天天挂彩,有时还要朱小胖出面来扫尾,用这胖大叔的话来说,简直是愚钝之极。
不过好在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帮他们褪去了原先稚嫩的作战手法,除了配合上还略显粗糙之外,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拿下对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