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算是关不上了,因为门外站着一位妙龄少女。
看到这位妙龄少女,任何姑娘少妇大娘都没办法不跟自己比一比。
我只用了半秒的时间但是想了很多
我吧,大眼双眼皮,高鼻梁,唇红齿白,属于标准美,五官都在优秀之上。但是我妈一直觉得我一笑就露后牙,不够淑女,我说我就喜欢开怀大笑呀。
大学时候,有个男生晚上经常约我跑步,一边儿跑一边儿问我有的没的,我甩一句:“跑步别说话,影响速度,然后一路绝尘。
还有一个男生,经常晚上拿着作业问我题,我心想上课不好好听,晚上找我!每次上课之前我就温馨提示一下:“好好听课,省的晚上不睡觉问我。
那时候没人告诉我这就是凭实力单身。
后来又当学生会主席,每天把自己扔在各种积极向上的组织活动中,乐此不疲。
我当时有个帅哥副主席。
第一天,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自习,我说我开会,你怎么不去开会呢。
第二天,问我要不要一起看电影,我说我开会,你怎么不去开会呢。
第三天,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说我开会,你怎么不去开会呢。
第四天,就没有第四天了。
那时候没人告诉我,世界上没有等你天长地久的童话。
所以之后我就凭实力打造绝缘体,跟异性始终擦肩。
直到路宽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输血的关系,见他第一面就一点儿都不觉得陌生,鬼使神差去他的书店……又牵魂引魄一般被他滴溜溜拉着鬼推磨一样搅入卫书的纷乱,眼下,显然我又进入了因他才会有的一场更大的麻烦。
我真想把他推出去,隐隐的不祥升腾在心头。
我习惯性礼貌地点头问候了一下。
门外的女孩子甜腻腻问:“您好,我可以进去吗?方便吗?”
我说:“当然了,请进请进,不过屋子很乱,别见外,有点儿着急就没收拾。”
“没事呀,是我打扰您啦,刚才路宽说您找他有急事,没打招呼就一起来啦,您别介意。”
她张嘴闭嘴您啊您的,我实在觉得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四十岁大妈。
路宽进屋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以至于我一时半会儿没读出来他啥意思。
这个女孩儿如果是他朋友或者他亲人,他应该贱兮兮地说:“带来一个礼物给你,怎么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此时他什么都不说,那我心知肚明,必有隐情!
我这火爆脾气其实也正在肆意流淌,我心想路宽你傻x吧,你有女朋友的话,你还跟我调什么情,真是神经病,行径发指。
但此时我强烈的责任感驱动我必须先去完成另一件事。
于是我顺手打开屋里所有等,明亮明亮的,从冰箱拿了一杯酸奶,又拿了两个橙子,对礼貌地站在门口的女孩儿说:“进来坐呗,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大半夜的,实属无奈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坦,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叫路平。”
路宽看了我一眼,我估计他以为我急火攻心,要把天大的秘密抖落出来,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心想,你要是真这么想我,那我也真的算看走眼了。
我把酸奶和橙子放到沙发前茶几上,伸手招呼女孩儿坐过去,也招呼了一下路宽,他表情异常淡定,看来很放心我。
我又继续道:“我们三个去年一起做了一个投资项目,今天下午路平本来要送几个本子去审批,你知道的,现在很多文件手续特费劲。路平刚才给我电话说他那儿刚才剐蹭,估计这几天开不了车,我车吧,前几天也报废了,路宽知道。”此时我看了一眼路宽,路宽配合地点点头,“所以,特别不好意思啊,我就想让路宽赶紧开车去把文件拿过来,明天早上还要送过去,你可千万别介意呀!”我特别落落大方地笑出后牙,以彰显我是一个商界如鱼得水的女老板。
我不得不佩服我一边儿说一边儿圆谎的急智。
路宽此刻安静地望着我,看我一个人演戏。
我正好拿着一把水果刀,把橙子均切八瓣,我用了一万分的气力才遏制住用刀插路宽的欲望,这要是在卫书里,我肯定毫不犹豫,快意恩仇。
“你们好辛苦呀,路宽,那咱们赶紧去取吧,我看姐姐也蛮着急的呢。”姑娘也不坐下,表情体现出了十分的焦虑和担忧。
我看了看她,通身穿的很低调但是所有牌子我都叫的出来,鞋是gucci,包是hermes,围巾是burberry,衣服没看出来,因为我除了认识几个标志性的奢侈品之外,也不甚研究其他,我穿衣打扮一向随意,舒服就好。不过她身上有一样很耀眼的东西我是见过的,那就是她胸前毛衫外的tiffany的钥匙,满钻,中间蓝宝石。去年我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的时候,新郎吐血地说,为了买这个钥匙送新娘,整整吃了一年土,十五万八。
问题是这个姑娘的相貌也的确配得上这通身的打扮。
如果说我的五官每一个都很自鸣得意的美丽,配搭起来安装在我的脸上就显得很随意。
那这个姑娘绝对是每一个五官都是商量着用完美的角度长好,又兼顾了配合别的五官,这张脸真是上天眷顾,精致的无与伦比。
算了,我原谅路宽了,这种美女,要是能点餐的话,我想要一打。
一个铺床,一个添香,一个叠被。
一个揉肩,一个捏腿,一个捶背。
一个陪吃,一个陪玩,一个陪睡。
一个吟诗,一个作画,一个陪开会。
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突然想起来路鸣跟我说的那两句话,毕竟是陌生人说话,虽然当时感觉不熟我没多问,但是此刻却恍然大悟,路鸣听到路宽名字后,疑惑地问是不是那个死活不买咱们账的公子哥?是不是马上结婚了呀……
原来他口中准备结婚的不是我。
而是他!
是他!wavv
他!
那么他有女朋友或者说未婚妻这件事,应该是很早很早之前了,最起码路平和路鸣都知道。
所以,眼下这件事就演变成一场很恶劣的诈骗罪!
我觉得我现在去报警,路宽搞不好就锒铛入狱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紧张,这笔账显然要以后再算。
“路宽,你进来一下,有个东西你也一起拿过去,上次路平没有拿。”
我一边儿说一边儿挠着额头往卧室走,戏精如我,自然是落落大方,毫无雕刻之痕,然后路过姑娘,就拉了她无骨小手特别老阿姨地亲切:“别客气呀,赶紧坐!”
她连忙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您太好啦,添麻烦啦。”
我心头不爽,最烦美女叫我姐姐,尤其是和“您”这个词儿在一起使用,你怎么不叫我阿姨!
路宽嗯了一声,跟我进来,轻声嘱咐姑娘:“你先等我一下。”
姑娘甜腻腻应着:“你们去忙吧,没事哒,别管我啦。”
啧啧……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进屋后直接走到最里面死角,路宽快步跟过来,他似乎很着急辩白什么,我却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当然了,非常非常非常轻轻的,只是想别让他说任何话。
因为此刻这个场景,我也飞速脑补了一下,小三儿谎话连篇地在原配面前偷情搞事情,而我就是这个小三儿的角色,我无比痛恨路宽赋予我的这个角色!
“我不问,也不听,你别说,别解释。”我轻声下了禁令!
路宽此刻眼神我能明白,他感到万分无奈和委屈。
我心里冷笑一下,你特么的委屈个p。
至于到底个中原因如何,我也不想深究。
我很冷,冷的像冰,我此刻发现我的确是有实力的,靠实力单身也不是白说说的,我竟然心无杂念,一个字一个字没废话地说了眼下急情:“路平给我扎了三棱针,我回不去了,他们酝酿一场大阴谋,还有另外两个姓路的。”
路宽显然也稍微慌乱了一下,低声问:“你回来多久了?”
“十多分钟,快二十分钟吧。”
“你回去。”
“靠!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回不去了。”
“我先回去,解决你的问题,你再过来。”路宽手上书抬了起来。
嗯?!我不觉心里一万头神兽奔腾,不过还是强忍了怒骂的冲动:“你觉得你在这儿解决合适吗?咱俩一块儿睡这床上给那个姑娘看吗?你要不要先请示一下?毕竟这是我的床。我嘲讽地哼笑了一声,朝门外甩了个眼神。
路宽显然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因焦急而失态。
“我,害怕你乱想,所以也乱了。”
“你何止现在乱,作风一向很乱。”我轻蔑一声,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路宽神情很颓丧,闭着眼想了几秒钟:“我去车上,你在这里。路坦,你相信我,好吗?”
“好!”
路宽听我说好,突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很可惜,这种不易察觉也被我发现了,我显然不是省油的灯,怎能让他得意。
补刀高手要发威了!
我不由分说拿过他手里的书,嘎嘣利落脆地直接撕下来一页:“从此咱们俩尘归尘,土归土,只在卫书见。”
路宽那丝愉悦瞬间消失,惊了一下,眼神也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