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我只能咬舌自尽,穿越回去跟路宽道歉了,我真的不是水性杨花,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呀。
“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我眼圈一红,眼泪从啪嗒啪嗒到哗啦哗啦往下掉,“你除了我,还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想办法。”
那人似乎根本不怜香惜玉,伸手就向我脖子过来,这是要扒光衣服了?我扯着喉咙就喊,“啊啊啊啊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死!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人,我男人一定会杀死你为我报仇的!绝不骗你,你要是还有一点儿良知,你就拿钱走人!我既往不咎!”我说完,觉得自己此话说的无甚文采,有些瑕疵。
“从此我做你男人就好。”
“你滚,你记住这两个字‘路宽’,这个人,他一定会来杀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做了最后一丝气力的大义凛然,“哇哇”就哭了起来,咬舌头一定很疼呀,我一狠心,直接把舌头吐出来,是不是吐长点儿,咬的能痛快点儿?闭眼张嘴就玩命狠劲……
一咬!
啊!
居然不疼。
我咬住的是什么呢?
睁眼一看,那人龇牙咧嘴,手从我口中伸了回去,看表情那是十分疼呀,而后仰面倒在床上。
我赶紧使劲儿挣脱,奈何到底是绳子,挣脱出来颇有些费劲。
我已经把手挣脱出来,起身坐起来赶紧解脚腕的绳子。
快。
快。
快。
求求你了,绳子,求求你了,我的手。
还没解开,一道幽幽的眼光在我余光中睁开,随后一个黑黑影子覆盖了我眼前的光亮。
啊,他又醒了!
我使劲蹬踹双腿,希望能赶紧挣脱,但是天不遂人愿,还是不行。
我双手使劲儿拍打抓挠黑色的影子。
他此时也大概被我的疯狂骇的有些惧怕,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你个流氓,大流氓。”
我感觉自己好像挣脱了绳子,直接跳下床就在地上摸刚才掉落的刀,举起来就朝床上过去,此时我突然想起来,既然我已经挣脱了,何必跟他耗下去,于是我擎着刀慢慢往门外退,出了门,就开始往楼下跑。
“路坦!”
嗯?
嗯??
嗯???
“我x!你这个大傻x!你是路宽!”我站在楼梯下,抬眼看着这个居然跟我开这种玩笑的死变态。
路宽此时按住被咬的手,弯腰在楼梯上皱眉痛苦。
骂完他,我整整半个小时没有理他。
大傻x大傻x大傻x……
路宽手背刚才被我咬的渗出了点儿血,所以穿回去了三四次吧。不过此刻他不敢埋怨我咬他,而是又给我揉手,揉腿,又给我捶背,捶肩,一直跟个小怨妇似的说算起来我在这边儿都两个多月了,我居然不想他,都不回去看看他,让他抓心挠肺,让他坐卧不安,他心里很不开心,所以决定过来找我,而且要小小惩罚我一下……
半个小时后,我气顺了,才鼓足了气,大吼大叫:“你这是小小惩罚吗?你知道我刚才多害怕吗?你知道我为了守身如玉我多痛苦吗?你知道我刚才想了多少自杀方式吗?这么惊吓,我能少活好多年!”
“知道,知道,知道!”
路宽说完,一脸的懊悔样儿呈现在脸上,伸手就要抱抱。
我啪一声,甩了他一个大耳光。
路宽捂着脸,哭丧着问我为什么打他。
我说你臭不要脸,居然抱别的女人!
路宽无语地看了看我,表示我说的对,的确如此,我现在是娇蛮,不是路坦。
我说你离我远点儿,不须碰我任何地方!否则,我跟你分手!
“我还想今晚跟你一夜春宵呢?”
“你是想跟我还是想跟这个女的?”
“跟你跟你。”路宽连连点头。
“但是我现在根本不是我。”
“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你呀。”
“滚,你既然这么想的话,那你说,你是不是已经睡过无数女人了?”
“当然没有!你是第一个卫书女,我还没见过其他女的!”
“平康坊有的是,你穿越过来很多年,你仗着身体不是自己的,难道没有动过心思?没有做过坏事?”
“其实,动了心思想做坏事的话,可以回去。”路宽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战战兢兢。
“回去还有被扫黄的危险,这里可以光明正大寻花问柳,我才不信你守身如玉。”
路宽觉得自己说不清了,对我把惹毛很是后悔,拿着刀就想切了自己穿回去,说反正也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多看一眼都被我甩耳光。
我说:“那你回去吧,哼!”
路宽说:“好。”
他提着刀刃儿到我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我手指轻轻轻轻地在刃儿上一划。
你!?
……
一起身,感觉后脑勺有点儿疼,必然是刚才路宽没扶我。
路宽比我睁眼晚了几秒,他睫毛很长,躺在我对面,手还搂着我。
睁眼后,依然不着急起身,那眼睛里充满了了含情脉脉,妄图得到我的谅解。
他可能不知道我不吃这一套,我仍然想给他一巴掌。
我一扭头,表示我很气愤十分气愤特别气愤。
“好啦,我知道错啦。”
“哼。”
“别生气啦,生气伤身体。”
我直接把被子盖住脸,让他看不到我,他拉下来一下,我盖住,又拉下来,我又盖住,当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作的时候,路宽也放弃了。
我心里想,你再来一次我就原谅。
但是路宽不知道呀。
他有点儿丧气,起身闪开拿手机发了几个微信打了个电话,然后坐在床边收拾我衣服,想必穿书之前他已经收拾了大半。
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叠起来,他居然还知道丝质、羊毛的和衬衣都挂起来,不能叠,我心想果然是个娘炮,哪有大老爷们收拾东西的,还这么讲究。路宽把手里最后我的一件内衣折叠好,放到已经码了半米多高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山上。我心想,这可是女生的内衣呀,他还真是好意思。
许久,他都没再哄我。
我又平添了一层气,为什么不哄我呢!?
于是我翻过来,又翻过去,表示自己很需要他来安慰。
路宽慢条斯理都收拾好后,才又过来:“怎么?翻来翻去闹心,不如跟我一起翻?”
“滚。”
“好。”
“回来。”
“回来了。”
“好吧,之前的事儿过去了。”
路宽马上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坐起来面对他,突然回想起来几个疑问:“路平好像违背了时间法则,他好像知道一个人应该什么时候死,然后去接杀这个人的工作。”
“你好像太热爱你的工作了,小别胜新婚,你不能心疼一下我吗?”
“可是我只有一夜的时间,你先告诉我!”
路宽对于我的敬业十分无奈,但是又没法拒绝我这么正义的探究真理,只好叹息一声,慢慢解释:“时间法则的意思是,一个人如果站在你面前,他本不该死,你没有缘由一刀砍死他,就更改了他的时间,如果他是个皇帝,那就是死亡时间出现错误,就可能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历史法则的意思是,原本的历史不能多一个人也不能少一个人,也就是你不能出现在历史的印痕里,尤其史书中,其实现在可借鉴的史书并非都是真正历史,但是如果二十四史中出现了路平或路坦的名字,那就是bug。求生法则你理解的最好了,就是你得无论如何都要活到历史原本的轨道之上,要不然你守候的历史真相就面临崩塌的危险。”wavv
“那路平怎么知道这个人应该什么时候死?”
“他不知道。”
“那他接这个工作?”
“他如果能接到,说明这个这个人就该死咯,如果是别人接,肯定也是这个时间和这个人。”
“我去,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你也没问呀,那三条放在你面前,你没任何疑问,我以为你无师自通呢。你进去后,就是历史洪流的一个角色,你顺从历史轨迹去做各种事情就好。”
“作为引路人,你也太不负责了吧。这些我不问你,你根本就不说,今天如果不是你穿书过去,而是真的坏人,而这个坏人就是皇帝,我真杀了他怎么办?”
“路坦。”路宽突然坐到了我面前,很严肃叫了我名字。
我印象里,他好像是第一次叫我名字,突然感觉好像妈妈被儿子叫了名字一样别扭。
“你干嘛?你这么我叫我,我害怕。”一般我妈和我爸叫我全名的时候,他们接下来说的话,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事儿。
“路坦,你是传输人,我是修书人,路平呢,是校对人。你进去的目的就是要扮演一个角色,推动历史回到本来的样子。而我的角色,是书的信息维护者和查阅者,路平是信息的更正者,如果你真的杀错人,我和路平会通过其他方式进行更正。直到卫书本身认为当前信息与原信息一致。”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