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宽没几分钟就到了,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出租车走错路了。”
“你两轮儿宝马呢?”
“想改装几个零件,要放几天。”
我怅怅然,看来今天早上没骗我,的确是保养顺路,所以可能也顺路骗骗我。
我默默地搅拌着冰块儿,看着冰块儿一点点儿的变小,墨绿色的奶茶也渐渐变淡。
“怎么啦?今天没有问题要问我了?”路宽带着冷空气,呼一下坐下,冷气就带着他的气息迎面而来,很清新,很好闻。
我的话就像手下搅拌的抹茶拿铁一样冰凉冷淡:“说我不想卫书了。”
路宽本来打开了luckin咖啡的app想点个咖啡,听我这么说,突然放下了手机,不过还尤自开玩笑:“怎么了?又跟美女吵架了吗?不,是美女你又跟丑女吵架了吗?”
“no,只是突然觉得不开心。”
换做往常,我肯定会抬高八度质问他谁吵架了,你才吵架呢,你全家都吵架,可现在突然觉得不知道把路宽放在什么位置,朋友?恋人?骗子?
我这种大龄剩女大概真的有病,因为太刚,对社会化不屈服,所以在情爱方面,这么多年,都没有社会化好,没有在该恋爱时恋爱,没在该结婚时结婚,到了这个年纪,反而不徐不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遇到路宽这种优质小奶狗表白,年轻小姑娘一定会全身投入,忘我去爱,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却没有资本和勇气,患得患失,患骗患欺,怕把自己全身心扔出去后,太掉面子。
路宽显然也一头雾水。
想拉拉我放在桌上的手,却被我一把抽了回来,我看到了他神色微微一变,我知道我还要稍微照顾一下他敏感的心,于是说:“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路宽说:“那就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也无话,拎包就走。
出租车上也不方便交流,路宽看着左手风景,我看着右手风景。
我还是纠结刚才逃避他的牵手,盼望他现在能偷偷拉一下我的手,可是没有,于是我又是满满失落。
我自己也觉得,贱人就是矫情。
想拉手就说嘛,不说的话,他怎么知道。
想拉手就拉嘛,不拉的话,他怎么知道。
到了我家,路宽随我进来,一关门就挺直了站在我后面,飞速把我旋转到正面对着他,我俩垂直差大概十六公分吧,水平距离也就两三公分吧,可能我突出的部位离他更近一些,当然我也不知道是我小肚子更突出还是胸更突出,亦或是腰间盘更突出。
又是这个气息,这是毒药好不好,我受不了的,我的路爷!我的小奶狗!
路宽说:“你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怎么现在不说了?”
我一低头,正好抵住他胸,好硬呀,哈哈,真想使劲儿顶一下。
不过我又提醒我自己,我这儿是正在闹别扭呢,要正经闹。
于是默默说:“我觉得我是饮鸩止渴。”
“你说什么?”
我抬头一字一字说:“饮-鸩-止-渴!”
“该喝就喝呀,反正都是要死,难道要渴死?”
他目光特别坚定,而且放射出对我的无比的责备!我说:“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像你是英雄我做贼心虚似的。”
“那你也做英雄呀,是你不想做吧!我已经站在这里,你难道一定要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我是真的想跟你生孩子,我是真的想跟你过到死亡为止,你才能把我这些话一句一句录下来,当做呈堂证供,然后安心跟我睡?这些镜花水月的承诺比我这个人在你面前都更真实吗?”
路宽这些话说出来,我突然觉得很自卑,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得明白和通透,他却毫不留情的点透我心里一直存在却没有具象化的东西。我太介意形式,而忽略我自己的想法,喜欢就去喜欢啊,爱就去爱啊,没爱的时候寻找爱,痛苦!有爱的时候不敢爱,痛苦!人生何时得意呢?
我突然抬头,把眼睛睁到最大盯了他半分钟。
路宽也吓一跳:“你眼睛很大,我看到了。”
“我-想-明-白-了!”我嘴角一翘。
“嗯?”路宽大概觉得他面前的是个神经病,摸不着北。
“叫你撩我,我,要,弄,死,你。”
……路宽一脸懵圈……
我把他拉到沙发前,一下子推到,壁咚变成沙发咚,路宽对这阵仗骤变显然猝不及防,一直上下防守,问题是刚才还十分幽怨的我突然秒变豪放女,他可能也在不停地拷问他的内心,是不是眼瞎了。
等我坐到他身上开始扯他风衣时候,他突然有点儿方,满脸的惊诧和不安,担心和焦虑。
“姐姐,你不会……,我没想到这么快……”
“什么?”
“那你给我点儿时间准备一下。”
“不需要你准备。”
“不用我配合吗?”
“嗯,你只要享受就可以了。”
“我……”
“别动呀。”
“别别,姐,姐,……”
“再躲就分手。”
“……”
“哎呀你别挡着我,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想拉开他护住胸口的手,却颇费力气。
“咱们可以先正常相处两天吗?你觉得不行再分手?”
我斩钉截铁:“不可以!你如果觉得不行可以现在就分手,但是要让我摸够,反正我想明白了,人生得意须尽男欢女爱,莫使才子佳人无人调戏。”
“只是摸啊?”
“对啊!”
路宽开始一直躲躲闪闪,听我回答后,终于不躲了。
天呢!
他的胸腰腹手感太好,摸起来真的是,啧啧。
帅气的风衣和衬衫都为光滑的肌肤让了路。
路宽被我抚摸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我抬头一看,他闭着眼咬着牙靠在沙发边一脸痛苦。
“怎么了?摸的这么难受吗?”
“摸,倒是不难受,但是你摸了以后,我会有别的反应,很难受!”
我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于是尴尬地哈哈哈哈哈一笑,饶了他。wavv
我回到沙发上,把他衣服合上,轻轻拍了拍他胸脯。
无!
与!
伦!
比!
的!
满!
意!
路宽也坐起来,衬衣和外套因为折腾不怎么服帖,袒露胸膛,头发凌乱,就好像刚被……
我一拍他肩膀:“来,这位美男,请问摸一次多少钱?”
“如果换我摸你,就不要钱。”路宽发现其实我只是想摸他却把他弄的狼狈不堪后,发狠地咬牙切齿把我按到沙发背上,他扣子没扣好,所以小奶狗气息又一度毫无覆盖地直接侵袭而来。
我笑得喘不过气来,赶紧说:“算了算了,我还是给钱,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路宽放开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叹了一口气。
“诶?你这是后悔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把你签到卫书合约里,你可能现在跟另一个人谈情说爱,幸福美满。”
“你太高看我了,没你出现,我只能左手和右手拉拉手。”
“你这种美女,不应该追求者甚吗?”路宽这个语气,像极了郁南,我知道,说的是实话,但是我听着比较刺耳。
“追求者肾不好!不要也罢!”我哼哼一笑。
“辛苦了,害你等我这么久。”路宽哈哈一笑。
我暧暧摇摇头,一脸自我宽慰:“不辛苦,虽然来晚了,但是到底我还活着,没有晚到你到我坟头儿上一炷香。诶?我还不知道你几岁呢?”
“咱们三个,我,你,路平,同年同月同日生,我没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妈,嗯,我妈那时候生我呢,疼的听不见,你可能你告诉我爸了,因为我生日是我爸定的。”
我打死也不相信路宽这个小奶狗相居然是跟我同岁的。
路宽拿出钱包,掏出身份证放我手上。
“屁,你比我小一天。”我看完日子就不开心,到底还是个弟弟!
路宽不信,抢回自己身份证说:“不可能呀,卫书人都是正月初一,因为这个日子最方便,每一百年就出现一批卫书人,令尊为什么这么有性格?”
“老爷子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怕命太硬。”
“哈哈,写错了就想让你软和点儿?”
“嗯,不过还是没你软。难怪你这么娘炮,原来是娘娘命,然后长了比娘娘还好摸的……。”我又偷袭他,这回路宽就没那么好脾气了,直接上手咯吱我。
如果不笑,尚且不怕挠痒,可一旦笑了,那基本上挠哪儿都痒。
我连连说:“好了好了好了好了……”然后就是天翻地覆腿脚乱踢地笑。
许久,路宽才放手,帮我整理好头发和衣服。
然后拿了钱包和书,站起身要走:“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
“我什么时候累了?”
“你在公司不是说累了?”
“那是因为没摸你,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路宽被我这句话击的天雷滚滚:“我想知道,除了对我,你还对谁说过这种话?”
“这么快就划定所属物呀?”我抬头哈哈一笑,很挑衅地望着他。
“我一般对珍藏的私人物品才这样。”路宽也毫不退步。
于是我故意地哦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来:“那可数不清了,1,2,3,4,5……”我看着路宽逡黑的眸子盯着我,虽然假笑,脸色却红白一变,很不好看。可是我偏偏要撩到底:“我洗个澡,换个睡衣,你去门口左转,有个药店,帮我买一样东西呗。”
路宽被撩的难以自持,顺水推舟,跟着我一起没底线,没底线这件事,是会传染的。
“防范措施?那不用给我钱,我自己的消费还是要自己买单的。”路宽坏笑一下。
我一脸黑线:“你可以滚了……帮我买个血糖仪呗,我不能像路平那么傻。”我停止撩路宽,很负责地开始考虑卫书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