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谋略过人，想必他让你来向孤借汉中马超的西凉骑兵一用，对否？”曹操眯着眼睛，静静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这样的眼神可以把大多数人看得头皮发麻。

就连贾诩都不敢直视曹操的这个表情，在曹操麾下能够直视他这个眼神的人，除了李儒，就只有自己的儿子曹丕和司马懿了。

曹丕听到父王猜到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用意，同时也准备好了汉中兵符，又不直接交给自己，这显然又是要开始考验。

曹操眯起眼睛，现在他对曹丕的态度不错。因为乱世不定，曹操就需要一个不弱于自己的人来接管整个秦国。

很显然，曹丕也是明白这一点，因此这两年一直都在想办法拉拢朝臣。曹植不善于拉拢朝臣，因此在太子位的争夺中终究弱于曹丕。

“父王果然是料事如神，儿臣此行前来正是为了借汉中马超一用。马超与晋国有杀父之仇，因此能够成为我军最好的助力。他麾下西凉骑兵更是能够对付狻猊铁骑和白马义从，如此一来儿臣才能够专心联合陆逊、诸葛亮一起击溃晋军！”曹丕和司马懿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说话风格也变得极其圆滑。

与其说是圆滑，倒不如说曹丕这是一种不图小利的隐忍。无论自己的父王如何试探，曹丕都是如此谨小慎微。

李儒对曹丕这样的年轻人很中意，他从曹丕的身上看到了深藏于心的奸诈、权谋和隐忍。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曹丕最像曹操的一点，那就是他同样可以为了自己的志向而改变自己！

曹操深吸一口气，问道：“子桓，这汉中军有大部分是你弟弟掌控的兵力，若是这次你击退晋军立大功，可是让你弟弟在朝中很为难啊。若是有朝一日父王驾崩，你又怎么对待自己的弟弟们呢？”

曹操从来都没有如此直白地询问过曹丕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的谈话，从来都不会太过于直白。

曹丕露出浅笑，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李儒，又回忆一番司马懿的提醒。

“父王，自古以来，和长子争夺太子位的次子，结局都是如何呢？”曹丕此言一出，直接就将曹操彻底激怒了！

“逆子！你……”曹操猛然起身，但下一刻他就冷静下来，因为李儒在一旁露出浅笑。这样的笑容，曹操从里面读出来了一丝丝嘲讽和不屑。

“好啊！翅膀硬了，敢和父王这么说话了。这是汉中的兵符，退下！”曹操怒哼一声，气愤地将汉中兵符扔到地上，让曹丕自己捡起来。

曹丕丝毫没有怒气，依旧是那般谦卑恭顺，跪在地上捡起来兵符后磕头行礼。

“儿臣告退。”曹丕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离开。

李儒啧啧一笑，等待着曹操询问自己。

“文优，我看你刚刚的笑容有些奇怪，而你从来都不像插手秦国太子之位的问题。但是你曾经也表示过态度，是支持子桓上位。说一说，子建为什么就赢不了呢？难道说，杨修的才华比不过司马懿？”曹操无奈叹气，他真想看到曹植能够想曹丕这般优秀。优秀到自己这个父亲都开始束手无策。

李儒微微一笑，他早就想好了答复，道：“并非是杨修不如司马懿，反而身为一个棋子，杨修比司马懿更好用。司马懿的才学比杨修稍逊一筹，然而杨修还过于争强好胜，不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让司马懿辅佐子建公子，杨修辅佐子桓公子，怕是这太子之位早就确定了。杨修够狠，子建公子会成为鱼肉。”

“曹公，这天下若是能够是秦国一统，那谁是太子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但现在不同，想必曹公心里清楚，秦国能否打败晋国亦或是能否不被其打败，怕是都要步履维艰吧？”

区区几句话，李儒就将曹操说得愁苦不已。秦国的国力比起来晋国差太多了，而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曹植却又不那么优秀。只会作诗，又岂能为政？

曹操无奈叹气，坐下后，道：“你说得对，但是这司马懿是一个难以压制的人才，孤看得出来他有野心。文优，这次你跟随子桓出兵楚国，也算是帮孤确认一下这个司马懿的本事！

不许你出谋划策，除非是秦国大军面临危险，不然不要帮助子桓。这孩子，需要历练，历练他如何驾驭司马懿这匹良驹！”

李儒点头答允，他知道曹操不放心曹丕，更不放心秦国的汉中大军。汉中大军是秦国的根骨，不容有失。即便是楚国被灭，汉中大军也绝对不可以受到重创。

“好，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李儒拱手行礼告退。

李儒说过他不当曹操的臣子，但却愿意出谋划策。这也是当初曹操答应李儒的条件，直到现在也是很尊敬李儒。

十日后

曹丕带兵出川，李儒亲自跟随，并且带汉中之兵前往南郡。

诸葛亮以区区三万兵力配合南郡守军周旋，现如今关羽、张飞和陈到在死守南郡。

“启禀大将军，曹丕引汉中大军两万人抵达武陵，召集南五溪蛮精锐三千人，正在向南郡而来。”传令将士第一时间来向关羽汇报援军情况，目前只有陆逊那边无法得到准确消息。陆逊若是前来，便只会走水路，到这里的速度也快。

张飞听到曹丕带两万大军和五溪蛮前来，便放声大笑：“哈哈！这小兔崽子倒是不错，当初大哥将侄女嫁给他，还真是太明智了。汉中大军，那精锐主力就是马超的西凉骑兵，正好可以解决狻猊铁骑和白马义从这两个麻烦！”

陈到看见张飞如此激动兴奋，他微微一笑，道：“这好事还不仅仅如此，前来支援的兵力跟多。两万将士只是汉中秦军而已，曹丕自己还掌控不少兵力，秦国虎豹骑更有一部分在他手中。南蛮孟获也是曹丕的人，若是孟获向兀突骨借兵……那晋军必败！”

关羽眯起眼睛，道：“兀突骨在很远的南蛮山林，过来不易，他不会支援。即便过来，也不知是何时了。有曹丕的兵力，足以解南郡之危。”

关羽现在终于有了底气，这南郡还可以再坚守数日。

现在南郡内的兵力已经不足两万人，这几日的守城和晋军强攻都死伤惨重。

“二哥，别的话不说，今晚让我先去偷袭晋军大营！这帮兔崽子这些天可是压制得我喘不过来气，不报此仇又怎能行？”张飞提起来蛇矛，准备直接去调兵。

“三弟回来！坐下，好生休息！”关羽冷声喊了一句，一双丹凤眼严肃认真地盯着张飞。

看到二哥如此认真的模样，张飞也是无奈尴尬地抿嘴，慢慢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

张飞对二哥同样了解，虽然二哥平时话少，但是却只是惜字如金。二哥既然不让自己贸然出兵，就一定有道理，不得违抗。

“张将军不要心急，这南郡之危还没有挺过去，反攻晋国的机会很多。现如今，我等还是认真守城，这几日一定会有晋军偷袭城池！曹丕的大军到了，晋军也就开始着急了。夜袭，避免不了！”陈到也劝说两句，他准备这几日开始提高夜间城防的兵力人数。

“叔至，今夜你亲自守城，不得疏忽大意。不求算计晋军，只求南郡不失。”关羽也很谨慎，他不也不敢儿戏。

南郡北部的薛仁贵大营中，众将士难得聚在一起商讨事宜，他们都得知了曹丕引大军前来救援楚国的事情。

“听说曹丕已经是秦国的太子了，想必能掌控五万精锐。再加上汉中的马超骑兵、孟获蛮兵以及沙摩柯五溪蛮，或许兵力能达到十万！这几日我军攻城损失惨重，此事若是陆逊也前来支援楚国南郡，三面受敌会很麻烦啊！”徐晃沉稳，他已经萌生退兵的想法。

虽然没能按照太子将令打下来整个楚国，但是将楚国逼迫道南郡以南的地区，也足以回去交差了。

太史慈不满，道：“区区曹丕和陆逊，又能左右我晋国大军了？不打下来整个楚国，咱们都没脸回去！大水淹没襄樊，折损那么多兄弟，回去怎么面对父老乡亲？”

太史慈的话固然有理，但是其他将士都一致认为现在的确该撤军了。

薛仁贵现在是征南主帅，徐晃、张郃和太史慈三员大将是否撤军，还是要听他的决策。

薛仁贵眯起眼睛，他也在犹豫不决，毕竟若是撤军那真有些对不起乡亲父老。若是不撤军，怕是很容易受制于敌。

庞统轻咳，道：“现在撤军，的确是最佳时机。太子殿下打仗从来都不为了功劳而贸进，因此撤军为上策。曹丕兵锋正盛，我军持续作战多日，难以占据上风。”

听到庞统都认为撤军为上，薛仁贵也决定了就此撤军，不和曹丕争锋。

“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开拔，狻猊铁骑和白马义从负责开辟道路，警惕秦国大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