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仙风道骨的长老刚一现身,那些还在远处观望的欢喜庙弟子尽皆躬身拜服在地。随即齐声出言道。
“长老!”
“长老!”
“长老!”
那欢喜庙长老抬手微微虚压,便是撤了这一方天地里的威压。那些欢喜庙的弟子总算是能松了口气,随即目光灼灼的看着这里,在他们心中只要有这位长老出手那么先前霍天羽吃的瘪便能从新找回场子。这什么冰茧杀神在今日也只会沦为青铜大鼎上的一具干尸罢了。
这欢喜庙长老在享受完他人的艳羡目光后,这才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的袁青峰。其略微朝前一指,缓缓出言道。
“你便是伤了羽儿的冰茧杀神?”
袁青峰没有出言只是眉宇间的杀意更甚以往,他从这欢喜庙的长老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寒之感。似乎先前的破衣老道都没有如此这般的感觉,想来唯有一种可能。眼前之人不是你简简单单的九涅境,袁青峰虽说同众多高手交手过,可眼下修为全无却还是第一次。
没了剑道与刀道的依仗,袁青峰不知对这这修为极深的九涅境老怪到底有几成胜算。只是其一身血脉之力却是在此人的威压的逼迫之下沸腾起来,刹那间一股股宛若暖流一般的气息流转至四肢百骸。一股杀意极浓的气势也是借着这血脉之力,缓缓从袁青峰的体内透了出来。
似乎在这威压里凭空开辟了一片只属于袁青峰自己的方寸之地,眼见如此的欢喜庙长老眉眼一动的心道。
“此子竟是悟出了杀势,难怪其眉宇间的杀意是这般浓郁。”
随即其转念一想,既然是以杀戮入道想来此人的手段也是极为狠辣。看那霍天羽的断臂便知此人手段深浅,所以其见袁青峰没有出言却是继续缓缓说道。
“我乃欢喜庙长老司徒云,既然要取你性命也得让你明明白白的去那黄泉路。若是连我司徒云的名讳都不知,岂不是含恨而死得不偿失。”
“不知你这小辈姓甚名谁?”
袁青峰本不想多言,只是听闻其这般口气索性出言说道。
“李牧.....”
李牧??
司徒云的脑海中仔细搜索了半天却不知这江湖上何时还有这一号人物,只是其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姓李?”
随即其脸上闪过一丝怪笑,继而便是哈哈大笑。一旁远观的众位欢喜庙弟子都不知自己这位长老怎地会如此这般,随即司徒云出言说道。
“没想到,当初那个杀神的独子竟会落得这般田地。”
众人闻言心中疑惑更甚,在这江湖上敢称杀神的有很多。可是最为人知晓的便是当初为大夏开国的北凉军统领,李墨天。一念到此的众人,顿时惊异于司徒云所言。
难道说这所谓的冰茧杀神竟是那位一剑退万敌的北凉世子。
只是司徒云的多言并没有换来袁青峰出言回应,其心中略微思索一番便是下定了先下手为强的主意。只见其脚下雷声乍起,一个闪身便已是欺近那司徒云的面门。
可这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者脸上依旧带着那令人憎恶的戏谑笑容,袁青峰不由分说一拳便朝其面门打去。其拳头上的力道宛若可以击碎山河,可那司徒云仅仅只出了两指。略微轻点之下便是将袁青峰这一拳之劲给挪移到了别处,随即其趁势一掌递出。
袁青峰有心想要借着身法之利躲闪,可却发现司徒云的这一掌宛若那跗骨之蛆避无可避。眼见如此,袁青峰唯有借着体内上古炼气士的血脉之力与之硬抗,可那毕竟是九涅境修为的一掌。
一掌拍在袁青峰避无可避的胸腹之上,其倒也似那破布麻袋一般朝后倒飞开去。可袁青峰终究是一口逆血都没有喷出,顽强的在地上拖出两道极深的沟壑后稳住的身形。
眼见如此的司徒云眉毛一挑的出言道。
“没想到你这小辈的肉身倒是有几分玄机在其中,中了老夫一掌竟还能这般如此的站在那里。”
“有趣,有趣啊。”
一旁的小道士眼见如此心头却不由一紧,看来那上古炼气士的血脉终究是抵不过九涅境。何为九涅,一旦修士突破潜渊跨入九涅境之后,便是每每突破都必历一次劫雷。整整九九之数的劫雷淬炼之下方能在最终的登仙劫雷中占得一丝先机,这也是看似十死无生的登仙之路下天道所衍生出的一丝生机。
那小道士如今看来,这司徒云定然已是经历过一次劫雷的淬炼方才能有这般举足轻重的威能。其一念到此,心道。
“看来这北凉世子今日算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其转念一想,若是这北凉世子今日真的死在这洛阳城中,那为何自己的那位掌门师兄还是如此笃定的认为此人会是道门大劫中的一线生机。
如今这北凉世子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会让道门安然渡劫。只是这小道士心中几番思索却是不知自己那位掌门师兄言中真意。
可就在其暗自思索之际,那司徒云却是先一步动手了。只见其脚下略微轻点竟是已然出现在袁青峰的身前,这让刚刚平复下体内翻涌气血的袁青峰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见司徒云出手点在袁青峰身前的几处大穴之上,一股股极为强横的力道顺着窍穴一股脑的涌入袁青峰强横的肉身之中。
随即其周身响起隆隆宛若闷雷一般的响声,那几处窍穴所在的地方也是陡然炸开成了一个有一个血肉窟窿。袁青峰顾不上出手回应,便是借着这股力道抽身飞退。
司徒云似乎并没有趁此良机继续出手,反倒是立在原地一脸戏谑笑意的继续审视着这位有些穷途末路的北凉世子。
此刻的袁青峰大口喘着粗气,刚刚涌入窍穴的力道若不是自己肉身强横。想来已是死了一百次有余了,虽说其看似伤势极重可有上古炼气士血脉在身的他已是在缓缓疗伤了。
只是自己识海内的避天玉似乎自他修为尽失后,也是彻底暗淡下来。若是以往只要这证道至宝迸发出几缕迷蒙光芒,自己身上这血窟窿便是转瞬即好。
他此刻胡乱的抹了把从嘴里溢出的鲜血,眼含杀意的看着面前那个始终一脸戏谑的司徒云。
心中不禁是乱成一团,似乎无数念头都在此刻陡然想起。
“难道今日我真的会死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