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剩余的那几位剑宗弟子眼见徐千秋眉宇间从未消散过的浓重杀意。
虽说眼前这农家老翁面相一般可是从其眉眼中却是透着一股极为深沉的剑意,这等剑意极为凝练就连这几位对剑道感悟不深的剑宗弟子也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先前出言那人真是这几位剑宗弟子中少有的核心弟子,只是可惜的是此人刚刚换上剑宗核心弟子的衣袍不久。江湖上便陡然传开杀人换宝物的惊天消息,像他这等身穿剑宗核心弟子衣袍的年轻后生。其人头足足可以换来三枚在江湖黑市上要价极高的血珀丹。
所以他要比身旁那几人都要害怕的多,不过其极有心计的是和另外一位剑宗弟子换了衣袍。满心欢喜的那人此刻早就成了他人刀下之鬼了,想来人头也早已被出手的那群豺狼修士给斩却头颅换丹药去了。眼见如此的会比其他人更惜命更怕死,所以自然希望可以活着逃回剑宗。
想来又剑宗宗主陈青山的庇护,在江湖上那推波助澜之人想来也是会畏首畏尾投鼠忌器。
一念到此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恭敬出言道。
“前辈若是不想同往,那等晚辈也不敢强留。一切由前辈做主。”
说罢更是朝一脸浓重杀意的徐千秋,恭敬一拜。
徐千秋闻言见状却是眉眼略过一丝笑意,眉宇间的杀意也是去了七分。可是那位核心弟子却是心头一紧,继而面前便是两道寒光闪过。呼呼的破空声让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身后便是传来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闻声的他猛然后来,可却也为时已晚。
身后那几个苟且偷生的剑宗弟子眼下却都是成了无头人尸,浑身颤抖的立在哪里。紧接着便是一身接一声的噗通声,仅仅一个呼吸间这核心弟子却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此刻冷汗早已爬满了脊背,浸润了衣衫。要不是他尚有些定力想来定能做出那屎尿齐流的狼狈事,他眸子里早已不是惊恐反而是一阵阵灰蒙蒙的神色。然而在其灰蒙的眸子里,一脸淡然笑意的徐千秋缓缓走来继而出言道。
“你这性子虽说不得我喜,可却也靠着一张嘴为你赢来了保命的资格。”
那剑宗核心弟子早就被吓的哑口无言,此刻的他只能闻言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出言说道。
“谢....谢前辈.....不.....杀...杀之恩。”
徐千秋闻言却是一声淡言道。
“休得谢我,我正愁寻不来给陈青山的见面礼。没想到眼下竟是送上门来,真是天意天意呐。”
“什么!”
那剑宗弟子只等说出这两个字,便再也是人事不知了。
徐千秋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几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淡然一笑随即大袖一挥便将眼前给打扫干净。手中这份大礼已然足够,那些细枝末节的反倒碍眼。
然而此刻的剑宗却是上下一片的死寂,全然没有了当初正道第一的风范。就连门口侍候的弟子此刻也是消失不见,毕竟眼下不比以往。终日待在宗门之外也会被那些亡命修士给盯上,为了几枚血珀丹也是会手段尽出的拿下那两名弟子的人头。
所以此刻的剑宗山门紧闭,一片死寂。空荡已久的演武场一阵东风吹过,卷起了些许浮沉激荡了不少剑宗弟子的心神。那些剑奴倒还好说,那放出消息之人点名只要剑宗弟子的头颅。对于这些剑奴倒也是弃之无用的鸡肋,所以相比于此刻人心惶惶的剑宗弟子,这些剑奴倒也是活的颇为自在。
但是无论是剑宗弟子还是剑奴,他们打心底里都是钦佩一人。那人便是终日在江湖上游历的持剑人秦悲鸟,像秦悲鸟的人头那人早就有言在先,谁若是能斩其头颅那可是能换来足足一万枚血珀丹。
一万枚血珀丹,这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先不说那人是否真的有这么多血珀丹,这也从侧面衬托了秦悲鸟修为的高深。可是悟道已久的修士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虽说一万枚血珀丹的确诱人可是秦悲鸟却是极为难杀。
光是那手尚在雏形的飞剑杀人术便是能让不少蠢蠢欲动的江湖修士望而却步,可是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一位出身两界山中的绝顶高手早就将盯上了其身上始终跟随的紫衣剑奴青衣。
虽说杀不了秦悲鸟,可是其为了保全他极为看重的剑奴定然会分心。自然也会破绽百出,所以不少人将贪婪的视线锁定其身旁的剑奴。
然而几番尝试却都是无功而返,甚至都未能逼出秦悲鸟那手略微有些稚嫩的飞剑杀人术。不少得知此事的江湖修士对于秦悲年的手段唯有羡慕与仰慕,对于这等悟道如饮水的绝世剑修。其就算值一万血珀丹那又如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
秦悲年虽说以绝强手段杀了几个不长眼的修士后,自身也是多少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毕竟在一万血珀丹的催动之下,那些敢来讨战的江湖修士自然是搏命。
若是赢了那便是坦途大道,输了便是身死道消。
此刻的秦悲鸟盘腿安坐在一处密林深处暗自调息疗伤,一旁剑奴青衣也是身负一柄长剑警惕的立在一旁。其绣眉中满是戒备忧愁的神色,这几日大大小小的刺杀已不下上百起。其中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路边的茶摊上的一口茶水很有可能都隐藏着绝命剧毒。
若不是秦悲鸟修为极深想来换了别人早已是死了不能再死了,可饶是如此也是耗费了不少秦悲鸟的心神。毕竟身旁除了青衣还可以信任之外,谁都是有可能提刀杀来的贪婪修士。
“还是不回剑宗?”青衣缓缓出言道。
此刻紧闭双眸的秦悲鸟闻言也是缓缓睁眼,继而出言道。
“若是不将这推波助澜之人给揪出来,剑宗便一日不得安宁。”
、“可是就连宗主和长老都理会此事,为何你要强出头?”青衣的言语中带有一丝不可觉察的恼怒。
可是这一切又哪里逃得过与其相处已久的秦悲鸟那双锐利的眸子,此刻闻言的他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
“这么多年,还是头次看你这样急躁。”
后知后觉的青衣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可却也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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