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酉眼见这不修边幅的算命道士也是眉头微皱,但是远见那一身白衣的徐千秋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还是大袖一挥将那四柄微微颤抖的飞剑给收入怀中。
在他看来此刻的赵黄粱已然和雕龙玉玺不分彼此,若是自己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夺来这仙家法宝功法也有些为难。况且此刻那智谋无双诡计多端的徐千秋已然临身到此,这便让申酉心中微微有些忌惮。当然以其经历过五次天劫的九涅修为自然不惧这小小的一介白衣,只是如今赵黄粱风头正劲自己若是盲目对上定然会给了这徐千秋可乘之机。
他虽然常年隐匿在皇宫之中,可是他却从未看透眼前这须发尽白的鼎世文臣究竟操着何等心思。在他看来顾长安不过是一莽夫而已,虽说顶着尚卿之位的头衔不过其所作所为在申酉看来和谋算天下的徐千秋实在是相去甚远。
一念到此的申酉倒是想看看,这不修边幅满手油污的算命道士究竟是有何神通。
不少眼见的朝臣却是认出了柳雄的身份,继而窃窃私语起来。
“此人不正是黄成本北边那个混吃等死的老道士吗,怎地摇身一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这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了,此人的确在皇城内的酒肆徘徊游荡过。手中总是拿着一杆写有五行八卦,十卦九灵的招牌。”
“徐大人,怎地把他给找来了。莫不是其真有什么大神通。”
“能有什么大神通,若真是有那份本事何故在这皇城内装神弄鬼骗些钱银。”
众人闻言也是点头称是,毕竟这算命道士实在和那些传闻中的九涅境高手相去甚远。在这些朝臣的心中给自己提鞋都不配,更别说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了。
不少朝臣索性席地而坐,早已不理那该有的君臣之道。毕竟眼下已是十死无生的凄惨境地,想让那龙首人身的赵黄粱高抬贵手放他们一命已然是痴人说梦的鬼话。所以那些信奉大丈夫不拘小节的寒门朝臣索性在大夏天子的眼前这般无礼。
对此大夏天子也是选择视而不见,毕竟眼下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才是要紧事。
只是他对徐千秋这等怪异举动也没有几分把握,毕竟怎么看这走路一步三晃的算命道士实在是难当大任。
此刻的赵黄粱周身气息鼓荡,其身后那道宛若实质的真龙虚影此刻一双灯笼大小的龙目死盯着缓步上前的柳雄。
柳雄此时缓步前来宛若醉酒的汉子一般,赵黄粱眼见此人没有半分威胁便是全心全意引动丹田气海内的雕龙玉玺来修补自己身上的剑伤。
申酉那四柄养剑已久的上好飞剑已然将他逼入死境。若不是在那生死一线间雕龙玉玺拼死抵抗,说不定自己还真被申酉的四柄飞剑给斩杀当场。
但是雕龙玉玺之上也是被申酉的四柄飞剑给斩的裂开了一道缺口,从其缺口看向其中雕龙玉玺内隐隐有光晕流转。想来让赵黄粱发生惊变的便是这迷蒙光晕。
转眼赵黄粱哽嗓咽喉处的那道狰狞剑伤,已然被一道颇为坚韧的筋膜所覆盖。其双手龙爪更是在雕龙玉玺的催动之下变的更为狰狞,眼见朝自己走来的柳雄。赵黄粱缓缓出言道。
“没想到,堂堂徐千秋竟是会让一个寻常百姓来送死。真是叫人意外呐。”
随即其话锋一转又言道。
“既然如此,徐大人的这份情我便承下了。”
“死吧!”
说罢,赵黄粱不由分说便是一爪挥下。其龙爪中潜藏的惊人气劲眼下也是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但是柳雄却是脚下一错,堪堪躲过了赵黄粱这势在必得的一爪。可是一爪落空的赵黄粱却是转而将利爪横扫开来,避无可避的拍在了柳雄的身上。
只见柳雄所穿的道袍一阵鼓胀,竟是将赵黄粱这龙爪中的力道尽数没收。然而柳雄却是紧接着递出一掌狠狠轰击在赵黄粱的胸腹之上,竟是妄图用惊人力道来崩断赵黄粱那脆弱的心弦。
可是就算是雕龙玉玺的坐镇,被柳雄一掌击中心弦的赵黄粱竟还是双眸圆睁的倒飞出去。嘴中喷出不可控制的青色逆血,其所生龙爪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沟壑。
此刻立在一旁的申酉眸子里却是一丝冷意闪过,这算命道人看似寻常的一掌却是能在瞬息间将那龙化的赵黄粱所递的力道化为己用。按理说以其这飘然一掌的力道实在是无法让赵黄粱如此狼狈。可是先前其那一记龙爪上的力道却是被算命老道给尽数吸收。
这等诡异功法倒是江湖少见,只不过在申酉看来这算命老道虽说有些依仗可是却没尝过这雕龙玉玺的滋味。
随即他看了看远处一袭白衣的徐千秋,心说。
“走着瞧吧,看着算命道士能坚持多久。”
在申酉的眼里,赵黄粱这悟道天资实在一般。其修为完全就是靠雕龙玉玺给拔苗助长上来的,虽说出手没有玄妙可言但也终归摸到了一力破万法的门槛。
两人几番交手同样也是气劲纵横,可是算命道士却总能借力打力一般将赵黄粱宛若破布麻袋给打的倒飞出去。但即就是如此赵黄粱依旧如那磐石同算命道士交手争锋。
在远处负手而立的徐千秋却是对柳雄遥遥出言道。
“可以收手了。”
柳雄闻言虽然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可还是翻手取出几张道符出手如电般拍在一脸狰狞的赵黄粱身上。
这几张黄纸道符一归位,赵黄粱竟是宛若木头一般立在当场动弹不得。就算其如何调动体内的雕龙玉玺也是于事无补,唯有用一双甚是可怖的龙目死盯着眼前这不修边幅的算命道士。
柳雄见状也是缓步上前,用手拍了拍赵黄粱那张悬浮着两条龙须布满青色龙鳞的脸。出言道。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有这几张符在就算你是那陈青山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眼见一切都尘埃落定,远处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的徐千秋这才缓步朝赵黄粱走来。
“赵兄,当年北周一别没想到今日你我竟是在这皇城内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