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回转世之说不过是民间传言罢了,无论是史官笔下的正史还是那些捕风捉影的野史里对这轮回转世之说也大都没有记载。倒是这些话常常流传于一些靠嘴皮子混饭吃的江湖术士亦或者是算命先生,这些人经常操着一口老神叨叨到的话语去忽悠那些愿者上钩的大鱼。
这一点倒是和大墓外那须发老者颇为相似,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兴许只有他自己才分的清楚。无论是已经历劫成仙的大能还是在九涅境苦苦挣扎的江湖高手,对于天道的理解尽皆不尽相同也大都深浅不一。没有哪个人敢说自己能掐会算的功夫算无遗策,若真有那此人一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术士。
须发老者虽说算到了赵黄粱敢入这将军墓,可却没算到有宋岳古这么个精通盗墓手法的变数。
正所谓一卦定乾坤,再卜乱方寸。
江湖上那些能掐会算的能人大都只卜一卦,甚至于那些靠蒙人混饭吃的算命先生也尽皆只卜一卦。即使是主家拿出再多的钱银也是无用,这一卦就是一卦。
可此刻的须发老者心中却有些打鼓,按理说赵黄粱在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心性早已是常人所及。正是这入墓的不二人选况且其身上还残留着北周那尚未消散的丁点气运。他整日从湖中垂钓前朝气运为食恶鬼所以他对这气运最是了解,这黄龙岭将军墓多半是个凶墓。这号称天威将军的前朝能人生前杀人无数,一身经久不散的戾气就是在其死后也尚未消散。就仿佛那些生前被其所杀之人日日夜夜萦绕在他的身边一般,可怖异常。
须发老者就是想借北周的气运去抵挡墓中的戾气,而且他先前对赵黄粱看似随意的一搂实则早在其脖颈出留下晦涩难弄的符。他本就出身道阵宗自然对刻画符的本事了若指掌,与袁青峰那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刻画成功的笨拙姿态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这符中蕴含了一丝雷霆之力,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击散那天威将军身上所萦绕的血色戾气。而在须发老者看来赵黄粱印堂出有一道金光喷射而出,正是帝王之人才有的相貌。如此说来这雕龙玉玺想来定是事半功倍,可眼瞅着再过几个时辰就要雄鸡一唱天下白了可这墓内却是动静全无。
须发老者见墓内没有动静,心中也是略有几分焦急。自己对这雕龙玉玺早就垂涎已久可这将军墓似乎被哪位阵法高手给精心改造过,以他登临九涅的修为竟入不得这墓中。而这阵法之精妙饶是以他对阵法的修为都无法找到其阵眼所在,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盯上了此时江湖风头正劲的北周亡国君主赵黄粱。
而对于自己徒弟被杀之仇,他也只能先拿上这雕龙玉玺再报不迟。只要袁青峰一日带着那阵灵石便是这天涯海角须发老者都有办法寻得到。
此刻将军墓的深处,赵黄粱和萧风骨依旧和虚空斗个不停。然而捷足先登的宋岳古早已来到这六道轮回之处,说是六道轮回呈现在其眼前的不过是六个深不见底的水池。只是这水池早已干涸其内壁上干枯的黑色血迹似乎还诉说着先前这里曾经开展过的残酷血祭。
只见宋岳古翻手拿出几个玉质小瓶,似乎纳需戒这等稀罕玩意对于这位钱银不缺的盗墓好手来说也并非难事。宋岳古小心翼翼的拔开木塞一股股极为浓烈的血腥之气顷刻间便弥漫开来而这将军墓内也陡然传来些异样的响动,宋岳古闻声顿时响起先前的遭遇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便打了个激灵。随即他不敢拖沓将玉瓶内的血红之物依次倒入六个干涸的水池之中,而这水池竟仿佛有灵了一般竟贪婪的吮吸着这来之不易的鲜血。看起老活像个饥饿的汉子让人头皮发麻。
随即远处传来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磨动牙齿的声音,宋岳古闻声赶紧找了个阴暗的角落隐蔽好。刚刚隐没身形便看见一阵阵如黑云般的东西急速向着六个池子靠近,等那乌云接近了方才看得清楚这些乌云的真身竟是一只只牙齿尖利的仙鼠。这些仙鼠先前可是让宋岳古吃尽了苦头,那些锋利的牙齿和小而尖的爪子在其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而这些嗜血的仙鼠此刻却是前赴后继的冲向这六个水池当中,这些仙鼠刚一入池便被化为一股血水。其后的仙鼠见状竟毫无畏惧依旧故我的朝池子内冲去。不多时本来干枯的六个水池便被这些仙鼠的血给注满了。
那些仙鼠的血刚刚好将那些水池注满一滴不多一滴不少,宋岳古在一旁看的惊奇。他盗过很多大墓却从来还没见过这等诡异景象。若不是他眼见为真定会以为手中书卷所言尽是些胡言乱语的说辞罢了。
而此刻宋岳古却听见身后传来颇为沉重的咚咚声,那是人的脚步声。这墓里除了他便是陷入梦魇之中的赵黄粱和萧风骨,可是他们是如何走过那奈何桥的。
只见从后走来的正是一身浴血的赵黄粱,在他一旁被其搀扶行走的却是少了一条胳膊的萧风骨。其胳膊断裂处似乎被草草包扎可还是有不少的血迹从其内渗出,萧风骨本就是风烛残年的年纪此刻流了如此多的血显然是不可能走出这古墓了。
“主公,别管我了快走,这墓里危机四伏我又身受重伤我在你身旁只会拖累你。”萧风骨极为虚弱的说着。
“少说废话,你我从建立北周时便相互搀扶一路走来早就超越了君臣才有的关系。”
“可是,主公....”萧风骨还想多言可其身体却不允许他这么做,见赵黄粱如此坚持他也只能任由其搀扶着往前走。
“好一副君臣重义的场景呐,叫人看的实在佩服将军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宋岳古那公鸭嗓子又阴沉的缓缓说道。
身受重伤的萧风骨眼见此人更是一口鲜血直往嗓子眼涌,面色也由惨白变成了异样的红色。
“你...你个背主之贼!”萧风骨强撑着一口气唾骂道。
可还不等宋岳古出言,大墓之外便出来嘹亮的鸡鸣声。
须发老者闻言暗道一声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