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缩地成寸的功夫兴许只有像陈青山这等触摸仙人门槛的剑道大能方才掌握,这两个胖瘦道士竟有如此本事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两人瞬息间便出现在离洛阳城不远的密林之内。只听见,哎呀哎呦的怪叫声。
这一胖一瘦的两个道士竟如此狼狈的从树上跌落下来,其力道之大撞断了不少树枝。连密林中的鸟兽都惊起许多,两人噗通一声前后落地胖道士宽大的腹部倒是成了瘦道士最好的缓冲蒲团。
“哎呦,师兄平日里就让你多吃点肉,你不听。如今这骨头硬的都能刺死人。”
“少说废话,师叔祖给的那点钱银不都让你给吃了,如今倒是好意思怪起我来了。”
胖道士自知理亏只能小声嘟囔着。
“难道你没吃?”
“看来师叔祖炼制的遁天令还有有些缺陷与阵灵石果然无法相比。”胖道士揉着自己发紫的胖腰一字一句的说道。
“阵灵石衍化万千阵法,咱们师叔祖即使修为通天也不能和当年的道阵宗祖师爷相比。还是别说这么多了,快些找到阵灵石才是关键。那罗盘碎裂之前指示的方向正是洛阳城,我这才不惜动用师叔祖辛苦炼制的遁天令瞬息间来到洛阳。若是让其更进一步的领悟阵灵石内的阵法,你我便更难寻找的到。”
“一旦要师叔祖出手,你我是知道后果的。”瘦道士心有余悸的说道。
胖道士闻言不再拖沓,快步跟在瘦道士的身后。
洛阳城,一家酒肆。
陈肖正在细品手中美酒,洛阳城的酒与别地不同。其中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每每喝来便回味悠长。他已经将先前秦悲鸟的种种行为飞鸽传书回剑宗,而剑宗长老雷箫却让其始终待在洛阳城内。等着那个修为不低白面书生出现,既然其和袁青峰深有瓜葛那便能从其嘴里知晓那个魔道余孽的下落。
等到那时带会剑宗,几位长老施压之下也定能叫秦悲鸟将持剑人的位置给交出来。剑宗持剑人自剑宗创立起来便被人视为未来宗主的不二人选,若是下任宗主与魔道余孽纠缠不清又岂能服众。
只是陈肖顺着窗口望去,街道上军纪严明的北凉军士在来回巡守。城中大大小小的酒肆里也不断诉说着北凉军入城的种种好处,那些存留下来的漠北军民尽皆沦为阶下囚等候发落。陈肖品着美酒耳边仔细聆听着关于北凉军的一切。
而城主府内,早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两人便先行告退。毕竟霍顾两人的心中都有谋划眼下便要去安排一切,目送这两人离开李墨天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随即面前出现两人,一位正是冷血破军杨休另外一位正是千面佛王破六。此时二人恭敬抱拳说道。
“拜见王爷!”
李墨天冲二人摆了摆手说道。
“世子这一路可有异状?”
“并无异状,只是和徐千秋的棋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杨休恭敬说道。
李墨天闻言说道。
“徐老怪倒还真是算无遗策,不过倒也可将计就计。”
“檀木匣子可交给世子?”李墨天问道。
“王爷放心,在世子出皇城时便交与其手。只是世子是否打开看过属下便不得而知。”
李墨天闻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无妨,只要这檀木匣子在他手上即可。”
“你们二人还是先回客栈去,将那几人的周全照顾妥当那几人的命我自有他用。”
“是,王爷!”
袁青峰此刻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研修心中道。那道淡金色符上所传递出来的信息正是江湖上颇为少见的遁身之法,只是依其所言这道阵一脉极为庞杂修炼期间更要有外物辅佐。
袁青峰照葫芦画瓢,以指为笔在一块木板之上歪七扭八的画下道阵符。其后引出一道气息没入其中,木板上的符忽明忽暗最后竟嘭的一声化为齑粉。
“果然这道阵一脉为天道所妒,简简单单靠几个符竟能达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界。怪不得刚刚崛起于江湖便很快衰败了。”
一念到此袁青峰排除心中杂念,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演化着遁身符。从先前的歪七扭八到之后的颇为顺畅,袁青峰仅仅有了五个时辰。
手中木板也终于从房内遁身出现到城主府外,木板上有袁青峰的气息其自然可以知晓一切。
“看来遁身阵法的阵旗我算是演化成了,接下来就要以阵旗布阵了。”
而客栈内,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许涟作势就要出门去。可客栈外始终如阴魂不散的两个北凉军士挡住了她的脚步,这些疆场上厮杀的军士可不管许涟那一套。任凭其如何口诛笔伐,那两个如木头一般的北凉军士尽皆充耳不闻自然也就岿然不动。
“你们这两个木头为何不让我出去,难道传闻中的北凉军竟是如此霸道吗?”
“是啊,快让我们出去,我们要见公子。”一旁的菱儿也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此刻恰好王破六与杨休一同前来,见两位姑奶奶正在撒泼急忙阻拦道。
“许姑娘,世子有言让我带给你。”
许涟闻言急忙说道。
“杨老头别卖关子,快说。”
“世子让你等好生在客栈内等待,他与王爷之间还有些小事需要处理。如今洛阳城内鱼龙混杂,还是请许姑娘和菱儿在此安住为妙。”
菱儿闻言大大咧咧的说道。
“公子也真是的为何不早说,害我我等为其担惊受怕了许久。”
许涟闻言美目一转的说道。
“王破六,杨休所言可是真的。”
“当然为真。”王破六神色如常的说道。
许涟却是轻笑一声,转身离去。杨休与王破六两人对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这许涟自幼受徐千秋熏陶,若想要瞒过她的眼睛着实有些不易。
“许姐姐,你说公子和他那个北凉王的爹有什么棘手的事需要处理啊。”
许涟闻言轻轻用手刮了一下菱儿的鼻子,缓缓说道。
“别打听那么多,徒增烦恼。”
菱儿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而许涟却是俏脸一冷的心道。
“杨休和王破六他们二人在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