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长空随手一刀,一道肉眼可见的刀气震荡开来。袁青峰慌忙用不争剑来抵挡,那道锋锐刀气砰的一声碎裂开来。弥散周围的刀气将周遭的山壁给击的粉碎。
悲长空见状惊咦一声,淡笑道。
“看来你手中这把剑定然也不是凡品,本来师傅有命叫我只取你剑骨中的踏雪痕。但眼下看来你把剑我也要了。”
袁青峰看着眼前嚣张的青年,心中也是战意沸腾。他在司阴鼎领悟剑招融合的真谛破天荒的创出刹那这等剑招,虽说还无法勘定品阶但自创的招式终归是最适合自己的。
参悟他人功法终究是无法领悟其深意,只有依照自身修为感悟所创的招式才能无往而不利。
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青年正是自己试剑的对象,可袁青峰不明白的是。他口中的剑骨究竟是何物,从其话中听来似乎这剑骨和那柄踏雪痕就在自己的身上可纳需戒中的物件他自己是如数家珍。根本就没有什么剑骨和踏雪痕在其中,看来这神秘青年只不过是个和宋书离一般的武痴。
悲长空一刀斩后是得理不饶人,紧接着又是数刀斩向袁青峰。看似没有章法但在袁青峰的眼中却是有迹可循,他不慌不忙的见招拆招。
摧锋,冷雨,灭道。
玄阴六剑信手捏来,倒是和精通刀道的悲长空打了个不分胜负。
悲长空也是越斩越心惊,他这套刀法本就是其师傅所创。他师傅是何等修为,比之那剑宗陈青山还要高上不少。可怎么竟还讨不到半分便宜。
周围的山壁上满是两人交手所迸发的气息所斩出的狰狞刀口剑痕,袁青峰却是在和悲长空的交手过程中不断打磨自己已经融会贯通的玄阴六剑。比之司阴鼎的内的凭空练剑要好上不少。
悲长空突然大笑道。
“没想到我悲长空竟被一个不出世的小雏儿给唬住了,真是可笑可笑。”
一想到那柄极为契合自己的踏雪痕竟被他人作为肉身立骨之用,悲长空胸中之血就直冲脑门。
转而他手中刀身一转,竟将那柄断头朴刀的刀刃面向自己,刀背面向袁青峰。这刀锋一变,似乎悲长空整个人的气势也是一变。若是之前是锋芒毕露,那现在就是杀机暗藏。
袁青峰看的倒是新鲜,他还从未见过两人交手一方竟用无法伤人的刀背冲向另一方。而很快悲长空就用行动证明了他这刀背临敌不知一时冲动。
刀身上传来的力道让袁青峰险些拿不住不争剑,正所谓剑走轻盈,刀行厚重。悲长空将这一重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刀重过一刀。
从剑身上传来的力道不断与袁青峰体内的气息相对撞,而反拿朴刀的悲长空却依旧是一刀快过一刀。不一会,袁青峰的脚下便是寸寸龟裂,而悲长空却是入魔了一般斩的兴起。口中更是叫嚣道。
“你的剑不是很锋利吗,来呀,用你那剑气刺穿我啊。若是再不出剑,可就要被这把刀给斩成肉泥了。”
袁青峰闻言清晰的感受到手上的力道不禁又重了几分,随即剑锋一转。快若闪电的一剑陡然斩出,剑锋之快,剑意之盛都是悲长空踏足江湖以来从未见到过的。
这剑锋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横刀去挡,只能留下中门打开的空档任由其肆意斩下。
刺目的火光声和令人牙酸的金属交错声回荡在两人的周围。
眼见悲长空的皮肉之下竟不同于他人的一片血红之像,而是隐隐间有金光流转。袁青峰清晰的感受到,就是这诡异的金光才阻止了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悲长空单手持刀撑地,俨然一副落寞英雄的做派。
“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能斩开我皮肉的剑,你这一剑很快。有名号吗?”
袁青峰淡淡说了两个字。
“刹那!”
悲长空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的含义,不一会便自嘲一笑开口道。
“看来那位青莲剑仙果然是名不虚传,竟将此等剑招传与自己徒弟之手。如此看来倒不难猜想其竟舍得用那等至宝来为你重塑剑骨。”
袁青峰听得明白,似是从其话中听出了自己师傅的踪迹。
“你说的那位青莲剑仙本名可叫李太白?”
悲长空一面疗伤一面颇为惊讶的看向袁青峰。
“这世上竟有不知其师傅成仙名号的后世之徒,奇怪真是奇怪。”
“那你所说的重塑剑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悲长空刚想出口,但转念一想若是他知晓了自己体内竟有一件刀道至宝。那岂不是自己想要夺回更是难上加难。一念至此,他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口中默念口诀。只见那尊司阴鼎又重新回到了巴掌大小。
随即他单手一扔,司阴鼎便嗖的一声朝袁青峰飞来。后者单手接住,不解的看向悲长空。
“你这是何意?”
“愿赌服输,我技不如人这鼎是先前许诺与你的。况且这鼎内太阴之气十足对我修炼并无帮助。”
随即他便原地消失不见,倒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袁青峰看着手中精巧的小鼎有些出神,没想到先前困他于无形的宝贝转眼一遍竟到了他的手里。一念至此,袁青峰突然凭空叫喊道。
“悲长空,这操控司阴鼎的口诀是什么,还没告诉我。”
袁青峰的声音在寂静的山中回荡,惊其一片片沉睡的鸟兽。可回应的他的只不过是天边刚泛肚白的一丝光亮罢了。
“有这鼎在你身边,天下之大我何愁找不到你的踪迹。那柄踏雪痕你就在帮我保管一阵,反正师傅当初掐算的大劫已然要来了。等到那时看你该如何自处。”
密林之中,悲长空话音刚落便在朝阳的映照之下如冬雪消融般随风消逝成一捧黄土,再也看不出任何踪迹。
而一路跟随行着两个军士的杨休,此刻也终于跟着两人来到了水牢。
水牢中潮湿难闻的气味让年轻军士皱眉掩鼻,而年老军士却是早已习惯开口说道。
“走快些,等到了那些肉人处气味更是恶心。”
而就在此时,两人耳边突然响起了一股如泣如诉的哭嚎声。
其声之厉宛如深夜惨叫的夜猫子一般,恐怖人。
“大哥,你听见了吗?”年轻军士悄声问道。
而那个年老军士转过脸来,木然的看向年轻军士。
只见其脸上两行狰狞的血泪缓缓流下,眼眶也被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取代。
年轻军士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水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