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等今天又着汝道了?”司徒雨瞳叹到。
“嘿,怎地?被某骗财还是骗色了?”独孤心慈装糊涂。
“书院的彩棚与某等很近”萧默也苦笑。
“某等本就是书院的啊?他们的彩棚还是华师大给他们搭建的呢?乔智院长不愿意出银钱,姚崇总务很生气呢?哦,是夜白衣啊?某跟他打个招呼”独孤心慈很无辜。
独孤心慈真的笑眯眯上前朝着书院的彩棚挥挥手,夜白衣看到,叹口气,吩咐一个师弟将自己扶起来,对着这边拱手施礼。
郑穗儿她们则看一眼即转头不理,水柔波还恨恨的盯着这边。
“那么丑的小娘子居然被唤做女神,书院的眼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白玉京祖孙两人均是书院弃徒,自然对书院好感欠奉。
“那篇祭文可是远东侯的手笔?”儒清远问道,他们本来亦准备了一篇祭文,结果孔璲之一看万年县准备的祭文立即就把那篇花了不少心血的祭文给撕了。
“啊,是某随便写的”独孤心慈疑惑,难道想找茬?
“很有古风,声长而语悲,情哀而意深,楚辞逼真,必非苟言者。不知远东侯可愿教导某?”谁知这个儒冠居然想拜师。
“好啊,汝进入华师大学堂即可了”独孤心慈没在意。
“嗯,某去孔师禀告一声”儒清远真的过去跟孔璲之禀告去了。
“不会来真的吧?”独孤心慈疑惑。
“儒清远师兄言出必行”欧阳枫朗点头笑道。
“孔祭酒会放这个得意弟子来华师大学堂?”独孤心慈疑惑。
那厢孔璲之听到得意弟子的禀告,给姚崇商议两句,姚崇即招手让独孤心慈过去。
“汝等怎地没叫两个下酒菜啊?喝茶有什么意思?喝酒啊?下面有黄酒,热一点来,当茶喝”独孤心慈先说道再安排博士去整治吃食和酒水。
“汝等喝不喝酒啊?”独孤心慈又大声问朗庑下的小娘子和武举郎君们。
“喝”叽叽喳喳一阵后那厢回应。
独孤心慈挥手让酒楼博士去准备,他们亦是平康坊摘星楼的人。
“汝答应让儒清远郎君来华师大?”姚崇问道。
“啊,儒郎君说想学楚辞,某说来华师大就可以了,对不咋,孔祭酒,某可不是想挖太学的墙角,儒清远郎君来华师大游学亦可啊?”独孤心慈眨巴眼睛,没想到这个儒冠这么直接,当场就来禀告孔璲之祭酒了,于是赶紧解释。
“儒清远已在太学多年,太学诸教授亦无甚可教他了,到汝华师大学习亦是正理”哪知孔祭酒很豁达。
“呃,哪个,儒郎君名满长安,太学双儒燕唐闻名,某等”独孤心慈正想说养不起这个大神呢?急见姚崇做手势示意先答应,于是改口道“某等当然欢迎儒清远郎君到书院襄助,这样吧,某等先聘他为助教,等与书院协调后再给其申请教授职司如何?”
“某入书院只需为一普通学员即可”儒清远却笑道。
“那可不行,汝若只作为一名普通学员,那太学的学生不骂死某等华师大的人啊?再说了,某等哪有人敢教汝啊?”独孤心慈干笑,开玩笑?有这么大牌的学生,弱小的华师大会折寿的。
“某真心是想跟随远东侯学楚辞歌赋,诗词文章”儒清远表达自己的目的。
“其实啊,某是这么认为的啊?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像儒郎君这种高才大才,熟读百经,明晓经意,对古文诗词的格调韵律均了然于胸,比某这惫懒之人强多了”独孤新絮叨。
“但某等的诗词古文均远不及远东侯”儒清远很固执。
“其实某要说的是,儒清远郎君缺少的只是历练,汝现在学到的只是知识,而会运用这些只是才是本事”独孤心慈继续忽悠。
“汝需要的不是继续学习,而是去洞察世事,熟练人情,然后融情于文,比如今日这篇祭文,若没有数日的禁足思过之事,某是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到屈夫子的情状的?即未有那么多感触?即没有这篇汝认为汝写不出的文章,那确实是汝写不出来的,因为汝未有那边感受?某这么说,汝懂么?”
独孤心慈说完喝口茶,这话说的比做那篇祭文还难?
儒清远沉思一下,答道“好的,某听从远东侯安排”
独孤心慈望向孔璲之祭酒。
“某明日即令人来华师大交接名牒”孔璲之捋须笑道。
“孔祭酒认为某的话对儒清远郎君有用?”独孤心慈眨巴眼睛问,这师徒这么爽快,不会有其他问题吧?
“远东侯见微知著,一针见血,希望清远能对症下药,学问更精进一层”孔璲之祭酒赞扬道。
“好吧,儒清远助教,欢迎加入华师大大学堂,某希望汝先去蒙学堂授课一段时间,某觉得汝现在的状况与蒙童相似,蒙童是尚未打开知识的大门,而汝确实满腹知识却未打开学问的大门,以后有时间某等再交流,今日的任务即是玩乐,走,某等去看龙舟竞渡去”
儒清远点头,与众人施礼,然后即随华师大司业前行。
“汝等的这个独孤司业真是口灿莲花啊?再说下去怕某等亦忍不住会来汝等华师大的?”孔璲之祭酒喝口温润的黄酒叹到。
“哪叫忽悠,某等哪个不是被其给忽悠来的?不过汝来就是了,这儿不错,地方不错,酒不错,人也不错,书多钱多人少”燕炜与其关系不错,直接调戏。
“等两年吧”孔璲之叹到,他可是有家族使命的。
一众武举看着独孤心慈带着儒清远而来,均如看神仙,这么简单就忽悠到一名太学的招牌进华师大了?
“给汝等介绍一下,新晋的华师大学堂助教儒清远郎君,这些人汝均认识吧,某就不一一介绍了,小杜甫,认识这位吧?儒冠儒清远助教,那是某的弟子杜甫杜子美,汝等先熟悉一下,以后在华师大有什么问题直接让他帮忙解决”独孤心慈给他们介绍一下,即迫不及待的抢到纳兰妃雅的身边。
巫灵舞等小娘子做个鬼脸即走开了点。
“汝怎地忽悠到这个儒冠的?”纳兰妃雅任情郎抓住柔荑。
“某是给他讲道理折服了他好不好?”独孤心慈不满,趁机摩挲了手中柔荑两下。
纳兰妃雅赶紧有些痒即收回手掌,问道“汝怎地不去主持龙舟竞渡?不会有人说什么吧?”
“某要陪国子祭酒呢?让礼部的李源员外郎主持的,亦不算失礼,主持那个有陪着小雅重要么?”独孤心慈找理由的那个娴熟啊?燕唐满朝上下可排前三。
“这儿还真热闹啊?”纳兰妃雅感叹。
那厢的龙舟已在三声炮响后出发了,百舸争流,场面壮观。
“城内还有两场呢?明年若广运潭修缮完毕,这儿可容千帆竞发,那个场面更是好看”独孤心慈得意说道。
“城内是杜绾县丞他们主持的吧?汝约了他们明日来晴川游赏没?”
“今晚他们即会过来,某给他们庆功,不过城内曲江池那边有宋璟尚书亲自主持,芙蓉池游乐园有左宣德他们看着,还有夜雨楼的人,杜绾郎君估计也闲着”
“汝以为人人都给汝一般千方百计偷懒啊?看,某等华师大的龙舟第一了”纳兰妃雅惊喜。
“还真是啊?喊加油啊,加油加油”独孤心慈大声喊道,四周的人均看向他,连躺在书院彩棚下的夜白衣都给吵着了。
歌燕翼几个大嗓门跟着喊起来,更大的声音则是楼下华师大彩棚里的书院学员和禁军教导队。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巫灵舞她们一众小娘子亦跟着喊起来,连纳兰妃雅也跟着喊起来。
整齐的加油助威声很快传遍整个广运潭两岸,简练整齐的助威声比别人家的万胜、必胜强多了。
书院的龙舟虽然只是一群少年驾驭,但明显训练有素,一个来回即确定优势,两个来回后即率先夺旗了。
“加油是何意?”儒清远问杜甫。
“灯枯油快干时,加点油后即明亮依旧,这即是加油的功用”小杜甫在华师大近半年了,很有向他的老师师兄靠齐的趋势,当然是指胡诌乱编撰方面。
“汝等学院的人见如此盛状不作诗句恭祝吗?”儒清远又问道。
“有感而发作诗的当然可以,没有诗情的亦不勉强,儒助教可有诗句了?”杜甫反问道。
“额,某尚在琢磨”儒清远老实回答。
“小杜甫有诗句了?”边上巫灵舞问道。
“某先前即得诗句一首了”杜甫跟这些花朵似的小娘子熟悉后也不动不动就脸红了。
“念来听听”萧箫小娘子也怂恿道。
“宫衣亦有名,端午被恩荣。细葛含风软,香罗叠雪轻。
自天题处湿,当暑著来清。意内称长短,终身荷圣情。”
杜甫念完,巫灵舞想想说道“没有写龙舟啊?”
“杜甫郎君说此诗句是先前所得,汝等着衣物是圣人赐予的?”儒清远问道。
“是啊,这诗句是早上穿衣时想到的”杜甫解释。
“小杜甫来首写龙舟的,远东侯,汝亦要写诗句啊?今日可未有诗句送给纳兰姊姊”巫灵舞又喊道。
“某可是写了两首关于端午的词句了”独孤心慈不想理睬。
“嗯,昨日的那首明朝端午浴芳兰,佳人相见一千年算一首,哦,初一那日汝写了一首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那亦算一首;这即是两首,汝今日想偷懒?”纳兰妃雅点头。
“呃,好吧?某想想啊”独孤心慈看看四周,随口吟诵:
玉粽袭香千舸竞,艾叶黄酒可驱邪。
骑父稚子香囊佩,粉俏媳妇把景撷。
“粉俏媳妇?在哪儿?”纳兰妃雅又是一记掐拉揪。
近处归海听雪等小娘子听了亦是噗嗤一乐,纳兰妃雅脸色更红,嗔道“登徒子,此句不佳,再来一首”
“呵呵,那可不简单,某再来一首”独孤心慈无法,再来一首:
“思远楼前路。望平堤、十里湖光,画船无数。
绿盖盈盈红粉面,叶底荷花解语。
斗巧结、同心双缕。尚有人间离别恨,一丝丝、总是相思处。
相见也,正重午。
清江旧事传长安。叹人情、千载如新,尚沉菰黍。
且尽尊前今日醉,谁肯独醒吊古。
泛几盏、菖蒲绿醑。两两龙舟争竞渡,奈珠帘、暮卷西山雨。
看未足,怎归去。”
“斗巧结、同心双缕。尚有人间离别恨,一丝丝、总是相思处。”纳兰妃雅呢喃,似是痴了。
“远东侯可真是全才啊,既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任侠;又有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气;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慷慨;还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凛冽;有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绚丽;有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豁达;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清净;有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的通透,这写情亦是婉约清丽啊?”儒清远亦是感叹。
“那汝觉得老师的诗好还是词好?”杜甫问道。
“远东侯的诗直白但清新欢快,让人愉悦,至于词吗?好听但某不懂”儒清远很老实的回答。
“儒清远郎君跟小娘子交往很少吧?”楼春雨嗤笑道,五大学院的矛盾可是无处不在。
“某与小娘子很少来往”儒清远点头,诚实的态度让楼春雨亦不好意思。
“楼郎君与小娘子交往很多吧?”术师学院的裴楚舞却亦是嗤笑。
“不错,某与小娘子交往很多”楼春雨号称武学院的玉面虎,自然少不了小娘子的簇拥。
一众人无语,这一个太学的招牌,一个武学院的头牌,均是如此诚实?
“广运潭龙舟竞渡的状头亦出来了,明日芙蓉池游乐园亦有龙舟竞渡,广运潭,曲江池,芙蓉池,昆明池,大明宫太液池,渭南藕池,六处的龙舟竞渡状头齐聚,争夺今岁长安的总状头,汝等去不去看?”独孤心慈问众人。
“去啊,怎不去?多好玩啊?”巫灵舞似乎在万山中清净久了,一入红尘中即喧闹无比。
“不知道那边情状如何?某看华师大学堂的龙舟很有实力,齐整划一,夺得总状头的可能很大。”白玉京预测道。
“曲江池那边有剑道场和各大学院的龙舟队,芙蓉池的各王府和商团的龙舟亦请了多名武举助阵,昆明池那边听闻有诸多五陵游侠,太液池是宫内高手组队,渭南藕池则是禁军领衔,胜负难料,何况这龙舟竞渡虽不过是游戏,但涉及方方面面,某等的华师大学堂队只是去玩玩,诸位,午餐某等即在此吃点鱼鲜,午后某等去龟山游玩”独孤心慈宣布行程。
玉粽袭香千舸竞,艾叶黄酒可驱邪。骑父稚子香囊佩,粉俏媳妇把景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