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宠妃路第208章
秋兰当即便红了眼眶, 扑通一声跪在乾隆与萧燕面前, 由衷的感谢道:“奴婢多谢皇上、皇贵妃娘娘还惦记着奴婢,特意让暮雪去为奴婢解围,将奴婢唤进体和殿来。奴婢心里明白, 而今皇贵妃娘娘身边自有若萱与若菡两位大宫女伺候着, 根本不需要奴婢到娘娘身边伺候娘娘的。”
乾隆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萧燕虽然不大明白为何此次回宫以后乾隆便不再允许秋兰在她身边伺候了, 而是又特意精挑细选了若萱与若菡两人在自己身边侍奉,然而萧燕对于这个曾经在自己身边近身伺候多年的秋兰还是有些感情的。
只因萧燕深知秋兰与秋月二人从没有过一时一刻将她当成自己的主子, 秋兰与秋月两人当年又曾经多次奉了乾隆的旨意,没少助纣为虐的帮着乾隆折腾她,因此, 萧燕对于秋兰与秋月二人并无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深厚的主仆情份。
然而萧燕想到当年在乾隆以为她死在了热河行宫以后秋月与秋兰二人遭遇的种种磨难, 萧燕也不免心中怃然。
虽然乾隆从未对她言明此事, 萧燕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秋月与秋兰的境遇。因此,刚刚醒来以后, 听若菡说起和敬公主似乎对秋兰有些误解, 正将秋兰罚跪于储秀宫的院子里,就连若萱前去为秋兰求情, 也同样被和敬公主罚跪呢,萧燕便起了恻隐之心,忙叫若菡去将秋兰与若萱唤进体和殿,服侍她盥洗梳妆。
若菡领了命, 正要向殿外走去的时候,却被乾隆给拦住了。乾隆命若菡在体和殿内伺候萧燕更衣盥洗,反而叫暮雪代替若菡去向和敬公主要人。
萧燕心思细腻,头脑敏慧,当即便明白了乾隆的用意。
按照她如今的身份以及与皇后富察氏之间的恩怨纠葛,和敬公主但凡对她的亲生额娘还有一丝感情,也不可能真心的喜欢她,唤她为皇额娘。
因此,倘若若菡奉了她的旨意前去向和敬公主要人,便有可能会引起和敬公主的反感与厌恶,更有可能引起和敬公主的逆反心理,反而会将秋兰与若萱罚得更狠一些。
而若是暮雪奉了乾隆的命令前去向和敬公主要人,就凭暮雪御前宫女的身份,和敬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自然不敢再为难秋兰与若萱了。
事实证明,乾隆的安排果然极为有效。暮雪出去不过片刻,便顺利的将秋兰与若萱二人带回了体和殿。
此时,萧燕见秋兰红着眼眶跪在她的面前,真心实意的感谢她刚才的解围之恩,心里顿时一软。
萧燕叹了一口气,浅笑着向秋兰伸出了左手,柔声道:“你也是在我身边当差的老人了,你伺候我多年,如今我在人前护着你些,也是应该的,你不必如此。快起来吧,难道你刚才在外面还没跪够么?”
秋兰震惊的望着萧燕,没想到经历了些许多风波以后,萧燕竟然还愿意将她留在身边,并且还对她这样好,纵然秋兰并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平日里极少伤春悲秋,此时亦不免有些伤感,险些落下泪来。
秋兰很想握住萧燕向她伸过来的手,却又担心乾隆对她不满,于是犹豫了片刻,忐忑不安的看了乾隆一眼,却不敢去握萧燕的手。
乾隆瞥了秋兰一眼,又看了看萧燕伸向秋兰的手,皱了皱眉头,终是不忍令萧燕失望,于是淡淡的对秋兰道:“既然你的主子让你起来,你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回话?”
秋兰大喜过望!
皇上对她说了此番话,便等于是让她从此以后以皇贵妃娘娘为主,尽心侍奉皇贵妃娘娘,至于从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终于可以就此揭过了。
秋兰连忙向乾隆与萧燕磕了几个头,谢过了乾隆与萧燕的恩典,而后方才激动的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来,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萧燕向她伸过来的手,高兴的站了起来。
秋兰心里早已经想得十分清楚明白,从前皇上虽然是她的主子,但皇上表面上看起来仁慈随和,然而实际上却十分狠心冷酷,处罚或是迁怒起奴才们,那可是毫不留情,半点情面也不留的。
而皇贵妃娘娘看起来似乎有些清高孤傲,不大容易亲近,实际上皇贵妃娘娘对待身边的宫人却是极好的。而今皇上命她以皇贵妃娘娘为主,又揭过了从前的那些往事,也便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回到萧燕身边近身伺候主子了。
跟在萧燕身边多年的秋兰,早已经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位容貌美丽、心地纯善的皇贵妃娘娘了。秋兰本就因为好姐妹秋月临终之前对她委以重托,决心代替秋月好好的侍奉皇贵妃娘娘,而今终于得了皇上的旨意,让她从此以后以皇贵妃娘娘为主,秋兰自然满心欢喜,只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一洗之前心中的颓气,眉宇间皆洋溢着喜悦的笑意。
乾隆冷冷的瞥了满脸喜色的秋兰一眼,正色吩咐道:“既然知道你的主子娘娘对你好,从今而后,你可要好好的尽心伺候你的主子。倘若日后朕知道你对主子有半点儿异心,朕可饶不了你!”
秋兰连连答应,保证必定尽心尽力的侍奉皇贵妃娘娘。倘若由于她伺候不周而令皇贵妃娘娘受了委屈,那也不用皇上降旨责罚,她自己便会自行去慎刑司领罪!
暮云看准时机,向乾隆禀报道:“启禀皇上,和敬公主已在体和殿外等候多时,似有要事想要求见皇上。”
乾隆皱了皱眉,并未立即让和敬公主进殿请安,反而随手拿起桌上首饰盒里各色头面饰品在萧燕的发髻上比着,终是选了几件与萧燕今日所穿的这件藕荷色水仙云纹旗装极为相称的紫罗兰翡翠头面,为萧燕戴在他亲手梳好的小两把头发髻上,随后又捡了两只紫翡玉镯戴在了萧燕莹白如玉的手腕上,越发衬得萧燕肤质细腻,白皙胜雪。
萧燕打扮妥当,抬头冲着乾隆嫣然一笑,纵然是阅美无数的乾隆也不由得看愣了神,情不自禁的在心中赞叹一句:好一个容貌秀美、姿容天成的美貌佳人!
萧燕并未注意到乾隆的失神,她心里依然惦记着先前秋兰得罪和敬公主一事,不免仍有些担心,于是望着秋兰,皱着眉询问道:“这好好的,你究竟是如何得罪和敬公主的?”
“这些不堪的流言蜚语本不该在主子面前提起,平白的污了主子的耳朵。”秋兰面露委屈之色,轻声道:“简而言之,就是和敬公主听了宫里的一些流言,便对奴婢和吴公公有些误会。所以才罚奴婢在院子里跪了一会儿,训斥了奴婢几句”。
萧燕听得有些迷糊,越发不解起来,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怎么还与吴书来有关呢?竟惹得和敬公主如此生气,罚你跪了半天?”
秋兰面露难色,先是向乾隆与萧燕告了罪,而后方才仔细的将刚才在殿外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倒也没有加油添醋,只是用平静的语调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尽管如此,仅凭后宫之中那些关于吴书来与秋兰之间暧昧不堪的蜚语流言也足够令乾隆和萧燕震惊了。
秋兰再次跪在地上,当即便在乾隆与萧燕面前立了毒誓,自称与吴书来之间仅有养父养女之间的父女情谊,绝无半分暧昧私情。倘若她有半句不尽不实之言,故意说谎蒙骗皇上和主子,便让她被天雷所击、死无全尸,死后还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乾隆冷哼一声,看来这后宫里还是不太平啊,竟然有人敢去传吴书来与秋兰的闲话,尤其还说得如此难听,暗指吴书来与秋兰父女乱*伦,淫*乱后宫。
要知道,吴书来与秋兰是谁?他们可是在乾隆与皇贵妃萧燕身边当差的宫人。乾隆觉得这些难以入耳的流言蜚语应该不是针对颇受他宠信的吴书来的,既然如此,那么这些流言蜚语针对的便是在萧燕身边当差的秋兰了。
乾隆想到此处,心里当真是冷笑连连。
这些人还真是不消停,如今见他宠萧燕宠得厉害,倒是不大敢直接下手对付萧燕了,便开始拿她身边的宫人们做筏子,打算借抹黑她身边的宫女来给她找麻烦了!
乾隆自从厌恶皇后富察氏以后,对于和敬公主这个女儿也便喜欢不起来了。如今又见和敬公主在他命吴书来于宫中彻查浮碧亭护栏断裂一事的时候特意跑到储秀来求见他,因此便多少猜到了一些和敬公主的心思。
刚才又听闻秋兰所言和敬公主竟然罔顾公主身份,仅凭宫里流传的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便私自责罚长辈宫里的宫人,乾隆越发觉得和敬公主不敬长辈,飞扬跋扈,因此对这个女儿愈加不喜起来。
乾隆见此时萧燕已经梳妆完毕,又命秋兰为萧燕端了些热牛乳来,亲眼盯着萧燕喝完了整整一碗热牛乳,而后才接过琉璃呈上来的西湖龙井,喝了两三口以后,方才携萧燕一起去了前厅,在主位上坐好了,又命若萱端了些五彩缤纷的精致糕团放在萧燕面前,供她当作零食甜甜嘴巴,这才示意暮雪去将和敬公主请进了体和殿。
永琪与永瑢原本并不会与一个女子如此计较,然而他们见和敬公主言语之间对自家额娘有着诸多不满,不禁担心和敬公主等会儿面见皇阿玛与额娘的时候,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惹额娘生气,又或许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冲撞额娘的事来,因此便以向皇阿玛与额娘请安为由,与和敬公主一起走进了体和殿。
和敬公主与永琪、永瑢走进体和殿以后,先是按照宫中规矩向乾隆与萧燕行礼请安。虽然同样都是行礼请安,然而三人的表情心境却大不相同。
永琪和永瑢兄弟二人自幼在母亲萧燕身边长大,母子三人在宫外一起生活了多年,母子三人之间自然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对于永琪和永瑢而言,他们恨不得天天待在自家额娘身边,时时刻刻都能见到额娘才好呢!
此时见到了萧燕,永琪和永瑢兄弟俩自然满心欢喜,英俊的面容上皆挂着一抹发自真心的温暖笑容。
而和敬公主此时的心情却是糟糕透顶,心里既忐忑不安,担心被乾隆责骂,又觉得永琪和永瑢兄弟二人见到亲生额娘后脸上露出的开心的笑容十分碍眼,并且觉得自己的皇额娘正在长春宫内受罚吃苦,而她却要唤另一个女人为皇额娘,心里不免十分委屈。
可是被乾隆目光如炬的凤眸视线一扫,和敬公主便忍不住觉得心里发凉,小腿发颤,于是只能规规矩矩的向萧燕行了礼,不敢有丝毫造次。
和敬公主与永琪、永瑢一起请了安,刚刚站起身子,便见乾隆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冷声斥责道:
“叫一声皇额娘也唤得如此不情不愿的,你向长辈行礼请安却哭丧个脸,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对皇贵妃不敬,仅凭两句捕风捉影、真假难辨的流言蜚语便私自处罚皇贵妃宫里的宫人,当年的教导嬷嬷便是如此教你宫中规矩的吗?”
和敬公主当即便狠狠的瞪了一眼正站在萧燕身侧垂手而立的秋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又气又怕、又急又怒,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悲戚的哭泣道:
“皇阿玛为何如此偏心?如今和敬的皇额娘失了宠,在皇阿玛的眼里,和敬竟连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宫人都不如了吗?皇阿玛竟然仅凭一个贱婢污蔑和敬说的几句谎话,便认定和敬有错,还要在五阿哥和六阿哥面前如此训斥和敬!和敬是您的长女啊!难道您连一点颜面也不给和敬留了吗?”
乾隆见和敬公主当着他的面都对萧燕如此不敬,不由得沉下了脸色,冷声怒斥道:“按照宫中规矩,你应该尊称皇贵妃为'皇额娘',而你却口口声声直呼其为'皇贵妃娘娘',这就是你对长辈应有的尊重吗?你身为公主,却听信宫中流言蜚语,私自处置长辈宫里的宫人,这就是你对长辈应有的礼数吗?”
和敬公主被乾隆训斥得更加委屈不已,当即便伸手指着一脸无奈的萧燕,哭着反驳道:“她才不是和敬的皇额娘呢!和敬的皇额娘可是大清堂堂正正的皇后娘娘,是尊贵的满洲贵女,她只不过是一个出身汉军旗的卑微的汉女,并且学识浅薄、不学无术,连至今一首像样的诗词都写不出来!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做和敬的皇额娘?”
尚未等萧燕心生不满,系统便已经不高兴了,“卧槽!这可真是'白眼狼家家有,皇家尤其多'!又特么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主人当年还救过她的性命呢!皇室中人难道都喜欢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吗?嘉妃是这样,和敬公主也是这样!”
萧燕皱了皱眉,暗自提醒系统不可狭恩要求别人非要报答你,倘若没有为善不为人知的心态,带有目的的救人比起见死不救来也好不了多少。
“放肆!你身为晚辈,有何资格如此议论长辈的出身与学识?”乾隆看着和敬公主不但不知悔改,甚至当着他的面都敢对萧燕如此无礼,甚至还敢出言讽刺萧燕的出身与学识,心里当即便十分心疼萧燕,甚至为萧燕感到不平与委屈。
他的燕儿的真实身份明明是尊贵的皇室后裔,却由于大清与大明皇室之间的血海深仇不能公诸于众。
他的燕儿的确不大擅长背诗、作诗,可是却有着天下无双的精湛医术,尤为难得的是他的燕儿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以女子之身行医天下,仁心仁术,是多少百姓口中的贤德名医,还有许多被他的燕儿治愈多年顽疾的病患纷纷在家里给燕儿立了长生牌位,怎么可以说他的燕儿学识浅薄、不学无术呢?
乾隆勃然大怒,当即便狠狠的一拍桌子,冷声怒斥道:“你给朕跪下,好好的向皇贵妃认错!”
“错什么错!和敬才没有错!”和敬公主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心里却更加不服气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和敬公主反而决定豁出去了,将心底里长久的不满与委屈尽数说了出来,和敬公主絮絮的说着自己多年来的委屈,最后又道:
“如今在皇阿玛的眼中,恐怕就只认那个女人和她生下的孩子了,难道说,和敬和大哥、四弟这些孩子,就不是皇阿玛的亲生骨肉了吗?倘若皇阿玛对我们还有半点父子情分,又岂会派一个奴才去查问我们?难道说我们这些公主、阿哥还会去做这些害人的事吗?”
“究竟你们会不会害人,也要彻查清楚以后方才能够知道!”
乾隆怒极反笑,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朕对你们这些阿哥公主们宠爱程度大不相同,你自己难道做到了对待兄弟姐妹皆一视同仁么?你想想你自己刚才是如何称呼皇贵妃与五阿哥、六阿哥的?”
乾隆冷哼一声,越说越怒,“你之所以敢对皇贵妃如此不敬,不过是因为她如今还不是中宫皇后。当今唯一在世的一位神受萨满法师已经推算出皇贵妃命格贵重,乃真凤之命,将来必会母仪天下。朕亦早有打算正式册封皇贵妃为皇后。”
“朕已经将册立皇后的诏书写好了,只等皇贵妃诞下腹中皇嗣以后,朕便会颁发立后诏书,举行隆重的封后大典。朕倒要看看到了那时候,有谁还敢胆大包天的对皇贵妃不敬?”
和敬公主大惊失色,愣愣的望着同样面露惊讶之色的萧燕,张口便反驳道:“皇阿玛怎么可以将她册立为中宫皇后呢?和敬的皇额娘才是皇阿玛名正言顺的皇后呢!”
乾隆冷笑连连,直言道:“朕多年前便早就已经收回了你亲生额娘当年册立皇后的宝册、金印了,她早就已经是一个废后而已。如今,皇贵妃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嫡母,才是你应该恭恭敬敬的唤皇额娘的人。你可要谨记这一点,以后不要再叫错了人。”
和敬公主惊愕的望着乾隆,顿时泪如雨下,恍然间意识到从前虽然乾隆收回了她额娘当年册立皇后的宝册、金印,却始终念在富察氏一族的从前的功绩,一直给她的额娘留了一个皇后的虚名。
然而刚才,乾隆竟然对她直接言明多年前他便早就已经收回了她亲生额娘当年册立皇后的宝册、金印了,她的亲生额娘早就已经是一个废后而已。并且告诉她,如今皇贵妃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嫡母。还告诉她他已经写好了册立皇后的诏书,只等皇贵妃诞下腹中皇嗣以后,便会颁发立后诏书,举行隆重的封后大典。
和敬公主猛然回过神来,身上冒出了淋漓的冷汗,终于意识到或许就是因为她方才一场放肆无礼的闹腾,才将她皇额娘的皇后之位给彻彻底底的闹没了!
和敬公主后悔不已,永琪与永瑢却彼此对视一眼,心里皆为自家额娘感到高兴。
这皇贵妃与皇后虽然都是皇子、公主们的皇额娘,然而却唯有中宫皇后方才是皇子、公主们名正言顺的嫡母。虽然他们的额娘已经贵为宫中独占圣宠的皇贵妃娘娘,并且执掌凤印,手中握着管理后宫大小事务的权力,然而与皇后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层的。
而今,乾隆当众言明已经决定册立他们的额娘为皇后,这不仅说明乾隆对他们对额娘有着非比寻常的宠爱,也可以让他们的额娘正式成为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成为乾隆的嫡妻,也便是母仪天下的大清皇后。
萧燕望着乾隆,扯了扯乾隆的衣袖,有些迟疑的询问道:“皇上当真决定册立我为皇后了吗?我出身汉军旗,又是汉人,朝中会不会有人反对?其实,当不当这个皇后我并不在乎,我不想因为自己而给皇上惹来麻烦,令皇上心烦。”
乾隆见萧燕如此为他着想,仿佛在寒冬腊月里喝了一口热茶一般温暖熨贴。
乾隆拍了拍萧燕正扯着他衣袖的小手,脸上的棱角俱都柔和了下来,柔声安抚道:“其实在朕心中,满人也好,汉人也罢,俱都是朕的子民百姓,并无差别。因此,朕根本不会介意你究竟是满人还是汉人。”
“其实,倘若朕想要堵住满洲亲贵们的嘴,平息他们的反对之声,朕只需给你赐一个满洲大姓,再给你抬旗也便是了。可是,朕如今就要好好的正一正朝堂之中的风气。”
“而今朕就连在朝中选拔军机大臣、能臣贤吏都不论满汉出身,奉行唯才是举、德行为先的选拔原则。朕要册封一位汉女为中宫皇后,也正是要向天下百姓表明,朕对待满人、汉人皆一视同仁。因此,你只需将身子养好,安心等着做朕的皇后便是。其余诸事,朕自会为你安排妥当,无需你担心费神。”
乾隆的一番话,令萧燕听得心中感动,并且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由衷的夸赞道:“皇上远见卓识,爱民如子,令人钦佩。皇上此番决定,必定会为大清选拔出更多才能出众的青年才俊,培养出更多的利国利民的能臣干吏,日后大清定能国富民强,百姓们也可安居乐业,安享繁华盛世了!”
乾隆握住萧燕白皙的小手,朗声笑道:“朕选出的可不仅仅是才能出众的青年才俊,利国利民的能臣干吏,朕还要选出一位与朕心心相印、美貌贤淑的大清皇后。朕要你成为朕的嫡妻,与朕相依相伴,共享盛世繁华。”
随后,乾隆又故意凑到萧燕的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燕儿不知,其实,从朕这些年来在朝堂上选拔了许多位才能出众的汉臣委以重任时起,朕为的便是替你辛辛苦苦的绸缪这大清尊贵无匹的皇后之位。”
“依朕看,这天下的汉人都应该好好的感谢燕儿。正因为朕深爱的女人是汉人,因此,朕才决定要对天下的汉人百姓们好一些。这天下的汉人可都沾了燕儿的光了!朕如此为燕儿费心绸缪打算,燕儿要如何感谢朕呢?”
萧燕惊讶的望着乾隆,实在不敢相信乾隆所言是真的!然而,纵然乾隆方才所言不尽不实,可就是这一番真假参半的话,却当真触动了萧燕的心弦,令她忽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乾隆身为大清皇帝,原本并不需要对身边的妃嫔解释这些,而当他心甘情愿的向一个女人解释自己做法的时候,那便意味着他的确是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了。
而若是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不仅详尽的解释自己的做法与意图,而且还兴致勃勃的向她邀功请赏的时候,那便意味着他对这个女人已经不仅仅是宠,而是发自内心的深刻的爱了。
就连系统都忍不住冒出一句由衷的感叹:“我擦!乾隆渣渣真会撩!”
乾隆见萧燕竟然呆呆的望着自己,并且逐渐红了眼眶,精致迷人的凤眸之中竟然就那么缓缓的、逐渐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令她那双本就十分美丽的双眼,愈加美得惊人,仿佛一个静谧的湖泊,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晰的倒影着乾隆的身影。
乾隆心中悸动,恨不得立即将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揉入自己的怀中,狠狠的亲吻她粉嫩的唇瓣,让她因为自己强健的体魄而轻声求饶,甚至流下仿若珍珠一般晶莹的眼泪,而后他再逐一将她滑落于脸颊上的泪珠一颗一颗的吻入口中,品尝她的羞涩,她的美好。
萧燕见乾隆望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幽暗的双眸之中似有火苗闪耀。
萧燕心中颇为无语,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乾隆总是有本事在她刚刚为他感到感动的时候,便会用色眯眯的眼神望着她,用他心里那些有色的念头瞬间浇灭她心中的浪漫呢?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萧燕真想狠狠的掐住乾隆腰上充满韧性与力量的肉肉,再上下左右的拧上几圈儿!看他还如何得瑟!
永琪与永瑢兄弟二人见父母恩爱,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只可惜如今乾隆根本不允许他们扑到额娘怀里撒娇,否则,他们兄弟二人都想要一左一右的坐在额娘的身边,挽着额娘的手,好好的恭喜额娘,再和额娘说些母子之间的悄悄话了!
即便如此,永琪与永瑢二人也一起向萧燕行了礼,满脸笑容的提前恭贺萧燕晋升皇后之喜。
在永琪与永瑢二人的带动下,暮云、琉璃、若萱、若菡、秋兰也纷纷跪在地上向萧燕行礼,提前恭贺萧燕晋升皇后之喜。
萧燕连忙让他们平身,而后尴尬的望着乾隆,疑惑道:“如今皇上毕竟还没有下旨册封我为皇后呢,提前这样恭贺我晋位之喜,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呢?也不大合时宜吧?”
乾隆笑道:“朕连册立皇后的圣旨都已经写好了,他们提前恭贺你晋升皇后之喜,又哪里早了?况且朕金口玉言,莫非你还担心朕会朝令夕改,反悔了不成?”
萧燕被乾隆逗得扑哧一笑,只觉得乾隆比起以前似乎更加顺眼了一些。
和敬公主被眼前这一幕刺得心里生疼,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压根儿就不应该出现在温馨祥和的体和殿内,打扰眼前这真正的一家四口幸福美满的生活。
和敬公主想着五阿哥与六阿哥默契十足的模样,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忍不住想道:倘若她的亲生额娘所生的小阿哥没有夭折,而是好好的活在世上,她也便有了同母的亲兄弟帮衬,境遇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些呢?
乾隆瞥了一眼和敬公主,正欲罚和敬公主回阿哥所闭门思过的时候,却见吴书来正好回来复命。
吴书来能做到内廷总管的位置,果然能力出众,很快便已经将浮碧亭护栏断裂一事查得一清二楚。
据吴书来所言,他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仔细的询问了这段时间内去过浮碧亭与程瑞亭的每一个人。后宫妃嫔娘娘们虽然去过两个亭子的人的确不少,但大多可以找到有力的人证,证明她们与此事无关,也有人打算以此事抹黑其他人,但仔细查证下来,吴书来却发现她们所言前后矛盾,显然都不是此事的主谋。
而在询问同样到过程瑞亭与浮碧亭的和敬公主、三阿哥永璋与四阿哥永珹的时候,和敬公主认为他身为奴才,没有资格问她的话,要自行求见皇上,将事情禀告清楚。因此,和敬公主究竟是否与此事有关,还需要请皇上辨明定夺。
而三阿哥永璋与四阿哥永珹虽然皆说自己与此事无关,但唯有三阿哥不仅可以找到人证,证明他当时只在浮碧亭中略微停留片刻,喂了一会儿池中的锦鲤也便离开了,而四阿哥所言却有些前后矛盾,且目光闪烁、神色慌张,显然有事隐瞒。
吴书来一边向乾隆禀明查证的经过,一边双手向乾隆呈上了已经整理好的所有人的证词记录,供乾隆翻阅详查。
和敬公主听闻此事或许与四阿哥永珹有关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又红又疼!却也不敢在此时已经自身难保、又连累亲生额娘彻底丢了皇后之位的时候,再去贸然的帮其他人求什么情了。只乖乖的低着头,向乾隆与萧燕道歉认错,对自己刚才没有脑子的行为追悔莫及。
乾隆命和敬公主回阿哥所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却没有说明禁足的时间。令和敬公主心中愈加绝望,只觉得或许自己就要像她的亲生额娘一样,被皇阿玛一直禁足自省己过,一辈子也不让她再出来了。
萧燕觉得和敬公主本质并不坏,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渴望得到父爱的女孩子罢了。倘若不是乾隆有事没事的娶了那么多妃嫔娘娘们,招惹了一大堆桃花债,也不至于让这几个孩子白白的跟着受煎熬。
萧燕扯了扯乾隆的衣袖,侧头靠近乾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和敬公主毕竟是女孩儿家,你可不能把她当成男孩子那般教训责罚。女孩儿家心思细腻,脸皮又薄,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她的心,影响的可是她一辈子脾气秉性。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女儿,如今你将她的额娘废了位,禁足于长春宫中,母女不得相见,你又不疼这孩子,难道,你还指望其他人帮你疼爱女儿么?”
乾隆万万没有想到萧燕竟然会为了和敬公主向他求情,毕竟,刚刚和敬公主对她如此无礼,萧燕就算因此记恨和敬公主,乾隆都会觉得情有可原。
乾隆心里琢磨着萧燕为和敬公主说话的原因,忽然眼前一亮,只觉得满心欢喜,于是也转头凑在萧燕耳边,柔声笑道:“燕儿爱屋及乌,为了朕关爱和敬,朕心甚喜。”
爱屋及乌……
萧燕心里顿时无奈了,她哪里有爱屋及乌啊?她之所以会为和敬公主说那几句话,无非是不愿看到同样身为子女却被父母太过区别对待而已。她只不过是单纯的不喜欢这样的事发生罢了,真的只是对事不对人,实在与爱屋及乌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系统在一旁凑趣道:“这乾隆皇帝的内心戏还真多,竟然能脑补出这么多事来。不过,既然他已经认为主人为和敬公主说几句话是因为爱屋及乌,主人也不必和他仔细解释,就让他继续这样误会下去吧!如此一来,乾隆一定会对主人更好的!我们的目标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萧燕心中当即便更加无奈了。呵呵,你以为你在拍广告么?你还是给我安静一会儿吧!
然而正如系统所言,既然乾隆已经认为她为和敬公主求情是由于爱屋及乌了,她也没必要特意去向乾隆解释清楚这件事。让乾隆继续这样误会着,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乾隆见萧燕沉默不语,还以为萧燕身为女子,脸皮儿薄,有些不好意思了,因此才低着头不说话的。
乾隆满目柔情的看着萧燕,对她温和的说道:“皇贵妃不计前嫌,为和敬这般绸缪打算,朕心甚慰。”
乾隆这几句话说的声音虽不是很大,但也并不算小,凡是此时在体和殿内的人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和敬公主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萧燕,喃喃道:“她为我绸缪打算?她怎么可能为我绸缪打算呢?”
只听乾隆对她道:“你的皇额娘早先就曾经对朕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远嫁他方的女儿最是命苦,距离娘家太远,就算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连回娘家向父母诉诉苦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劝朕以后将你留在京城,不要远嫁蒙古。”
“你的皇额娘说为你挑选额驸,必须精挑细选,以免错点姻缘,误了你一生的幸福。还劝朕除了考量品德才能以外,更重要的是也要挑选一个知根知底、日后能够对你好的额驸。因此,朕冷眼仔细挑选了几年,决定将科尔沁辅国公色布腾巴尔珠尔指给你为额驸。”
“色布腾巴尔珠尔做过多年皇子的伴读,为人憨厚老实,于你也算是良配。待你们大婚以后,朕会为你在京中修建公主府,让你与额驸一起留在京城里生活,你也不必再随额驸回蒙古去了。”
萧燕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乾隆自导自演的表演,心中疑惑的向系统询问她的失忆病症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好,难道说这些话当真是她对乾隆说的吗?
系统呵呵两声,告诉萧燕她并没有说过那些话,谁知道乾隆又在发什么疯。
乾隆凝视着和敬公主的眼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皇额娘刚才见朕处罚你,便又心疼了,刚刚还和朕说你毕竟是女孩儿家,劝朕不能把她当成男孩子那般教训责罚。说女孩儿家心思细腻,脸皮又薄,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你的心,影响的可是你一辈子的脾气秉性。你的皇额娘还说你的亲生额娘被废了位,禁足于长春宫中,你们母女不得经常相见,因此劝朕要多疼你一些。”
和敬公主愣愣的望着乾隆与萧燕,早已泪眼模糊,哽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