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走在巷道中,他记得这里也可能不记得。他在跑什么?对了刚才和那个打了一架的男人是谁?
男人跑了一阵之后,确定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就逐渐减慢了自己的步伐,漫无目的的在这些有些熟悉的巷道里走着。
头脑中不停的有声音出现,还有一些他好像知道的画面片段。
最终男人停下漫无目的脚步依靠在泛着青苔的墙体上稍作停歇,他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一些镜头令他的头剧烈的疼痛着。他是谁?他在这里做什么?记忆的残片不停的从脑海里闪过,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认识他可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出拳不要太直,那样会对你的手腕造成很大伤害】
【对,就这样。力道可以在大一点】
【不,不,腰部要用力,这样才能保证你出拳的威力最大化】
【反应有些慢了】
【左路的破绽有点大】
【做的很好,杰森】
杰森是谁?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温和的笑着看他?那是他的名字么?杰森,很普通的名字么。这个男人是谁?
男人仔细的回想着却又被剧烈头痛打断。
【嘿小子,你打算穿着制服睡觉么?】
【要你管】
【你本来就够矮的了,穿着制服睡觉小心长不高】
【嗦】
【给我把制服脱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个喜欢裸睡的色情狂】
【谁是色情狂啊!】
【少爷们,现在已经是睡觉时间了】
【给我把制服脱了!谁会穿着紧身衣睡觉啊】
【就不,我喜欢】
是谁在他的脑子里争吵着,那个只穿了一个内裤的男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在争吵?那个站在门口的老人是谁?
破碎的无法连贯起来的记忆碎片不停的在脑海里交替出现,让他的大脑几乎快失去了对身体的指挥权。
男人跌跌撞撞的在巷道中走着,这些突然出现的记忆碎片像是一片片的刀片将他的头划得剧痛无比。
巷口出传来一阵打斗声还夹杂着枪声,男人捂着头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他有些分不清这是他混乱的记忆还是真实的事情。
本能的将自己窝进阴影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就像是做了成百上千遍一样,连通过他的大脑都不需要,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忍着头脑的剧痛,小心的观察着巷口的动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观察些什么,只是本能的这么做着。
一个家伙急匆匆的跑过了巷口,带着像是在躲避着世界上最恐怖的鬼怪一样的表情。很快一个穿着古怪的男人从后面追上了他,单手就将其拽回了阴影中,随后又传来一阵打斗声夹杂着一些惨叫声。
那个黑色的身影只是在巷口一晃,却像是一根线一样将他脑海中所有记忆的碎片全数串联了起来。
巨量的信息在大脑中复苏,给大脑造成了超强的负荷。像是被数不清的小针刺穿了大脑造成剧烈的疼痛让男人不得不跪在地上等待着这股疼痛过去。
突跳的太阳穴像是要炸裂一般,男人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跳声。他认识那个男人,他是.....他是...他的名字是...
男人急忙向着巷口走去,他要回去...
回哪去?
回到他们的身边...
他们是谁?
回家去....
家?家在哪?
在那个人那里..
“布....”
男人好不容易挪到了巷口,那个曾经叫了千百回的名字却在脱口而出的时候,被站在那个男人身旁的身影所阻止。
那个瘦小的身影穿着他熟悉的制服,胸口上还带着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标志,像是一盆冰彻入骨的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他要回去!
回哪去?
回家!
家?家在哪?
啊,他早就已经没有家了,那个他唯一可以回去位置,如今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梦中的一切是那么清晰,因为那是他真实的记忆。那一天,他回到了哥谭,也是在那一天他失去了回来的理由。
躺在床上半天身体也没有了再次入睡的意思。杰森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冲个澡,来解决因为那场梦造成皮肤黏腻的触感。
他以为他会和迪克具有同等的地位,甚至可能会比迪克更加重要点,他是这么希望的。
可是现实却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小丑还活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可是小丑确实还活着,好好的活在阿卡姆里。
他以为自己对布鲁斯会比较重要,和布鲁斯相处那些时间,他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个“父亲”拥有了一个家,可是看样子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的墓碑上刻着的“盟友与伙伴”具有足够距离的称呼,说明了他们真实的关系,他终究与韦恩家族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了一眼镜子中反射出来的那张脸,记忆中的红色发色现在仅仅只能在阳光下才能看到一些微微的红色,额前两缕被认为很潮的白发,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两缕白发再也没有变黑的可能性了:
“真是有够惨的”
杰森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一天,不外乎今晚看到了那辆去接那个替代他的男孩的车辆。
这段时间,他的计划处处受挫,有来自那个“替代品”的,更多的是来自蝙蝠侠本身的。
就算他没有死,他和布鲁斯也肯定会因为相左的意见而分道扬镳,就像迪克离开韦恩庄园一样。
从以前到现在,布鲁斯对待罪犯的方法都让他感到软弱,他根本终止不了任何罪犯,尤其是在哥谭这种地方,只需要给点钱就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个从上到下都腐烂透彻的城市。
布鲁斯的行为不过是终止犯罪,抓住罪犯,送去法庭,然后要么无罪释放,要么保释,要么...越狱。周而复始着这个无聊的猫捉老鼠游戏。
冲了个澡,让自己紧绷的神经重新放松下来。理智从梦中的情绪里挣脱,他现在需要思考的是更加现实的问题。在这么被动的被破坏计划,他最终的目的可就很难实施了。
“或许,是该主动去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