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来说,保持稳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但是现在刘开济他们对刘封非常不满,就算自己不同意,难道他们就会不对付刘封吗?
甚至现在刘封死了都不出奇。
郑芝龙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刘封必须死!”
“什么?”刘开济他们听到,大大吃一惊。“为什么?”
“就像你们说的,跟谁不是合作。既然你们想撇开刘封和我合作,没问题。不过我不喜欢有隐患。万一刘封不满闹起来,偷偷向巡检告密了。到时候不但是你们有危险,还会连累我!所以你们要想合作,必须将刘封这个隐患除掉!”郑芝龙看着刘开济三个人说道。
刘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刘开济却是一口答应下来。“可以!三天,三天内。我们保证铲除刘封!不过,要是我们铲除了刘封的话,那价钱我们可不会降!”
价钱都还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买卖要稳。郑芝龙点头说:“好!你们什么时候铲除了刘封,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合作!”
“告辞!”
“慢走,不送!”
走出店铺的时候,刘金有些担忧地说道:“真的要铲除刘封吗?”
他只是普通的一个渔民,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被刘封说动,和他一起贩盐的。现在想到要杀人,而且是要杀同乡的人,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刘开济眼神阴沉地看了刘金一眼,说:“你没有听到郑老爷说的吗?要是刘封那家伙不满向巡检告密的话,到时我们不是全部遭殃了!我们到没什么,当初就有了觉悟了,死了就死了。但是家里的老小怎么办?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你甘心就没了?”
刘金很是害怕的说道:“应该不会吧,好歹都是同乡!”
这次刘开济连头都没有回地说道:“你敢保证他不会?”
刘金沉默了。
看着刘开济三个人离开的背影,郑芝龙心头有了一丝阴影。
他们有这个本事铲除刘封那个家伙吗?
郑芝龙可是见识过刘封那家伙的小心谨慎。
如果他们不能对付刘封的话,那倒是自己的私盐生意该怎么办?
提醒刘封一声?
可是这样做的话,刘封一时气愤下,杀了刘开济三个人怎么办?
刘封可是被通缉着的,现在收购私盐都是刘开济三个人在处理的。
刘开济他们被杀,自己的私盐又会受到影响。
该死的,这帮混蛋就是会没事找事。
……
刘家渔村附近的一个无名小山的山腰,刘封右手拿着短刀,左手捂着腰间的伤口。鲜血不停地从手缝中流了出来,滴在地上。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脸上非常痛苦。
看着以前自己找来的三个手下,刘封大声喊道:“我待你们不薄,为什么背叛我?是不是郑芝龙那个家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不要被他糊弄了,他今天要铲除我,日后也会铲除你们的!”
到现在刘封都不相信一向胆小的刘开济他们会起歹心要铲除自己,他还以为他们三个人是受了郑芝龙的蒙骗,还幻想着能
劝说住他们。
刘开济拿着刀子冷笑。“待我们不薄?盐都是我们在收购,就连买通王富这件事是也是我们出面说服的。但是收成你一个人就独吞了一半,我们三个人只能平分另一半。以往偷运私盐,要依仗你的武力。你拿大头,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你基本上什么都不干,凭什么能拿走那么多。我们不服!”
刘志文拿着刀子走向了刘封另一侧,一边走一边说道:“就是!前几天我们好心好意跟你提,你却一口否决,还讽刺我们没资格跟你谈。既然你不愿意谈,那就不用谈了!”
刘金是三个人中胆子最小的,他拿着刀子指着刘封时,手都有些颤抖。“你别怨我们,要是你肯多分给我们一点,我们也不会这样做!”
“还说这么多干嘛,快点杀了他。然后将这里收拾干净!”刘开济喝道。
三个人拿着刀子冲了上去。
……
三天后,深夜时分,刘家渔村外不远的一处海滩。
渔船靠岸,郑芝龙踏着海沙,郑芝虎手拿着铲子站在身后,杨天贵留守在渔船上,钟斌在不远的树林中,暗中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郑芝龙看到刘开济三个人走过来,第一句就是。“你们解决了刘封吗?”
刘开济有点不自然地笑着说:“当然!我们已经解决了他!”
郑芝龙没有看刘开济,眼神直盯着刘金。“真的杀死他了,他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刘金根本不敢看郑芝龙,他躲闪着说:“人都死了,当然是掩埋了!”
“埋在哪里了,我要亲眼确定一下!”郑芝龙看到刘金这神色,追问道。
刘开济开口说道:“虽然人是我们杀的,但好歹是同乡,我们把他埋葬了。都入土为安了,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不好看!”
郑芝龙看了看刘开济,又看了看刘金,沉着脸说:“你们给我说实话,刘封是不是还没有死?”
刘开济有些恼羞成怒地喊道:“我说了,他死了。你是不是不信我?”
“对,我就是不相信。除非让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不然我不相信!”郑芝龙也有些火大了。
刘开济双手紧握着,看着郑芝龙,一字一句地说:“刘封死了又怎么样?不死又怎么样?你郑芝龙就不敢做买卖了?还有你别忘了,现在盐在我们手中。是你求着我们卖,不是我们要求着你买!”
“威胁我?如果不是老子,你们有办法能卖这么多私盐?”郑芝龙气极而笑道。
刘开济强硬地说道:“别以为只有你郑芝龙敢做私盐这门生意,大不了我们便宜点卖给其他人!”
郑芝龙讥讽地说:“你们有那个本事把这么多盐偷运出去吗?”
“你用渔船偷运私盐的事,难道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能用渔船运私盐,我们也可以!”
“好啊,你去运啊!还找我干吗?为什么自己不去运?”
刘开济被郑芝龙这句堵上了嘴。
渔船运盐很早就有,他们当然也知道。但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偷运,而且还要费劲心思去找人把盐卖出去,当然是坐在家里舒舒服服地收钱来的容易了。
看到两个人都斗上气了,刘志文赶紧插口说:“郑老爷,不管刘封有没有死。买卖还是要做的。当然要是堂堂的郑大虫怕死,不敢干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说是不是?”
如果不是老子的船还躺在作坊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老子跟你在这里磨叽个鸟。早就撇开你们,去浯州了。
郑芝龙深呼吸,恢复平静说道:“别拿这些话来激我。现在刘封没有死,原来的藏货地点就不安全了。我们要想继续做生意的话。只能另寻藏货的仓库了!”
刘开济也不想得罪郑芝龙这个唯一主顾,放低了语气说:“藏货的地方我们来想办法!现在地窖里的那批货,你们先运走。找到新的地方,我们会立马通知你的!”
“刘封现在逃了,只怕他会随时回来找你们报仇的,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小心一点!”郑芝龙叮嘱了一句。
“我们明白!”
郑芝龙让郑芝虎守在渔船上,让钟斌进村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了,郑芝龙这才派杨天贵、钟斌两个人赶紧将地窖的酒坛子搬到船上。
回泉州的海上,郑芝龙终于忍不住,狠狠地锤了一下船甲。
下药、陷阱……
郑芝龙都能想到十个八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刘封的办法。
这刘开济这三个白痴,有心算无心下,竟然还让刘封逃遁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现在刘封这一逃跑,这私盐的生意变数就大了。
自己订造的海船还有一个半月才能拿到,到时还要支付尾款将近三百两银子。一旦私盐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到时自己去哪里找那么大一笔银子来支付。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这门生意黄了!
刘封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