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看到杨林坐在城门旁的竹棚里,郑芝龙走过喊道:“杨大叔,还没有谢你上次帮我们兄弟送来衣服。也差不多中午,找个地方喝两杯!”
看到郑芝龙带了那么多东西,杨林责怪地说:“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那么见外干什么?”
郑芝龙笑着说:“一直麻烦杨大叔,这次怎么好意思空手来!去吴家酒店,顺便叫他帮着抄几个菜。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杨林看了一眼郑芝龙,说:“那走吧!”
两个人走到吴家酒店,一看到郑芝龙,吴掌柜急忙从柜台迎了出来,喊道:“大郎,你来了。莫非又有好事要关照小的!”
郑芝龙将猪头、猪肉拎起说:“吴掌柜,今天借你地方坐坐,顺便用这些抄几道菜,我要和杨哨官好好喝几杯!”
吴掌柜忙喊道:“哎呦啊,大郎要是想喝酒,直接来我店里,小的请你就行。何必破费买这些东西!”
郑芝龙笑着说:“现在我可是浪子回头了,怎么好意思白占你的便宜。叫厨子帮我吵了,等下一发算你钱!”
“承蒙你的关照,小的也跟着占了不少光。再收大郎你的钱,这不是臊我的脸。大郎快里请!”
东西都是自己带来的,借个地方喝杯酒罢了,费不了几个钱。郑芝龙也懒得计较这些,带着杨林走进了一厢房。
吴掌柜帮着将猪头、猪肉拎进厨房,很快一盘抄猪头肉、一盘炒猪耳、一盘猪肉炒白菜,以及两个酒杯端了过来。
郑芝龙帮着倒了一杯酒,双手递给了杨林。“敬杨大叔一杯!”
杨林接过喝了一口,看着郑芝龙说:“说吧,你小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哈哈哈,就知道瞒不过杨大叔!”郑芝龙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为了扩大生意,郑芝龙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一次就直接拿出了十两的银淀放在杨林的面前。
杨林一看,顿时放下酒杯,看着郑芝龙。“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芝龙一边给杨林倒了一杯酒,一边说:“杨大叔,你身为每日守城门,也就收进出城的一些小贩、百姓的孝敬,补贴一下家用。但那孝敬才能收多少?富贵人家,乡绅文士这些你都不敢收。那些小贩百姓本来就是一些穷苦百姓,你能收多少?再说还要抽出一部分上敬上官。每个月落到你手里的能有多少?凭什么那些官吏能捞大钱,你们这些当兵的,却是穷的跟要饭似的!你不委屈?”
杨林听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子,抬起头看着郑芝龙,说:“郑大郎,你的到底想干什么?”
郑芝龙看着杨林,说:“不干什么。日后每隔几天,我就运一些货物进城。到时还想请杨大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进城!”
杨林听到瞪着眼睛看着郑芝龙,“运货物,运什么货物?”
郑芝龙端起酒杯,一口喝尽,这才说道:“盐!”
杨林惊恐地站了起来,“你敢……”
杨林刚想大声喊出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急忙收住口,重新坐下来,低声说道:“你想找死嘛!难道你不知道贩卖私盐可是重罪!”
郑芝龙耸耸肩喊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俗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杨大叔,凭什么那些官吏上下其手,捞地满盆。你们这些当兵的整日,守城门,却是只能收几个孝敬。”
杨林小声地说道:“一旦被查出来,可是要严惩的。你就不怕事发?”
“怕什么?杨大叔你守城门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当官的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不睡到日上三杆,根本不会起床。我天一亮就来,那个时候负责守城门的就只有杨大叔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这……”杨林听到,顿时陷入了犹豫。
“杨大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私盐又不是单独我一家。难道你以为泉州城里没有人贩卖私盐吗?笑话,整个泉州城谁不知道,贩卖私盐最大的就是何家。但你看到那个官员会去追查。人家吃肉,我们喝口汤,总可以了吧!”
郑芝龙看着杨林,继续说道:“杨大叔,杨大哥成家了,不用你操心了。但听说二哥看上了城北林布庄的女儿,想去找媒人去说亲了。杨大叔,杨二郎年纪不小了,到时他的聘礼怎么办?难道杨大叔就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娶妻时体面一点?”
听到郑芝龙的提起自己二郎的婚事,杨林想到那二郎的聘礼是凑够了,但是新房的家具这些,可都还没有置办。这需要花不少钱。
二郎要娶妻了,这三郎眼看着也长大了,到时他娶妻时,又要凑出聘礼。他杨林不过是一哨官,算上俸禄,孝敬,每个月就拿着三五两银子。
这日子可是过的紧巴巴地!
郑芝龙给杨林倒了一杯酒,再三劝说。
“杨大叔,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过去罢了。到时就算事发了。罪魁祸首是我郑芝龙,你大不了就是一个失职之罪,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失职之罪算个屁啊!莫非杨大叔觉得自己还能再往上升一升?”
“都没奔头了,到手的银子才是真的。手里有银子,到时在亲家面前也体面一点啊!”
“杨大叔,搏一把。攥些银子,去买田也好,买宅子也行。以后杨二哥,杨三郎都不用你的苦,快活地做个富家岂不是更好!”
“我们干几回大的,赚够了银子就收手。到时谁都不会发现的!”
“杨大叔,别犹豫了。干吧!”
郑芝龙将酒杯塞在杨林的手中,跟他对碰了一下,一口将酒喝尽。
看着手里的酒杯,郑芝龙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徘徊。
这郑大郎说的有道理,凭什么那些官员他们就能轻松捞到钱,凭什么我就要过苦日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杨林狠下心来,将手中的杯子一口喝光,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将银淀收进自己的衣兜里。
“你要运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进城的时候必须是在我守门的时候,而且必须大清早就进城!懂了吗?”
郑芝龙给杨林再倒了一杯就,举起酒杯说:“放心,杨大叔。我省的!敬你一杯!”
将杯子的酒喝光,郑芝龙又开口说道:“对了,杨大叔,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