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轻轻地拍了拍郑芝龙的手掌,希望能叫醒他。
可是郑芝龙睡的正香,吴掌柜又不敢动粗,哪里能叫醒。
吴掌柜看的是欲哭无泪!
吴掌柜一脸小心、赔着笑地说:“二郎,你看这酒钱是不是……我不是想促你们。只是你看你大哥都喝了不少。这,你们早点结清了,也好早点回去睡觉不是?”
啪!
吴掌柜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红的疤痕。
听到吴掌柜的竟然敢跟自己要钱,郑芝虎愤怒了。
他大声地吼道:“我们吃饭从来不给钱的!你是不是活腻了,敢想趁我大哥喝醉,诈我们地钱。小心老子现在就拆了你的酒店!”
说着郑芝虎掀了一把桌子,桌子上的碗盘纷纷落地,砰砰声响,瓦瓷四碎。
看到郑芝虎耍横,在自己的店里乱砸。掌柜急的是连连喊道:“二郎,不要砸了。不用钱,不用你们给钱。求你不要砸了!”
将桌子上的碗盘扫落地上,郑芝虎这才解气,高声喊道:“敢跟我要钱,不知道我们是谁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郑芝凤在一旁连连点头喊道:“就是。敢跟我们要钱。这家伙一定是想钱想疯了!”
郑芝虎转头对郑芝凤喊道:“走,扶大哥回家!”
郑芝虎、郑芝凤两个人忙左右搀扶着郑芝龙,踉踉跄跄的,一路慢慢走回家。
看着郑芝龙三兄弟离开的身影,掌柜握着自己红肿的脸颊,看着店里满是碎片破木头,眼神中是畏惧,哀愁,厌恨的眼神。
吴掌柜一时间感到无比心酸。
他跺脚大骂道:我他妈的再信郑芝龙的话,老子他妈的就是乌龟王八蛋!
……
郑芝龙喝醉了,郑芝虎、郑芝凤下意识地就将大哥送回了家。
一间不到十平方的偏房堆着不少木柴,这间房间原本就是柴房。
郑芝豹出生后,庄氏打着让郑芝豹安心读书的名义,就将郑芝龙三兄弟赶到这里住,将原来的房间留给郑芝豹。
柴房正中空出一块地,用几块石头垫底,上面铺着一块大木板就成了郑芝龙三兄弟的床。
下午约申时,郑芝龙睡在床板上迷糊中听到了一阵怒吼。
“你们这几个逆子,又出去惹事生非了。这次竟然招惹了王成那个泼皮。你们这是想害死我们郑家吗……”
紧接着,郑芝龙就听到了几声响亮的鞭打声,以及郑芝风的哭泣声。
郑芝龙被吵醒了,他一支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支手撑着床板坐起来。
摇晃了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郑芝龙看清四周的环境。
又回到了郑家了,依旧是在明末,看来真的是回不去了!
郑芝龙沉默了一会儿,听到郑芝风的哭声,他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
郑芝龙忙起身,走出房门。
一出门,他就看到郑芝虎、郑芝凤两个人正跪在屋檐下。
郑芝虎、郑芝风他们的手臂上又增添了几道新的鞭痕。
那几抹鲜红在一片青紫中十分显眼!
看到郑士表又要鞭打两个弟弟,郑芝龙急忙喊道:“住手!”
听到声响,郑芝虎、郑芝风抬起头看到郑芝龙,他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脸欢喜地喊道:“大哥!”
转头看到郑芝龙,郑士表顿时一脸怒色喊道:“跪下!”
郑芝龙听到,眉头紧皱。
身为现代人,他对跪地很是反感和抵触。
郑芝龙问道:“为什么?”
郑士表看到自己的长子竟然质问自己,当即吼道:“我是你爹,我叫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原本就对郑士表粗暴鞭打自己儿子的方式很是不满,郑芝龙这下也发火了。
他喊道:“你配吗?你关心过你儿子的死活吗?你知道我们吃的比猪食还要糟糕吗?你知道我们是睡在柴房吗?你知道我们大冬天缺少被子,冷的睡不着吗?”
郑士表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不过在他看来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说他们这些做哥哥的本来就要让着弟弟。
更何况小儿子郑芝豹是很聪明,才十岁,就能背三字经百家姓了。
祖宗显灵,我们郑家终于要出个文曲星了。
未来的文曲星,怎么能苛待呢?
至于郑芝龙、郑芝虎他们这几个人只会打架惹是生非,郑士表看到庄氏将好的都给郑芝豹,对郑芝龙三兄弟很苛待,他也没说什么。
现在听到郑芝龙责怪自己偏心,苛待了他们。郑士表顿时恼羞成怒地,拿起鸡毛杆狠狠地抽着郑芝龙,喊道:“你还有理了!你说说你这个做大哥的,平日就干了什么?就会带着弟弟打架斗殴,惹是生非。还有脸敢责怪爹。阿虎、阿凤就是被你带坏的。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鸡毛杆打在身上,一鞭一条痕,鞭鞭刺痛。
但是郑芝龙却是咬着牙没有动!
霸占了你儿子的身体,现在给你痛打,老子认了。就当是欠你的,今日还给你!
打了五六鞭,郑士表打累了,喘着气喊道:“今日你就跪在这里,什么反省认错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听到了吗?”
郑芝龙眼睛盯着郑士表,脸色严肃地说道:“我现在也成年了,是该出去干活养活自己了。我决定今天搬出去住,往后你老保证身体!”
听到郑芝龙这样说,郑士表好似被踩了尾巴似的,怒喊道:“你什么意思?翅膀硬了,想离家出走?好好好……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是养出一个白眼狼来。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老子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郑芝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躬身行了一礼,朝着郑家大门走去。
郑芝虎想都不想地喊道:“大哥,我跟着你走!”
郑芝凤看了一下郑芝龙,又看了一下父亲,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我也跟着大哥走!”
郑士表看到郑芝虎、郑芝凤都要跟着郑芝龙离家出走,顿时狠狠地骂道:“滚,你们都滚出去!你们这些忤逆的王八蛋,老子要告你们三个逆子忤逆,将你们通通赶出郑家!”
郑芝龙转头看着郑士表,沉默了一下,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郑家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