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耿书记听到这恼火了,走到孙局面前吼道:“这护卫任务是谁制定的?一句检讨就能挽回?告诉你们,如果陈教授没事还好,万一出点什么不良状况,你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
听大班长发火了,孙局青着脸的说:“冯馆长给我打电话时说已经跟赵副市长沟通完了,让我们局负责押运和护卫工作,考虑到从市里过去耽误时间多,我就给县局沟通了下,由他们跟县武警那边进行协助申请,一同负责押运和护卫工作,没想出这事。”
“县局他们经历过什么重大的任务?他们有什么经验可言?无非是派几个人完成差事,标准程序他们懂吗?你把这样的事草率的落实,有问题你是第一个责任人!另外,马上让县局的局长过来,这事我看看他怎么说!”
“书记,他一听消息就赶过来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估计也快到了。”
“我告诉你,本来陈教授他们发掘出东汉的将军墓是大好事,对我市有前瞻性的意义,我们听到说发现了那么多保存完整的竹简,还说为你们请功呢,没有人家陈教授可能我们都不会这么快发现隐蔽的藏洞,现在好了,你们把好事办坏了!”
看依然不依不饶的耿书记发飙,胡市长打着圆场的说:“书记,你也先别生气了,事既然已经出了,我们就先准备应对方案,怎么把陈教授治疗好才是第一位,”话没说完,胡市长电话响了,胡市长退到一边接听中,脸色越变越难看了。1分钟功夫,胡市长电话接完后,白着脸重新站到众人面前说道:“刚才省里来电话了,指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陈教授的治疗,省里也刚刚成立调查组,马上出发过来。”
耿书记的秘书小李小声的嘟囔道:“谁这么嘴欠啊,汇报到上面去了。”
“是我嘴欠!”说话间,从急诊室拐角处张工走了过来:“告诉你小子,我不仅把问题反映给你们省,也上报我们所了,小子,就冲着你刚才的那句话,你就不适合从政,应该回家种地去!”
说完,张工没搭理众人,在陈志军面前凝重的说道:“志军,别担心,你父亲是对国家有突出贡献专家,是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的高级人才,他的任何事国家有关部门会管的,今晚他们就到。”
陈志军表情复杂的看着张工说:“叔,既然你说老头子是国家的人才由国家相关部门出面跟进,我就先不说什么了,那我就先去缴费,等老头子稳定了接回北京。”
耿书记瞪了眼秘书后走到陈志军跟前说:“陈教授是在我们地界上出的事,理应由我们负责医疗等全部费用,”然后又训斥着秘书说:“还傻愣着干嘛?这点事都弄不明白,能干就干,不能干马上滚蛋!”
灰溜溜的,秘书小李走了,见气氛越来越紧张,赵副市长检讨说:“都怪我,没在现场盯着,不然,唉。”
耿书记鼻子里哼了下说:“赵副市长,你也先别急着检讨!这事你们都有责任!成立项目小组后问问你们自己,除了冯卫国同志在那外,你们都谁在?就在那现了一下眼就跑了吧?你们刚才也听到这位张教授说的了吧?人家陈教授是国家的重点人才,省里惊动了,研究所也惊动了,别的还不知道会有哪部门会给惊动呢,你们就等着结果吧!”
一个个脸色难看的立在那,悄悄的不再说话,都内心在为陈教授进行暗暗祈祷,希望陈教授能度过这个坎、平安无事,不然他们的乌纱帽可能就保不住了。
时间又过了近半小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值班主任在副院长的陪同下径直走到胡市长面前说:“人没事,就是病人头部在撞击时产生了轻微皮下淤血和脑震荡,一会再做下脑核磁共振确认下是不是有颅内出血和脑挫裂等现象,如果没有的话,修养几天就能康复。”
胡市长任然担心的问:“现在确定没什么问题?”
“目前来看确实没什么大问题,皮下轻微淤血可以自行吸收,也不需要做手术的,脑震荡就只有静养了。”
“太感谢你们了!那你们辛苦吧!”
“没事,一会检查完就给送病房,都已经安排好了,胡市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保证给用最好的医疗手段和护理人员。”
听陈教授没什么大的问题,大家都松了口气,为了缓和下气氛,也别让这么多人围在这都板着脸了,胡市长说:“这样吧,大家也就别全围这了,既然陈教授要住院,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大家去做准备工作吧。”
在胡市长的暗示下,众人一哄而散,刚才挤满人的急诊室门口只留下陈志军、雷同仁、秦工、张工、耿书记、胡市长几个人了。
一会功夫,护士把陈教授推出来了,陈志军他们赶紧都围了上去,可是陈教授依然是双目紧闭,听不到众人的呼喊声。但是陈教授的脸色到是好了许多,不再是刚送来时的惨白。护士的催促下,陈志军就和护士一起推着陈教授送去做核磁共振了,留下几个人也就全去了病房里进行等待。
病房安排的还真不错,里外两间大套房,宽敞明亮。一间做客厅,三个沙发把茶几围成一圈,墙上挂着个大的液晶电视,里面那间是病人治疗用的,有沙发和陪床人员的小单人床。在等待中,耿书记问张工:“据说今天发现了很多竹简运到博物馆了?”
张工知道陈教授身体无大碍后情绪也好转了,淡淡的回答道:“是的,西汉末期,东汉初期的一武将军的个人笔记。”
“哦,武将军的个人笔记,那可是考古界轰动的大发现了。”
“是的,保存完整的作品,很难遇到的。”
耿书记好奇的问:“那都写了些什么呢?”
“记录着墓主人对《孙子兵法》等在军事实战中的体会和自己的心得,其中很多篇幅是写他自己作战风格的。”
“《孙子兵法》可不比他早多少年啊,看来这墓主人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确实,他把日后自己的墓被发掘都做了预估,给我们留了言。”
“这到是新鲜事,不是人死后都不希望被打扰的吗?”
“常人的思想就不值得太多的敬佩了,墓主人早就预测到自己的墓多少年后会被打开,所以特地留下残局来等候有缘人的拜会。”
“残局会走的人很多,总会被试出来的,难道墓主人不怕自己的作品落入无关人之手?”
“正常人会说这残局胜负,而会忽略和棋,直接奔着和棋走,套路简单,但是走错一步再和棋就难了,那样的话棋子就不会落到关键点上;另外,很少人会在意残局上的秘密,棋子的秘密不是太注意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懂了,以棋会友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人去从他的角度出发,象棋就是贴近实战的兵推。”
“可以这么理解。”
“哈哈,老哥,看你也挺健谈的嘛,刚才火气可真不小啊。”
张工明白过来了,耿书记是绕了个圈批评自己呢,想想刚才也确实太冲动,可是看着这么多年的搭档出了这么大的事,冲动也是正常的,所以自我解嘲的说道:“唉,我们不是你们政界的人,直来直去的习惯了,哪能跟您的秘书比呢,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您呢,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就是。”
“哈哈,你呀,逻辑清晰、反应敏捷、口才也不错,可惜你不是政界的,这是国家的损失啊,你呀,也别指桑骂槐了,那兔崽子呢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是个同学的侄子,非要我培养锻炼,可是他实在是拿不出手,这不明天准备把他重新送回原单位呢,估计也是有情绪吧。”
“哈哈,地方的大班长你这样可得罪人啊。”
“得罪人的事少的了吗?一面是国家,一面是私人感情,哪个轻哪个重我分的清,得罪他们去吧。”
“也对,个人关系跟国家利益相比,本身就不具备可比性,不过今晚我们所来的人可是够走的那几位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