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林洵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骑着马的是个女人,毕竟周边环境如此嘈杂,这女的就是喊得再大声,林洵都不一定能听的进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林洵一只手拉着缰绳,马头就底在他身前,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端坐在马背上的人,刚刚这一场慌乱,马的主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坐骑,也就任由自己的手下帮自己来制住受惊的马。
而旁边过来的手下除了被牵连以外,也没有半点成功,最后反而是这个差点被自己撞到的人,居然一只手抓着缰绳,双腿扎在地上,硬生生拉住了想暴走的马,让它重新安静下来。
而林洵发愣的地方就是,他一抬起头,刚好看到这好整以暇端坐在马背上的姑娘,脑子里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林洵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她的耳朵,黑夜中皎洁的月光披在她身后……
再微微转过头,林洵在看到这女人的眼睛以后,又是浑身一颤,脱口而出:“胡人?”
他看到的是什么,一双湛蓝色如同宝石一般纯净的眼睛,别的就算了,林洵要是看到这眼睛还不能猜出这到底是什么人,那他真的是白吃二十年饭了。
一般大新,也并非纯粹的全都是本土中原人,也偶尔有一些西域的商人、东瀛人会来,但毕竟还是少数。只是东瀛人眼眸也是黑色,西域人则更偏棕色一点,真有这么一个眼眸湛蓝色的人出现在林洵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行,眼珠子没有十成十的说服力,那头发呢?一头亚麻白金色波浪长发,林洵曾经在大学里遇见过一个来自西伯利亚的姑娘,便是天蓝色的眼眸白金色的头发,被全校奉为异域女神,只可惜林洵和这位女神的故事只有了一个平凡的开头,并没有任何继续。
这样再这样,眼眸天蓝色,头发白金色,也就只有胡元,或者胡元再往北的北方人才有了吧?而林洵并不知道现在更北方算什么,沙俄么?所以他只能把这人归入胡元。
胡人?为什么京城里会出现胡人?而且还是这么一队……林洵粗粗扫了一眼,这一队骑兵至少三十人,不过在他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在这骑兵身上马侧看到什么武器,也算是暂且松了一口气。
至于这一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洵决定打听打听清楚,虽然他们没带任何武器,可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京城,自己老窝里,这也太……
然而对于林洵的发问,马背上的胡人女子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听见了也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对着林洵淡淡点了点头,就顺着缰绳的另一端,想从林洵手中把缰绳拿过来。
然而的然而,林洵不答应了,嘿小姑娘,朕大新当班人问话居然还有人敢不回答?你这是在挑衅大新国威啊。
手上还是抓着缰绳,女子想收回缰绳的意图在林洵身上夭折,马使劲乱扑腾都没什么办法,到头来还不是得在林洵面前乖乖低头,你一个“弱女子”就想拽动林洵这头倔牛?
做梦。
感受着林洵抓着缰绳的手纹丝不动,胡人女子也放弃了,微微抬起头,看向林洵的眼神也多了一点点恼意。
“小样,挂个面纱脸都不给看一下,救了你的命谢谢也不说一句,就想走?没门。”林洵心里哼了一声,玩味的看着马背上的胡人女子。
“你是从哪里来的?西域?北边?”林洵拉着别人的缰绳,一句一句问道。
此时的他已经确定了这女人的身份,就是胡人,头发你可以说是染的,眼睛总不能再是美瞳吧,甭管林洵确定的到底对不对,反正这一刻林洵就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胡人女子,还是一声不吭,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林洵一点,平视着前方林洵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啥。
遭受冷落的林洵不禁皱了皱眉,你这是在能耐个什么劲啊?来者客归客人,那也不至于主人家问你事情你能一声不吭吧?信不信等会找人把你给摩擦喽,三十来个人也敢在朕的京城里面傲?
“怎么突然哑巴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不是没有说过话的,还是我们大新的话,你是会说大新话的吧。”林洵冷笑了一声,眼光流转之间,又看到胡人女子那精致的耳朵了。
有时候总觉得林洵这贝戋人是不是有什么“恋耳癖”,看他总喜欢凑到几个姑娘一侧去咬耳朵,但真要说林洵对于这方面有什么变态的癖好,那还不至于,林洵喜欢这么凑上去胡闹只是因为自己想这么调情,可偏偏这胡人女子的小耳朵,却是突如其来的点着了林洵不知名的火。
就好像是一块美玉,月光照拂之下通透,其中埋藏着青色的脉络,林洵总觉得如果真有什么恋耳癖的,再被他看到这姑娘,得原地自燃了。
林洵不是什么恋耳癖,但他也不是什么闲得住的人,此时眸光一闪,直接右手一拉缰绳,右脚在马肚旁边的一个借力,左脚一个甩腿,潇洒的越过马头,直接面对着马背上的胡人女子坐到了马背上。
“你!”胡人女子一楞,看着这男人居然直接上了马背,还和自己面对面坐在一起,就想着拼命往后面躲,可这马背又能有多大的空间,躲又躲的到哪里去?
“别动……”林洵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声,缓缓伸出一只手,在胡女的耳廓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就只是这么一触即走的蹭了一下,就清晰可见原本通透的小耳朵,瞬间变成了一块艳红的璞玉。
“下雪了啊……”林洵喃喃说道,此时他的注意力还在自己的那一根手指上,刚刚居然还没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一片雪花飘落在她的耳廓上。
“你叫什么名字?”林洵收回手,又凑上去问了一句,“让我猜猜,你是叫如月么?”
这北疆胡人女子,生在戈壁草原黄沙之中,居然也能这般美艳不可方物,林洵不禁表示啧啧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