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道有轮回,仿佛宿命一般,之前在人族修真者们的身上,发生的事情,现在,原原本本的回到了魔族修真者们的身上。
只不过数息,就有十名魔族修真者,被达摩瞬间杀死,那其中,竟然没有一个魔族,能够是达摩的一合之敌!
“众人,退至吾后!”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寻找声音的源头。
只见罗睺站在距离达摩三丈之外,右手握拳,高高举起,这副样子,令达摩的眼瞳不禁紧缩。
“起阵!”
聚集在罗睺身后的魔族修真者们陆续引动体内的灵力,毫无保留地全部输入到罗睺的体内。
突生的变故,令达摩有些意外。同时,一股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
达摩双手握拳,使出一招“罗汉降龙拳”的法门,两条金身神龙,缠绕在达摩的拳头之上,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裹挟着万钧之力,达摩挥舞拳头,以无上之威,全数压上前去,势要把战阵最前方的罗睺,轰杀成渣!
拥有战阵加持的罗睺,接收了身后所有的灵力,在双掌之上轮转,随后,化掌为钩,悍然对上罗汉降龙拳!
正是“魔钩六道”之爪!
佛门禅宗的无上武技,对上魔族的诡异法门,一时间,碰撞的灵力,在空间之中震荡,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远处的人族修真者们,全都是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们想知道,究竟是太阳胜过黑暗,还是夜色吞噬光明!
“轰”然的震撼之后,如死一般的寂静,不期而至。
众人睁着双眼,等待着,却只看到达摩一个人,站在一片尸体面前。
罗睺与那群魔族修真者,已经消失不见了。
达摩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怅然若失的神情。
刚刚达摩凭借着自己深厚的修为,以及罗汉降龙拳刚猛无匹的力量,的确是将罗睺的魔钩六道压制住了。
可是,就在他施加全力,想要以力破法,将战阵直接击破,把那群魔族全部打成重伤,却没有料到,那名年轻的魔族,居然在最后一刻撤下双手,借助罗汉降龙拳的冲击,与剩余的魔族修真者,全部逃脱。
什么叫做英雄?
在某个特殊的时间里,挺身而出,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的人,便是英雄。
在那样的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刻,不但能够想到这样铤而走险的脱身之计,让剩下的魔族可以存活下来,还敢在自己的无上拳威之下,当机立断地,将计划实行出来,如此心机,如此胆识,达摩感慨,今日没有将那名年轻的魔族毙于拳下,假以时日,他必然会成为令修真界头疼的难题!
然而,达摩并不知道,在率领其余的魔族们逃出生天的时候,年轻的罗睺虽然深受重伤,内心深处却是极为通透。通过刚才的一战,罗睺强烈地认识到,那个佛门的秃驴,现在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如果再放任不管,必然会成为神族的劲敌。
那其中,除了达摩的潜力与实力之外,最令罗睺忌惮的,无疑还是天生就拥有克制魔族功体效果的佛力。金色在魔族的传统中,象征着阴谋与敌意,这一点,倒是和人族世界的普遍看法截然相反。金色的佛力,令罗睺以及整个魔族,都有了一个必须除掉达摩的理由。
英雄所见略同,两个人对彼此的认识,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统一,也为日后的,无休无止的纠缠,埋下根源。
吟到恩仇心事涌,身在含山唐家地窖之中的罗睺不禁喟叹一声。如今万年过去了,佛门虽然在,达摩却是已经在久远的过去坐化了。
说真的,在一个没有达摩的世界里,罗睺还是感到有些寂寞。
看着罗睺突然开始莫名的叹气,唐天倒是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他。唐天猜到,罗睺可能是想到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和魔族的战争,发生在万年之前,那是个比冰封时代,还要早几千年的时代。
凡人世界有句诗,叫做“生年不过百”。修真者倒是长命,却也少有能够活过两百年的。
算一算,那位道宗大人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今,魔族死灰复燃,而且蠢蠢欲动,不知道那位道宗大人能不能庇护整个修真世界。
要是在战争爆发之前,道宗大人就仙逝了,唐天可想不到,还有谁能够率领修真界,打赢这场战争。
倘若真的输掉了与魔族的战斗,唐天看了一眼面前的,与自己同处一室的罗睺,心里默念道:那整个人族就会灭绝了吧,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和魔族一样,蛰伏万年,苟延残喘。
二人无语对坐。随着一声轻吐浊气的声音,罗睺重新站了起来。
经过调息,罗睺已经把自己体内的,原本因为过于着急地冲击境界而导致的紊乱灵力,全部都梳理了一遍,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十分通顺,一股说不出来的畅快感觉充盈着全身。
虽然这一次冲击更高的境界失败了,罗睺却还是得到了许多宝贵的经验,而且自己已经感受过一次失败的体会,有了这次教训,下一次再度冲击境界,成功的把握会提高许多。
更何况,罗睺本来就没有对成功抱太大的期望。罗睺最初的想法便是尽可能地成功,即使最终失败了,他的修为仍然是会有提高的。
既然这次失败了,就再进行准备,等待下一次冲击境界的机遇到来。
罗睺活动了一下四肢百骸,信手破开虚空,从那道裂缝之中,在唐天的目光注视之下,拎出了一个人。
“包子!”
唐天的眼球上,瞳孔登时一阵紧缩,从心底深处,浮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要对他做什么?”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锁链碰撞声音,唐天双手握着铁笼的栏杆,对着不远处的罗睺,声嘶力竭地发出怒吼。
罗睺把神志不清的包子拎出来,又如同是一个包子似的把他随手扔到一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