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和玉藻,跟着黑色铠甲军团,在正午时分来到了山下。
那位年轻的战士对身边的那名副官身份的黑色铠甲战士吩咐道:“通知大伙,就地扎营。”
听了这话,南门不禁大跌眼镜地问道:“潜伏部队还要扎营?”
年轻战士轻蔑地说道:“潜伏部队也是军队,是军队都要学会扎营,这有什么问题?”
南门说道:“可是,潜伏部队的任务是伏兵和暗杀,以及小规模的进攻,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扎营,不是就把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位置,完全地暴露给敌人了吗?”
年轻战士说道:“我又不是一般的潜伏部队。首先我人多,行动本来就很明目张胆;其次,我们身上穿的铠甲太沉了,这几日一直都在奔走,我的战士们肯定已经累了,他们需要休息。”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是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的原因。”
“是什么?”
南门疑惑地问道。什么样的理由会让这支保密性做得异常完美的部队,停下来扎营休整?
年轻的战士回答:“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
“既然如此,就不必在躲躲藏藏,白费力气。”
其实,不管年轻战士是否能够说服南门,这支黑色铠甲的军队,都会执行年轻战士的命令。
营地布置好之后,年轻的战士将巡逻的安排做完之后,便躲进一个帐篷里。
“阳光真热。”
他对南门说道。
然后,他脱下了自己的头盔,甩了甩头发上的汗水。
那是一张年轻而普通相貌的脸,南门注意到,他的瞳孔是蓝色的。
“一路上,走得忙,没时间做自我介绍。”
年轻的战士整理自己身上的铠甲,并没有特地向南门他们方向看去,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叫玄冰。”
南门和玉藻迟疑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们。
只不过,南门和玉藻对视一眼,看出彼此心中的疑虑。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玄冰”这个名字,说不定,只是对方故意说出的假名,想骗出他们的名字。
二人沉思片刻,南门说道:“我叫**。”
玉藻心有灵犀地回答道:“九狐。”
**的确是南门的真名,只不过,因为品级之定的原因,叫**的人有很多。
至于九狐,则是南昊院里的那位九狐师姐的名字。南门听到玉藻的回答,会心一笑。
玄冰问道:“五六的六?”
南门摇头:“六品的六。”
玄冰再次问道:“九品的九?”
玉藻笑着摇头:“十九的九。”
玄冰摇摇头,一脸不置可否地样子,说道:“奇怪的组合。”
南门原本以为,玄冰只是在山脚下的这片空地上歇息几个时辰,然后继续赶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样的一休整,便是整整三天。
第三天的正午,南门找到了玄冰,问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打算。
玄冰说他在等。
南门说:“等什么?”
玄冰回答:“等他们忍不住动手。”
没有穿铠甲的玄冰,虽然不太高,但是身材很匀称,他解释道:“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地利就在这里,我们已经拥有了。而我现在,等的是天时。”
“那你的天时,什么时候能来?”
“我们现在的防御太好了,对方就算是人多,也没有办法用尽可能少的损耗,消灭掉我们。实际上,对我们来说,等的越久越好,因为我们的存在,把他们拖在了这个地方。这就保证了,在其他的地方,他们腾不出手来处理了。”
南门问道:“也就是说,除了你们,还有别的潜伏部队在北境?”
玄冰反问道:“我们是魔族,你们是我军的俘虏,为什么还要替我们担心?”
他的问题让南门愣住了。
实际上,玉藻也发现了南门身上的变化,他开始在不经意之间,和面前的人们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面。
也许可以解释为,是他太过亲切,太过随和,所以很容易和周围打成一片。
然而,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这样的性格,其实就是******,摇摆不定,难以让人相信。
望着沉默不语的南门,玄冰离开了帐篷。
南门和玉藻并不知道,随着玄冰的离开,一场暗战,即将拉开序幕。
入夜,一阵风吹来。
在月光之下,一股黑色的烟雾缓缓地向营地飘去。
巡逻的战士们嗅到了那黑色烟雾,顿时口吐白沫,毒发身亡。
一阵骚乱声音,在营地中回荡。
坐在帐篷里闭目养神的玄冰突然睁开了双眼,暗道一句:
“终于忍不住了吗”
下一息,帐篷里已经空空如也。
林中暗处,营地附近,一个肩膀十分宽阔,双手垂地,却有着又细又短的两条腿,模样滑稽的人,注视着营地。
他的眼睛中,放射着狂热,宽厚的嘴唇之间,不停地说着细若蚊虫的碎碎念。
“来吧再多来一点我的毒是世间最完美的死亡”
说着,他伸出自己干枯的右手,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抓出一把白色的碎石,向前方扔去。
那些碎石随风而散,遇风成烟,不消片刻,便又是一片巨大的云雾,向营地笼罩。
“老大要是早让我动手何必等到现在误了战机看老大的老大会怎么教训老大哈哈哈”
这时,这个怪人突然停下来自己喋喋不休地嘴巴,抽出一把刀,转过身来。
玄冰和几位身着夜行衣的战士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来,就是你放的毒了。”
玄冰冷冷地注视着他,话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我得到的情报无误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鸩。毕竟,像你这样的用毒高手,应该不多。”
那个怪人冷笑一声,随手又是一把碎石扔向空中!
“飞蛾扑火!”
一柄刀瞬间出鞘,在这夜空中划出一道火焰的轨迹。
毒烟遇到火焰,被瞬间点燃,照亮了玄冰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一个战士手持短刀,走了出来。
刀上依然有残留的火焰。
“猴子,交给你了。”
“末将领命。”
鸩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前的这个叫做猴子的刀客,似乎是在火焰之道上卓有成就。
而火焰,是相当得克制他的毒药。
看来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继续生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