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闻言,尽皆倒吸了口凉气。不用想都知道,若是当真被这鬼东西得逞,其后果必定非常凄惨。即便是最乐观的估计,这里的数千名修士,至少也会陨落数百人以上,剩下的也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顿时,修士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一时之间,真是难以做出判断了。
如果这些东西真是青石等人带进来的,那么他们当然是死有余辜。但他们果真有这么狠毒的心,要祸害妖族还不够,连参加封妖大典的这么多修士死活,都全然不放在心上了么?
“哼!红口白牙长在你身上,你想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但此地这么多修士,岂是你能全部蒙骗过去的?”见众多修士略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过来,先前响应他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巴,顿时有些急了:“诸位,这明显便是栽赃嫁祸的手段,我青石纵然与这妖类有天大的仇怨,也绝不想因此而谋害了这么多同道啊!”
见他声音凄厉,表情悲切,似乎不像是作伪,人们又有点儿疑惑了。事实上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众人都清楚青石等三人和他们带来的这些门人,甚至还有他们背后的宗门,恐怕是注定要完蛋了。天庭做到了这一步,若是最后反而退缩,必然会沦为一个天大的笑柄。现在的疑问,只是天庭能不能给他们一个靠谱的解释。
石昊闻言冷笑三声,鄙夷地看着神情悲愤的青云等人:“尔等也不用做戏了,在本尊面前,在天庭面前,你们和你们那三个小宗门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尊这么费尽心思去算计?本尊也不怕就在这说了,天庭也好,天庭内的诸位也好,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我族的仇敌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仙神!”
青石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直接被石昊蛮横的打断了。
“当然,今日是我族的一个大日子,若非必须,本尊也不想如此行事。”石昊说着便顿了顿,招了招手,而后继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位长老,本尊看你们,是太过于高估你们门人的气节了。大船要沉,可不是所有人都想和你们一样跟着一起沉的。鹰鲲、风青罗,将那几人带上来吧。”
青石等三人见石昊笃定的神情和动作,顿时心里一阵极大的不安,他们突然想起几个弟子就在不久之前,几个弟子突然消失了。因为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石辰和三名太古凶擘的激战上,而且心思也都放在待会儿该如何行事,搅乱封妖大典,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可是此时听石昊这么一说,莫非……
果然,下一刻,鹰鲲、风青罗两人来到封妖坛之下。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六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修士。这些修士都低着头,似乎不敢和被押着的自己宗门长老与同门对视,脸色也显得很不自然。
六名弟子,不多不少,正好三个宗门各有两人。顿时,三名天境长老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晕过去了。更有几名明白了过来的弟子,激动愤怒的就要冲上去,但却被身后的妖族战士压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几位放心,从此以后,你们便是天庭之人,是本尊的弟兄。将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说吧。”石昊虽站在封妖坛顶端,但懒洋洋的声音还是准确无误的传入了下方六名修士耳中。
六人都是一个激灵,旋即不再迟疑,定了定神,连忙开口了。
随着他的讲述,那些人族修士们,脸色一变再变。尤其是那些先前出言嘲讽天庭的修士,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可谓难看到了极点。
六名修士的讲述,几乎和之前石昊所说无二,而且也详细了许多。这三个宗门的确受到了神秘势力的指引,而且先前那效果霸道的阴毒之物,也的确是他们带来的。他们将在大典前的三到七天内陆续将这些玉**布置妥当,而后会另有其人,负责处理它们,只要等到大典开始,便将趁势发动,就算不能让天庭死伤惨重,也要让这次的封妖大典彻底成为一次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六名宗门弟子,则是觉得事情成功的把握实在不大。恐惧之下,在一天前正好和天庭天圣山的探子建立了联系,在威逼利诱,情知自家宗门的计划已然彻底败露之下,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选择了背叛他们的宗门与长老。
随着他们的讲述,一股股寒意渗入了每一个修士的骨髓。这里的妖族与修士加起来,怕是连亿万都不止。一旦当真中招,甚至不需要全部中招,只要有那么其中的一成中招,所带来的后果,将根本是无法想象的。这已经不能用草菅人命来形容了,飞石宗等三宗门,为了自己的利益,压根儿就没把他们之前口口声声的同道安危放在心上!
“三位,你们可还有什么想说的?”石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三名天境,事实上,他手上还有更加震撼性的东西没有拿出来。但是那东西拿出来了,反而与他此番的初衷不符合。毕竟在没有确切证据下,任何尝试将仙神与那等物事联系起来的做法,最终都只会是适得其反。其实就连石昊等天庭高层自己,也对这两者间是不是真的有联系而毫无把握。
而就像现在这样,明显许多修士的神色有些不同了。虽然谁也没说是谁指使三个宗门这么干的,但是在他们想来,这还用问吗?
作为三界最庞大的两股巨无霸般的两个势力,竟然要如此处心积虑的给封妖大典添堵,手段还是如此的下作。不得不说,这给天庭带来了许多意外的好处。至少,这证明仙神非常忌惮天庭,仅此一点意义就非同小可。其次,这种下作的手段,多少会让那些人族修士看清仙神的面目。虽说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让他们立场骤然转变,但凡事最难的永远是开这么一个小口子。
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正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