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祖境，举手投足间，规则相伴。自己身边的天地完全因自己规则而边。即便是天道，都只能暂时让步。因为这规则，本也是经历过天劫后，被天道所允许的。

那已经属于至高的规则，连天道都不能改变。纵然天道多出了灵智，不愿照办，也只能照办。不然第一个毁灭的就是天道自己。毕竟天道本就是无数种规则所构成的。

哪怕仙神窃道，也无法改变这点，最多只是影响气运，动动小手脚。否则的话，哪里还有除了仙神道之外其他生灵的活路，妖族也早就被灭族了。

再说的远一点，本尊道之所以受天道忌惮，就因为本尊道和天道是完全平等的。一个是考验后的赋予，另一个是完全不管不顾的单干，而且达到足够高的修为，甚至会威胁到天道本身。对这种莫大的潜在威胁，天道的态度当然也有所不同。

所以当年的本尊道修行者，比如大羿、比如心祖，都属于被天道忌惮无比的人，尤其当他们修为越来越高后，这种忌惮也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以后的石昊，也同样逃不了这一定律。

至于能否打破宿命？

除了看自己，更要看运气。

一场神庭对两个妖族小辈的围剿，出现了想象力再丰富的人都没想到的惊人逆转。古天庭的超级强者，突然归来。哪怕是一道残魂，他和神庭的祖神的碰撞，仍然牵动人心。

在震惊过去之后，一道道目光、仙识、神识，不顾强烈的威压和规则的压迫，拼命也要看清发生了什么。祖境间的碰撞啊，多少修士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看到的景象，而今居然就要上演。

索伦一身光明而圣洁的气息，他的规则本也与光明相关，规则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神链，狠狠的向白虎残魂迎了上去。而后者缓缓挥舞的手臂，看似速度挤满，但周围的空间却大面积的崩溃、溃散。隐隐间，仿佛有众生的哭泣声，闻者心惊，见者胆寒。

终于，两者避无可避的狠狠撞击在了一起。石昊早已经拉着失魂落魄的白灵，强行向着远处飞快逃逸着。就算白虎残魂还有着潜意识，但是这种祖境间毫无收手的碰撞，无论是逸散出一缕杀机，还是一道光线，即便是真神都未必能抵抗多久，何况他们。

如果不是这里距离战场太近了，规则已经错乱，恐怖的威压之下，甚至让石昊无法开启心堡的话，那么他只会毫不犹豫的躲进心堡之中。

之前白灵虽然和他说，她有一张“还不错”的底牌时，石昊还没觉得怎么，最多能弄伤几个真神也就不错了吧。但是就连白灵自己都没想到，居然直接把自己父亲的残魂给直接召唤复苏了。

这哪里是还不错的底牌，如果这都只是还不错，还给不给其他人活路了？

太凶残了！

事实也证明，他的顾虑并非多余的。疯狂逃逸的真神群，在索伦和白虎残魂的碰撞后，逸散的规则残片四散而出。一瞬间，超过十名真神，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被规则碎片扫中，直接陨落。并没有魂魄从中逃出，直接神魂俱灭了。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没有一个碎片飞到他们这。否则的话以他们的实力，绝对不会比那些真神好多少，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大概也和他们一直在白虎残魂身后，而且他们身上的威压压力是最轻的，逃命的速度当然也就最快。那种情况下，别说心堡，就算幻梦世界之前没出意外，还能使用，也根本不敢往里躲。那种层次的余波，天知道幻梦世界会不会成为一堆直接崩溃，成为他们最好的葬地。

瞧瞧在白虎幻梦侧方一颗荒废了的小星辰直接悄无声息的化为了尘埃，这个猜想可不是什么妄想症发作，而是有极大的可能。

石昊尚且有心思想这些，但是一心只担心着自己父亲的白灵，显然没有这个心思。她焦急的向数千里外的战场看去，顿时脸色一阵煞白。

到底还只是残魂，而且似乎也和负责召唤的白灵本身实力有很大关系。大概刚刚达到准天境的巅峰的她，也只是刚刚令那道残魂被激发，处于可以激活的状态之中有着莫大的关联。总之白虎残魂居然在刚才的交锋中吃了个大亏，看得出原本近乎凝聚为实体的样子，正在迅速的溃散。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近乎于只剩下一道虚影了。

仅仅是片刻功夫过去之后，那虚影便完全消失。白灵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有某个非常难以察觉的气息，从她眉心钻进了她的识海中。无论她怎么去找，也找不见其所在。

她怅然若失，完全对眼前仍然危险之极，而且比之前要糟糕的多的处境毫无察觉。尽管是残魂，而且仅仅只有些本能而已，但也毕竟是她的父亲。隔绝了不止是一个时代，终于能再见面，却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仅仅是这点儿时间，就又消失了。

远处停了下来的西尔维娅，仍然是充满惊惧的看着白灵。之前她在单独截杀石昊一行人时，之所以要放弃，除了有福老在她不能得手之外，也是因为她在那个妖族的女娃身上察觉了一股隐隐有些威胁的气息。

但现在她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有些威胁。此时她真是庆幸当初的决定，看看周边少了三分之一还多，而且还活着的也各个狼狈不堪，虚弱无比的真神们吧，她当初真是做了个英明无比的决定。

幸亏她将福老这个祖境傀儡的事情上报了，为了不出意外，使得队伍中加入了一名祖神。否则的话……光是余波就死了三分之一，如果真让那白虎残魂的一击毫无阻拦的话，他们所有人都得神魂俱灭，半点儿侥幸的可能都不存在。

哪怕她此时还是活着，但仍然是心有余悸。甚至明知道对方已经不可能还有什么后手，却连靠近都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