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方才敏锐的察觉到,那煞气的来源,最弱的,都可堪比它。甚至还有它根本数不清,也无法理解的强悍存在。但似乎……都死在了眼前这本就令它忌惮,又从未见过的兽灵手上!
石昊没有再去理会它,转头看向背上,似乎被吓傻了的小女孩身上。
小姑娘的确被惊吓的不轻,可随着危机渐渐过去,她也渐渐不再那么害怕。
她好奇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石昊,有些怯怯地,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你会说话?”
“是啊,我会说话。”石昊很想做一个以手扶额的动作,可惜做不到:“这很奇怪吗?”
“哇!那你一定是七级以上的图腾了!”小女孩虽然仍然有些害怕,可得到石昊的确定后,却激动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小脸蛋因为兴奋红扑扑的:“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只有七级以上的兽灵,才能在成为图腾后,可以开口说话。这么说,你很厉害对不对?”
石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忽然对小女孩道:“久久,咱们达成一个约定好不好?”
小女孩偏过了头,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她也终于不再对石昊过分惧怕。至少……敢和他说话了……
“我做你的图腾,保护你。而你,不要泄露我的秘密。”
久久睁大了眼,有些迷糊。
石昊解释道:“就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比如我会说话。”
“哦……”久久虽然仍然迷糊不解,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石昊这才松了口气,与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合作,风险着实很大。不过……也并不是毫无优势嘛……
夜里的风,是寒冷的。而白墨等人,仍然不见回头,打斗声倒是越来越剧烈了。
“刚才,我要准备图腾术法时,其实大哥哥是想拉着久久一起死吧?”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石昊顿时一怔,眼神中流露出惊诧之色。
“其实……久久现在只是个学徒。大哥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我烙印成图腾呢,一定是你没有反抗,甚至主动配合。”
说着说着,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快要睡着了,毕竟夜色已深:“其实,白师兄他们,很讨厌久久吧。就算是久久的师尊,虽然总是对久久笑,但我还是一看见他,就害怕。久久很胆小的,可刚才见到大哥哥,虽然一开始很害怕,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便不再害怕了。就好像……就好像……”
说到这里,好像什么,却没有了下文。
“久久……”石昊轻声呼唤着。
可没有回应,他回头看去,却见久久鼻息均匀,眼帘微垂,已经睡着了。
他的双眸收回,可方才因女孩那一番话,引发的震动,却不可谓不重,如同在心湖中,掀起了一场滔天大浪。
不过没等他思考太久,不一会儿,打斗声渐渐消失,白墨等四人,陆续回来了。
看见异常安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石昊和久久这边的情况。这四人虽然极力隐藏,可仍然被石昊从脸上看出了一抹失望来。
他不禁冷笑,这一出试探,未免也太笨拙了些。
这种图腾之说,虽然他以前从未听说过,但石昊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也可称得上是一种神妙的方法。
其与驭兽宗的控兽之法,若说其最大的区别。那便是驭兽宗的控兽之法,就如同将妖兽化为了自身的兵刃,却几乎剥夺了它们的思维。两者间,完全不平等,妖族实则被奴役。所以驭兽宗才会成为妖族的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但这石昊之前从未听说过的图腾之法,却几乎与驭兽宗的做法完全相反。这竟是一个完全平等的关系,两者可以在诸多方面互相借助对方的力量,达到一种近乎于共存共荣的关系。但在绝大多数时候,若是离开了图腾兽的相助,图腾师本身的战力可谓惨不忍睹。
某种意义上,图腾兽如同军队的先锋与主力,而图腾师,就如同军队的大脑。但在任何时候,这两者都近乎是平等的。若是没有图腾兽的同意,图腾师将无法完成烙印。就算仗着强悍实力,强行完成,没有图腾兽的配合,这个图腾相当于白瞎了。
而石昊……便是久久的第一头图腾。图腾师,作为巫这个修炼体系的重要分支,其修为越高,所能拥有的图腾便会越强、越多。当然,如久久这样的情况很特殊,若不是石昊自身突然回心转意,就算他不发动自爆,久久也别想完成那个烙印。
想到久久,他不禁转头,眼神深邃的看着那还在熟睡中,似乎睡得格外安心的小丫头,久久没有移开……
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当他原本准备自爆,却突然又回心转意的过程中,究竟被他发现了什么,让他做出了如此大幅度的改变。但……石昊自己却很清楚,那一瞬间的迟疑,和在成为图腾瞬间后,随着观察的深入,那心中的滔天大浪,究竟有多么惊人。
哪怕只是凭借这一点,也足够让石昊,承担起保护小丫头的责任来。
夜色渐渐深沉,一夜无话,休息妥当后,几人又继续上路、出发了。白墨曾尝试询问久久发生了什么,小丫头虽然胆子小了些,但也牢牢记住了石昊的话语。一被问及那天夜里的情形,便直接推说她被吓得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白墨等人虽然对此半信半疑,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暂且按下了此事。只是白墨在看向石昊的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浓浓的忌惮。
接下来几天,果然不出石昊所料。先是白墨找了个借口,突然与队伍失散。然后没过几天,他便又归来,更宣称自己也收获了第一只图腾,也就是本命图腾。这番拙劣的演技,虽然被石昊看在眼里,但他却也懒得说什么,只是一路之上多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