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驾临鄙店,不胜感激啊。”南山楼王掌柜一路小跑着到了元德上仙近前,满头大汗,态度极其恭敬地道。
“王掌柜,咱也是熟人了,你都知道,还是老规矩!”元德上仙见他如此恭敬的模样,甚为满意,手中马鞭在王掌柜脑袋上虚晃一圈,见他那一缩脖子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
“这……”王掌柜脸上露出难色:“可是现在已经被包下了……”
“那就轰出去,多大点儿事!”元德上仙没有放在心上,这南山楼他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而且城内更是形成了一条潜规则,这是他元德上仙用餐之地,虽然他不常来,但只要来了,就必然包场,这就是潜规则。那些各大宗族看在他驭兽宗的面子上,也就不和他争这点儿小事。久而久之,便成了一条人人皆知的潜规则。
“这……好吧……”王掌柜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答应下来。前几天来了一个豪客,看似是外乡人,一口气包下了整个酒肆。那时正是元德上仙出游的时候,王掌柜一时贪心就答应了下来。本来平常元德上仙出游动辄半年,他想着这半年时间那豪客再如何也不可能包这么久,但没想到这才过去十几天,元德上仙就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直奔他这酒肆。那豪客似乎也不好惹,之前他就想让豪客走人,但却被他的下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但若是平心而论,他宁可让那豪客包一个时辰,也不愿这元德上仙包一年。原因很简单,这元德上仙每来一次,声势浩大,而且逼得他们不敢不尽心应付。但到头来,却从来连一个铜板都没给过他。东主早就跑路,这酒肆现在已经属于王掌柜,但他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王掌柜一路小跑着,想着怎么才能劝那个豪客走人。他夹在两边儿,虽然那豪客能让他赚大钱,但大钱哪里有小命重要。
元德上仙一路也进了酒肆,一进去,等他看清楚里面情况,顿时大怒。这酒肆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几个伙计外,竟是令一个客人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包场?
正好这是王掌柜愁眉苦脸的从楼上下来。那豪客压根儿就没搭理他,他无奈下,只得硬着头皮来告诉元德上仙。
元德上仙见了王掌柜,更是大怒,冲上去揪着王掌柜,像是提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包场?”
王掌柜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解释道:“上仙息怒,上仙息怒。真的是被包场啊。十几天前,有一个客人,出手阔绰,包下了酒肆。他只有一个人,后来也进进出出过几个人,估计也是他认识的。他的要求很奇怪,就是只能住他一个人,不允许其他人进来吃饭、更不允许住宿。他出手极为大方,所以小人才答应他。”
“既然如此,本仙现在来了,你把他轰走。然后上酒上菜,本仙这一百人还饿着肚子呢!”元德上仙不耐烦的道。
“小人刚才去了两次,根本就不理睬我啊……”王掌柜小心翼翼地道。
元德上仙大怒,身边有人更是出动请命,要上楼抓人。但元德上仙此时却突然想了起来,从手中突然翻出个小册子来,那上面有无数的人物画像,下面还有小字注释。
这就是他的谨慎之处,他知道自己有驭兽宗的招牌,一般人不敢惹他,但也有许多人,或许忌惮驭兽宗,却不至于忌惮他,尤其是被他主动挑衅的情况。所以他做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全都是不能惹的人物,这册子也就叫做“百大惹不起”。
他翻的动作极快,一边翻一边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快跟我说。”
王掌柜心中鄙夷,不敢表现出来,连忙道:“那人身材高大,却有点儿瘦削,穿着身黑袍……然后……”
他冥思苦想着:“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吓人。”
元德上仙皱着眉头,这让他怎么判断?
“什么事,如此吵闹?”一声不耐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下,同时有两人下来。一人身材削瘦,一身黑衣。另一人穿一身不起眼的锦袍,又矮又胖,貌不惊人,一双眼睛中却不时闪着精明的光泽。
这两人正是石昊、金宁二人。石昊已经准备等元德上仙回来就动手,动手前,却要交代金宁一些事情。没想到下面突然那般吵闹,令他有些恼了,却不想见到一大帮人正堵在门口,使他有些诧异。
王掌柜见了石昊,顿时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对元德上仙道:“上仙,就是他!他就是那个豪客。”
元德上仙迅速扫了一眼石昊,再对比记忆中的“百大惹不起”,顿时放下心来。这人他的伯父并没有告诉过他,所以他也就不担心了。
放下心来的元德上仙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石昊,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金宁,眼睛中渐渐放出了光来。
大凡豪富之家子弟,也许是女人,尤其是美貌女人对他们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渐渐地,其中部分人就会染上断袖之癖。许多豪富人家中的书童,有许多其实就是这种人物,所谓书童,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元德上仙更是如此,他见眼前黑衣男子生的高大健壮,气度不凡,顿时就动了心。
“这位小哥儿,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啊?”元德上仙看着石昊,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某种癖好。他周围的一百亲信都意味深长的笑了,王掌柜却在暗暗叹气。
金宁久在人族,听得懂这话意思,顿时大怒,就要发作时,却被石昊按住了肩膀。
“在下就是来大南城的,你便是那元德上仙了?”
众亲信见他话语中毫无尊敬之意,各个大怒,但却被元德上仙制止了。他见石昊回答毫无惧色,口齿清晰,只觉得更加心动,简直不能自已,连道:“大南城里,本仙也算是一方人物,不如你来做本仙书童,包你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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