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种马叫铁岭挽马,但是已经没有了?”张准惊讶的看着农业分部经理庞林。回1278之前,张准让他去寻找那种一匹马就可以拉动几十吨火车的国产挽马,但是回到公司,庞林就告诉他这个坏消息。
“老板,这些是资料,其实也不是没有了,只是现在铁岭挽马的种群数量也就是在二十三匹,咱们买这么少,也满足不了顾客的要求,另外这种马在温度比较低的地区有比较好的表现,但是咱们顾客应该都是在热带,恐怕不适合啊。”庞林为难的看着张准,张准让他找挽马,除了落后的非洲地区顾客,他想不到这个时代还会有谁需要挽马了。
张准用手撑着下巴,一边看着铁岭挽马的资料,他让庞林先离开,他需要好好看看资料再做决定。看了好久,张准才发觉之前的想法太简单了,马匹对于周围环境和食料的要求都不同,华夏这么大的地方,合适的方法就是选择一种马匹性能平均的,再同本地的马匹进行繁殖选育,这项工作没有几十年根本见不到效果。
农业部在资料最后也提供了一些建议,三河马和河曲马在国内的保有量都很大,环境适应力比较强,马匹性能也能平均。每匹马的拉力都在半吨左右,同时也都能长距离的乘骑,对于食物的要求也比较低。引入后再进行本地品种选育,性价比最高。张准觉得也不错,一口吃不成胖子,毕竟这不是工业产品,只要有钱有技术,可以快速源源不断的生产。想到这,张准拿起电话打给了农业部门,让他们开始采购大批量的采购两种马匹。三河马购买3万匹,作为乘骑的军马使用。而河曲马购买六万匹作为挽马和农用马使用。
庞林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在电话里直接向张准汇报,两种马的价格差不多,如果大量采购,半成年的马在3000元左右,成年马在6000元。特别是福总的畜牧业公司在全国各地都有马场,如果崖山公司要采购,应该会有不少的优惠。
张准满意的挂断电话,然后又拨打起福总的电话,铃声刚刚响了两声,电话接通却不是福总,只是福总的助理。张准说明情况,助理也知道崖山公司是自己公司的大客户,同时张准也是老板朋友,赶紧将电话接通。福总接起电话,张准直接将想要购买大批量的马匹的意思说明,福总想了想,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告诉张准他们公司马业部门的负责人会跟崖山公司联络,同时他还告诉张准,直接订购的百万人物资中,他们公司的负责的猪仔,鸡鸭苗差不多要一个月就可以准备完毕了,两人谈完事情,张准跟他道了声谢就挂断了电话。
忙完这些事情,张准一个人回到淮城,跟父母相聚了两天。期间张准的妈妈不停的催问张准有没有谈恋爱,结果正好赶上边雪给张准打电话,张准还没说两句,张准妈妈就把电话抢了过去跟边雪聊了起来。看着自己妈妈跟边雪聊的兴高采烈,还约时间一起在南都逛街购物,张准无奈的摇摇头。
第二天,张准全家出动,一起到了南都,接上边雪逛了整整一天街。见到边雪真人的张准妈妈,更加满意了,不停的给边雪买东西,张准和张准爸爸则在一旁当做人肉搬运机。张准感觉这逛街比打仗还要累。忙活了一天,一起吃完晚饭,张准安排司机将恋恋不舍的爸妈送回淮城,张准和边雪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
“边雪,咱们这算是开始正式恋爱了吗?”笑完,张准鼓足勇气,开口向边雪问道。
边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温暖的手放到了张准的手中,两人又是相视一笑,漫步在南都的街头。
送完边雪回家,精神抖擞的张准直接去到了仓库,将之前购买的一批粮食带上,回到了1278。在住所门口,张准看到了冯永祥和他的小队。原来他们听了张准的命令击杀驿站围墙外的岗哨后,顺利的离开了那个小村镇,只不过众人都非常担心张准的安危,碍于命令,他们只能担心的往山寨赶回去,今天回来后他们更是直接在张准住所门口等着。看到寨主安全回来,冯永祥他们才安心的回去了军营。
张准走进住所的会议室,现在这个地方算是整个华夏寨的大本营了,山寨管理层已经回来了几个人,苏升和张尧正在对下一步建设准备计划,张准也参与了进去,只是两人有些奇怪,因为今天的张准特别。。。像是没头脑的傻子一般,只会傻傻的笑。
就在华夏寨进行如火如荼的建设时,大都城则是另一番景象。护送车队的侍卫亲军和怯薛军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大都城,路边的百姓们看着这帮平时耀武扬威的蒙古兵,此时失魂落魄的样子,纷纷议论。有的说是南宋将伯颜丞相打败了,有的说草原上又有对忽必烈不满的汗王造反了。不到半天,在整个大都平静的气氛下,暗潮涌动。
忽必烈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如达林太,依仁台你们两还有什么可说的。朕信任你们,才将这些东西交由你二人护送。现在你们告诉朕,刚离开大都一天,众目睽睽之下,朕的两支精锐死伤无数,另有百人带着那批东西,在你们眼皮底下,变成一阵烟雾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御案下两人不敢说话,只是拼命磕头。安静的大殿上,被急召而来的蒙汉色目大臣们安静的站立着,只有砰砰的叩头声回响着。原本是为了将忽必烈声音传播的更大,而进行特殊设计的大殿现在将叩头声清晰的送到了每个人的耳边,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
“啪!你们都是饭桶!废物!你们把朕当做什么了!这种鬼话你们也敢说,你们怎么不说是通天巫将朕的金银珠宝偷走了!!”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忽必烈,将身边御案上的玉石镇纸摔的粉碎,然后站立起来,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两眼通红的等着御案下的所有人。
大臣也都纷纷跪下,其实心里也觉得挺冤枉的,毕竟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到急召才来到皇城。
“阿合马!你出的好主意,如果这些东西留在大都,怎么可能被人盗走。一定是盗走,朕才不信什么变成一阵烟雾消失不见的鬼话!你必须把那批东西给朕找回来!不然,朕就要你脑袋!”忽必烈看到没人敢回应,更加气愤。平时蒙汉色目大臣互相攻讦时,各个英勇无比,一个个生龙活虎,现在都成了死人了。找不到由头的忽必烈只好将矛头对准这个计划的建议者,阿合马。
阿合马刚进宫,看到御案下跪着的两个千夫长,就知道不好。因为这两人是护送那批财宝的侍卫亲军和怯薛军统领。等到忽必烈再开口针对他时,吓得他裤子都快尿了。真x主在上,他阿合马盘剥百姓是行家里手,让他去查案不是要他的命吗。
阿合马眼珠一转,想到之前以威望对他百般打压的董文炳,开口对着忽必烈说道:“睿智的王,普天之下的共主。只听说羊儿可以挤奶,未曾听说狗儿也可以。臣只是大汗您的一条猎犬,只懂得为您获取天下的财富,并不懂如何抓贼追赃。汉人大臣,如董文用董侍郎之类的名门之后,或许懂得如何将大汗您的财宝追回。”
在一旁看热闹的工部侍郎董文用听到这话,气的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色目人。他的哥哥董文炳是大汗的心腹爱臣,只可惜兄长病重,此事只能躺在府中,自己失去了最强的依靠,平日里只能低头做人,不参与任何争斗。更别说自己只是工部侍郎,查拿匪患是刑部,或者专管蒙古人犯案的大宗正府负责,关工部什么关系。可就算这样,竟然还有人针对自己。想到这些,不由得,董文用眼中竟然滴下来两滴热泪,御阶之上的忽必烈和周边的大臣看的分明。
忽必烈看着眼流热泪的董文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着心腹爱臣董文炳的份上,忽必烈从暴怒中清醒过来,耐心的开口问道:“朕的大臣,你为何要像个女子一般哭哭啼啼。”
董文用听到这话,扑通一声直接扑倒在大殿的地面上,然后哀嚎一声:“大汗,臣的兄长此刻正在府中卧病不起,臣自小由兄长抚养长大,教我做人的道理和经书知理,却未曾教授微臣查拿匪盗的本事呐。请求大汗恩准,微臣就这回府向兄长求教,为陛下追回财物。”
“噗!”大殿中不知是谁笑出了声,然后又迅速的将嘴巴捂上。忽必烈不满的抬头看了看,然后也是又笑又气。董文用的兄长董文炳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莫不说是教授什么查拿匪盗的本事,就是说一句话都是困难。这个董文用真是。。。忽必烈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再想想他的兄长为他呕心沥血,豺狼一般的心肠也软了软。于是温言安慰道:“你的兄长乃是朕的肱骨之臣,征大理,平山东李,战功无数。朕初闻他旧疾复发,心中五内俱焚,派遣宫中御医携高丽人参等物前去诊治,只可惜天妒英才。唉,你退朝后回到府中,好生照顾你的兄长。”
“大汗!我董家世受君恩,臣却不能为大汗效力,呜呜。。。”董文用说着说着竟然大哭起来。忽必烈只能好言再次宽慰了他几句,没法,只得将如达林太,依仁台两位统领打入大牢,先行散朝,再做打算。
大臣们各怀心思的一个个走出大殿,阿合马得意洋洋的左右看看,还是他聪明,虽然自贬为狗,但是也将这难事度过去了,放在其他人头上,只怕要人头落地了。正在得意时,阿合马看见走出大殿的董文用,面色平静,哪还有刚刚哭天喊地的悲伤之情,都是套路阿,阿合马笑容渐渐消失,恨恨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