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外数百米远处,正是千佛塔之所在,传闻这佛塔上供着一千尊佛像,平日里有着无数信徒前来礼佛。
只是昨天下午这座塔却突然消失了,洛阳城内佛门信徒说,昨天佛祖显灵,见这佛塔建的精致,便搬去了灵山供养,还有些异教信徒说,这佛塔被魔界的大帝邪源三尺天抢走了,只是那些和尚怕丢人,不好意思外穿,才编了这么个借口。
这些信徒们因为这件事争的是怒不可遏,甚至还挑起了几场械斗,直到争的打死了人,官府才出面平息。至于是哪家的信徒被打死,那可不得而知,反正这世道,炼丹的,终日磕药,身体当然羸弱,教书的讲理,打起架来必然不行,所以,当然是吃斋的更胜一筹。不过话说回来,吃斋的再横,也横不过拿刀的。
这神州大势,也自然如此,大夏自十几年前洛阳黑天以来,便秣兵历马,现已是握兵百万,兵主赵吉祥终日闭关勤修,步入超神也已不远。佛门近几年也与大夏修好,隐有成为大夏国教之势,恐怕要不了几年,这神州都要吃斋了,若是圈里的猪马牛羊们知道了,恐怕也要善哉善哉,不过山上的野兔们但是要遭殃了。
而南溟道池,云游的依然云游,磕丹的照旧磕丹,神州如何,与他们已经无关。只有东海的教书先生们,还在互相奔走,弘振礼乐。说着说着这洛阳皇宫又有了动静。
皇宫里走出来了一个少年,正大步走向千佛塔广场,广场上没了佛塔,自然也就没了众多信徒。只有一排排的持枪兵卒,将这广场围了起来,这些兵卒看上去威武雄壮,修为竟然全是通玄境。少年还未走至兵卒身前,兵卒们便退至两侧,齐齐跪下。突然广场上幽幽诗号响起,一位文质中年手里拿着一件二尺长的盒子,朝着少年走来:
千古江山,斜阳草树,神州好不太平。自胡马窥江去后,洛阳尤震,如今谁厌言兵。
这道诗号的主人正是神州八先天之一,策侯言兵。诗号唱罢时,言兵已走至那名少年身前,微微躬身道:“策侯言兵,参见皇子殿下。”广场上的众兵卒也齐声喝到:“属下参见皇子殿下。”
少年正是赵安,他连忙上前扶着言兵道:“叔侯客气,叔侯地位尊崇,见了赵安,不必如此多礼。”
言兵闻言,于是站直身子,广场上的众多士卒也站了起来。
“殿下,兵主闭关,把国事交与了我,今日比武由我为你护阵,并令我将这把龙雀交与你。”说罢,言兵打开了盒子,顿时,一阵红光喷涌而出,这盒子里正躺着一把刀,这把刀形状奇特,刀身宛若一条游龙,刀身与刀柄相接,宛若那条龙口正衔着一只朱雀,放眼望去,一股肃杀凛冽之气袭来。
“那便多谢叔侯了。”赵安双手接过刀,仔细的把玩着,不由得面露喜悦之色。
“这把大夏龙雀,真是一把好刀。”赵安情不自禁的说道。说完便纵身跳入了广场,盘坐在广场一角闭目凝神起来。
策侯言兵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大声朝着广场说道:“申时已到,请儒皇现身。”
语罢,天空忽然光芒大作,一件庞然大物遮天蔽日,正缓缓的向着广场压去。这件庞然大物正是昨日被解百家抢走的那座佛塔。广场上的众兵卒眼见就要被这佛塔压死,却纹风不动,视若无睹。策侯言兵见状,一掌向佛塔拍去,可佛塔却是安然无恙。言兵立即大吼道:“布诛邪阵!”
广场上的兵卒闻言,随即身形移位,鼓动元功,只见数百道金光形成一道光幕,顶在佛塔之下,佛塔在这光幕抵挡之下,竟然渐渐的停了下来。佛塔上突然传来一道冷哼,随即威势更加三分,下方众多通玄境士卒所凝成的光幕也出现道道裂纹,眼见士卒危在旦夕。皇宫内佛光乍起,庄严诗号再起:
因僧问我西来意,我话居山已忘年。
草履缺耳但赤足,麻衣破肩何须穿?
东庵西庵都是雪,下涧上涧也同源。
半夜浮云还聚时,自有明月在心田。
诗号响罢,佛光已至佛塔之下,来人正是释法来,只见这团佛光之中伸出一只手,这只手撑着塔底,佛塔坠落之势骤减,却仍未停止,释法来忽道:“恭迎儒皇大驾。”
释法来说完,佛塔光芒一闪,随即变得一尺来长,众人上空又响起浩然诗号:
听百家之鸣,阅遍世间喋喋;
观百家之争,悟尽人心浑浑。
来人正是儒皇解百家,只见解百家从天空中缓缓落下,右手托着佛塔,左手却十分怪异,这只手正提着一个少年的衣领,如同提小鸡一般。
少年却是花凡,他此时已是满脸无奈,看着广场上的兵卒,自言自语道:“哎,本少侠,真是丢人。”
解百家放下花凡,转头看着释法来背后的策侯言兵笑道:“小言,几十年不见,又长高了啦。”
策侯言兵早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听了解百家的话,脸上严肃的神情突然消失,马上笑着对儒皇解百家说道:“徒孙见过师祖!”
“这位是我昨日才收的徒弟,论辈分,你应叫他师叔。”解百家指着花凡说道。
“拜见师叔。”言兵微微一愣,随即面无表情的对着花凡说道。
解百家见状颔首道:“免礼,解某人来的时候,戴天牧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让你,好自为之。”
言兵一听,面露一丝苦意,又昂首回答道:“言兵出海之时,便已断了回头之心,如今更是如此,今生只为助兵主完成一统大业。”
“呵呵,也罢,那便开始吧。”解百家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佛光,满脸鄙夷的对着释法来说道。
“结阵!”言兵朝着广场上兵卒说道,广场上又凝起了一层光幕,而释法来言兵与解百家也随之退出广场之外。
只见解百家右指一点,左手一抛便将花凡扔向了广场之中。
被丢在光幕之中的花凡趴在地上,还未站起,便听见言兵大喊一声:“比武开始!”
花凡连忙站起身子,他朝着广场张望着,这才发现广场的西南角一个少年已经站起,正提着刀浑身杀气的朝着花凡走来。花凡见状,不由得被惊的后退了几步。
等这个少年渐渐走近,花凡朝着提刀少年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少年竟是昨日下午与他在算命摊前相识,昨夜又与他一起喝酒并结为兄弟的赵安。花凡见了赵安,正欲开口。
赵安见了花凡,也是大吃一惊,他连忙朝着花凡使了一个眼色,扬起大夏龙雀朝着花凡大声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皇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花凡闻言,沉思片刻,心里又暗骂解百家几句,马上便领会了赵安之意,随即他也向赵安挤了一下眼睛,并抱拳说道:“在下花凡,请赐教。”
赵安闻言也挤了一下眼睛,他收起大夏龙雀并背在背上,并面露一丝不屑,朝着花凡喊到:“原来是个无名小卒,赵某不用这把刀,便能败你!”
场外的佛脑释法来看着花凡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道:昨日花凡还是悟尘境,今日便突破到了通玄境,解百家果然非同小可,日后与儒门打交道,定要小心谨慎。
解百家看着场中的二人,已是笑得忘乎所以,他早就知道花凡的对手是赵安,又在夏宫阁楼里发现这二人结为兄弟之后,就偏偏没有告诉花凡,这个怪老头就是想要看这刚结为兄弟的二人,在比武场上会是如何应对。
而策侯言兵,他正紧紧的盯着花凡腰间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让他想到了十几年前的一个旧人,想起这个旧人,言兵眼神也不禁闪现出一丝杀机。
解百家看着赵安与花凡,竟隐隐觉得这二人完全不相同的面貌竟然隐隐约约的有一些神似,可他又找不到神似之处,仿佛是什么人施展了什么诡异的法术,掩饰了这些痕迹一般。
当解百家看到赵安背上背着的那把刀时,他眉头一皱,撇着嘴不满的对着释法来说道:“小和尚,我徒弟本来就没有兵器,你徒弟却还背着一把这么豪华的刀。这有些不妥啊!”
释法来嘴角一扬,得意的笑道:“赵安乃是大夏皇子,他用赵吉祥的刀,也是应该的,只是可惜了花施主,却没有一把顺手的兵器。”
“哈哈哈哈,高僧果然能说会道。”解百家也笑了起来,同时也看了一眼光幕。二人头顶的那层由众多兵卒护持的光幕上正站着的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