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禁毒情报技术中心毒品实验室,在这里,你能看得到想象得到的任何毒品,也能听到全国各省缉毒界的奇闻异事。
“斯洛,听说了吗,”鞠鸿飞很沉稳,也很热情,“毒贩将98个藏着毒品的避孕套吞入肚中,然后想借此把毒品运到庐州。”
江小白也感叹道,“当时我都觉得可怕,只要有一个避孕套破了,这个人就会当场死亡。”
马斯洛不言语,站起来端了两碗鸡块竹笋汤放到二人跟前。
他与这些毒贩打过交道,青都开发区的潘亭玉,凭借自己的知识在化工企业也能有不菲收入,可是经不住贩毒的高额回报而铤而走险,为了钱走上这样一条犯罪的道路。
今天,曾黎也讲起以往在基层现场勘察的故事。
办案民警在一出租屋内发现一具尸体,年龄大约20出头,具体死亡原因不明。
曾黎当时还在市队,负责对尸体进行检查,发现死者大腿内侧已经腐烂,并且有针扎的痕迹,她判断死者是注射毒品导致死亡。
这种吸毒方式叫开天窗,吸毒者为了追求更强的刺激,直接在大腿股静脉处注射毒品,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
……
这些都是三个警校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现在每天他们不只要学习毒品的鉴定,并且对毒品有了更多的认识。
“斯洛,走,跟我去一次市队。”曾黎匆匆走了过来,马斯洛抹嘴巴,“曾处,我去换衣裳。”
“不用了,”曾黎看看江小白与鞠鸿飞,“你们一起过来吧。”
衣服都没来及换,三个穿着白大褂的警校生就坐了上警车……
作为国家级毒品实验室,出现场是不需要的,可是这次曾黎走得匆忙,三人都觉着有大案发生。
鞠鸿飞笑了,这些天的所学所用终于可以排上用场了。
海湖区刑警队,一个姑娘正在不断抽泣,周围站满了警察,也有市毒品实验室的同志。
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马斯洛不由一愣,他立马想到了林疏影,这份可怜楚楚让他心里不由一颤。
“曾处,”这里的领导看来跟曾黎很是熟悉,“还是让她自己来说吧。”
“你们出去吧。”曾黎看看周围的一干刑警,“你们在场不方便。”从散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她已看出端倪来,类似的经验在这里排上了用场。
女孩感激地她一眼,可是目光却在马斯洛、鞠鸿飞和江小白等人身上打量起来。
“他们要留在这里,”曾黎平静道,“他们与我一样,是来查找原因的,现在,您可以说一说了吗?”
礼貌的问话,平静的语气,让女孩的哭泣停止了,情绪也镇定下来,她在慢慢地回忆着昨晚,那个模糊又可怕的夜晚。
“那是一个本令我感到无比舒服的晚上,我在海湖的一家酒吧里和我几个朋友约会。整个晚上我只喝了一杯半的金汤力,并且我似乎从未放下我的酒杯。”
马斯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女孩,金汤力,他也喝过,晶莹剔透、气泡强烈、好喝不上头的一种鸡尾酒,一点gin,几片青柠,倒点tonic,还要搅一搅,是鸡尾酒中的基本款。
这种鸡尾酒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上头,可是这个女孩看起来有种昏沉感!
“那杯酒很甜,令我很放松,我聊天聊得很开心,但我的记忆似乎停止于此了。”
女孩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恐怖的神色,眼泪顺着面颊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一时间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曾黎并不阻止她,只是扯下一张面巾纸来递给她,又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她的手里。
良久,女孩才缓过劲来,继续抽泣着说道,“当我试图回忆昨晚时,我只能想起我的朋友在戏弄我,我在大笑,周围的人都显得无比高大。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
鞠鸿飞看看江小白,下面恐怕就是事情的转折和重点了。
曾黎打断她,“你确认,你的酒杯一直在手里?”
到这种夜店,打开的饮料不能喝,不接受陌生人的饮料,只喝有瓶盖能密封的饮料,还有,要特别小心朋友的朋友和那些久未见面的朋友,当然,更不能让朋友帮你看着饮料……
“对,一直在我的手里,”女孩很笃定道,“上个月,有朋友出了事,谁知,我…….”她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曾黎叹口气站起来,这种事防不胜防,一个漂亮女孩在这个社会上太容易受到伤害。
她走出屋子,刑警队的负责人迎了过来,不需曾黎发问,他主动解释道,“我们接到一家宾馆报警,说有一名女客在客房里,…….他们怕出事,所以报了警。”
“杯子呢?”
“没有找到。”刑警队的人答道。
曾黎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杯子,也就是没有样品,只能尿检了。”
“我们进行过检验了。”市局的同志说道,“具体的结果还需曾处您看一下。”
“没问题,……斯洛,你在想什么呢,走吧。”曾黎扭头看看马斯洛,马斯洛却僵在原地。
“斯洛,斯洛。”鞠鸿飞也叫道。
“曾处,我能问一下女孩吗?”马斯洛象醒过神来道。
“可以,你有什么发现?”曾黎打量着马斯洛。
“嗯。”马斯洛不置可否,“杯子虽然一直拿在手中,可是那种地方,那种气氛,那种黑暗里,随便往里面加点东西还是做得到的。”
“要加也只能加固体易融的东西。”江小白补充道。
“对,粉末状的东西容易被人发现。”鞠鸿飞紧接着说道。
“我也是怀疑她的酒杯中被人暗中投入了东西。”马斯洛道。
“什么东西?”曾黎追问道。
“蓝精灵。”马斯洛道。
“什么是蓝精灵?”市局实验室的同志问道,虽然怀疑她被人下了药,可是只是猜测。
“氟硝西泮,医学上有安神镇静的效果,它还有一个名字“蓝精灵”。”
“对,就是氟硝西泮。”市局的同志与刑警队的负责同志看看,看来这次找对真佛了。
“蓝精灵?”曾黎也在念着这个名字,她虽然在部实验室,可是对这个名字闻所未闻。
“嗯,服用一粒后,第二天醒来,大部分事情会忘记。对于女孩来说,喝了这种药,和裸体出行没差别,你在别人眼里,将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马斯洛缓缓道。
如果是在酒吧等娱乐场所,如果有人把它放进饮料或酒里,很难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是这样吗?”曾黎问道,“怎么才能确定她的酒杯里被人放了这种东西?”
“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可以从东瀛海淘,这种叫氟硝西泮的处方药,一板药有十粒,从东瀛过来的成本价只要2到3元。”
马斯洛慢慢说道,“可以从监控上看一下,谁在那个酒吧里兜售这种东西,谁曾经买过这种东西,与女孩一起的人谁的身上带了这种东西,谁的嫌疑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