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陶商还没说话呢,小二脸就吓白了,连连躬身陪礼,这个酒楼陶商曾和高戴来过,小二是认得他的。
“没事!”陶商淡然一笑,扶着那个瘦弱的醉汉说道:“我今天心情好,我请他喝!”
“好好好,您随意,您随意!”小二看不懂陶商的笑容,擦着冷汗跑过来,扶着那个醉汉又走进了酒肆,一直到二楼才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一路上在酒客的注目礼之下走过,陶商不禁暗自摇头,看来这三害的名号不但在东城人人皆知,就是在南城,也影响力不小呢!
坐下来之后,不用陶商吩咐,小二就赶紧跑去端上了两壶热酒和一盘熟牛肉,还有几个小菜,一个劲地陪着不是,生怕陶商还不解气!
忽然很讨厌世人的这种嘴脸,陶商皱了皱眉,扔给小二几枚铜钱,让他赶紧离开,小二吓了一跳,从来都听说三害是白吃白喝白拿的,今天给钱,又玩什么花样?
“拿着钱快滚!”陶商终于不耐烦了:“没看到本公子要喝酒了吗?”
“哦哦,是是是!”小二恍如梦里一般,拿着几枚铜钱机械地走下楼梯。
“嘿嘿,东、东城——三害,吃酒也给钱?真是,真是趣闻!”陶商还在倒酒,忽然对面的青年大笑起来。
灯光之下,这人的面目倒也清秀,并不像一个彻底的酒鬼那样让人生厌,虽然有些微醉,但看他眼神还很清澈。
“你认识我?”陶商挑了挑眉,虽然被迫加入三害,但当面被人这么叫出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人端着酒杯笑道:“当然,虽然在下是个外乡人,但到了洛阳,你们三人的事迹,却早有耳闻了,你便是陶商吧?”
陶商点头承认,问道:“人人见我,都退避三舍,如避蛇蝎,你不但敢吃我的酒,还当面嘲讽,难道你就不怕吗?”
那人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砸了咂嘴回味着,才看着陶商说道:“你们三人虽然作恶,但都是欺负那些乡邻百姓,我一个外乡人,流落至此,早已身无分文,光棍一条,还怕你作甚?”
陶商看着这个有些傲气的年轻人,看年龄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眉宇之间偶有自傲之色,但落魄之意的确写在脸上,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敢问你是哪里人氏?”
“家住东郡!”
“远来洛阳,不谋官职,只知醉酒度日,莫非你家中就没有父母兄弟挂念?”
听到这句话,那人忽然愣住了,盯着陶商看了好一阵,忽然又大笑起来:“男儿志在四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算家有高堂牵挂,如此孑然一身,一事无成,却又有何面目去见二老?”
陶商见这人眉宇间的失落越来越重,这只是个不得志的落魄书生,在这个卖官粥爵的世道,这样的人不计其数,不忍心再打击他,又问道:“不知道兄台接下来有何打算?”
那人轻叹一声,又喝了一杯酒,说道:“明日起,大街上卖字为生!”
“倒也没有尽失斗志!”陶商点头道:“贫贱不能移,来我敬你!”
“呵呵,好一个贫贱不能移!”那人苦笑着,和陶商碰杯!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喝了一杯酒,苦涩言道:“在下陈宫,草字公台,你还是第一个知道……”
“噗——”那人话还未说完,对面刚喝了一口酒的陶商就喷了出来,喷得他一头一脸!
“你这是何意?”那人不由愠怒,擦着脸上的酒水,起身道:“我陈宫虽身无分文,却也不赖你的酒钱,明日就还你,用不着你如此戏弄!”
“咳咳咳,失敬失敬!”陶商连连咳嗽着站起来,拉着陈宫坐下,用袖子替他擦了几下,忙说道:“刚才被酒水呛到了,没有别的意思,还望海涵!”
“哼!”陈宫还有些恼怒,但看陶商不像做作,勉强坐了下来,脸色却还是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