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完美的脱身之计,董卓甚至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全身而退,只要过了河,再将堵截的河道挖开,那时候就算羌兵想追击,也已无能为力。
恐怕北宫伯玉他们也想不到,本来作为屏障的那条河最终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阻碍,羌兵辛苦设下的重围却有个巨大的漏洞。
“将军,不能让董卓就此退兵啊!”滇吾一听就着急了,他辛辛苦苦等了数年,好不容易盼到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陶商皱眉沉思,言道:“我等如今也在危险之中,若董卓退走,北宫伯玉定会得到我带兵到此的消息,带数万羌兵来追击,和韩遂联合起来,前后受敌,那时候当真是万劫不复了!”
徐晃问道:“难不成要告知羌兵董卓的计策?此事若让人知晓,公子岂非遭人唾骂?”
李通也皱眉道:“大家同为朝廷官兵,做出泄密之举,若令其兵马平白受损,其心难安呐。”
陶商笑了笑,抬手止住大家,言道:“这些只是文和先生的猜测罢了,何来泄密之说?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将此消息告知羌兵,此事还是等明日滇吾同伴到来之后,再作商议吧!”
众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滇吾和冷祁虽然心中着急,但也知道陶商说的有道理,只好暂时各自退下休息。
徐晃最后留了下来,问道:“公子,那董卓飞扬跋扈,不听从号令,我看也不是什么善茬,将来必为朝廷之患,就真让他如此偷偷摸摸全身而退?”
陶商冷然一笑,对董卓自然也无好感,摸着下巴言道:“董卓一路追击羌兵,却并未交战,如此不作为,便是想保存实力,既然让我碰上了,又岂能让他得逞,不过他的这计策,却不能由我们来点破,而是要让滇吾主动去做。”
徐晃沉思片刻,似乎明白了陶商的意思,点头道:“明白了,公子早些休息,徐晃告辞!”
徐晃走后,陶商却在想该如何让滇吾主动去做这件事,他甚至都不能私下去找滇吾指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战场上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谁知道自己和滇吾以后会不会兵戎相见,到了那时候,他所做的这些,就成了滇吾要挟他的把柄。
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陶商只好暂时放在一边,即将开战,先要养精蓄锐,说不定不需要他暗示提点,滇吾说不定此时也在苦思良策呢。
五更时分营中一阵嘈杂,却是滇吾联络的同伴到了,来的正是党项族酋长拓拔野,还带着七八个人,都是各个部落的酋长或者年轻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