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自武关大败之后,加上洛阳惨败,两次打击让刘季直接大病。
主公病重,刘军已经不能再作战下去,大军便从析县回到南阳,此时吴芮领大军也到达了南阳郡境内。
刘季此时已经没有了再进军关中的决心,也便不再地方吴芮抢夺自己关中王的利益,身体稍有好转之后,便在南阳城内和请求多次见刘季的吴芮会面。
吴芮见到刘季第一面有些惊讶,刘季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但是如今生病的刘季面色有些衰败,让吴芮觉得刘季苍老很多。
“可是番邑吴县令?”刘季病虽然好转了很多,但是声音还是有些虚弱。
“正是番邑吴芮,沛公病情可否好些。”吴芮与刘季不熟,但是看到刘季的神态,也颇为惋惜,自己如今年纪与刘季相仿,自然是颇为相惜。
“唉,病情已经无碍,如今我已败于秦国武关,县令这是欲伐武关么?”刘季心中还是有些不甘,看到吴芮领大军到此,若是当日自己等待一下吴芮,两军共击武关,如今可能已经不是这番模样。
吴芮此举倒不是真的想攻打武关,吴芮自扶苏上台之后,便对于自己起兵反秦之事有些动摇,吴芮虽然是吴王后人,但是跟随祖父、父亲在番邑长大,深深了解民众的生活状况。
其祖父经年累月提点吴芮,要借鉴吴国灭亡的教训,勤政爱民。吴芮自小便受此影响,见到胡亥残暴虐民,奋而响应天下起兵反秦,但是胡亥被秦长公子击败,扶苏仁义名声已显多年,加上吴芮对项籍多次屠城之举甚为反感,所以吴芮这次行军也是不匆不忙,对于到底要不要继续反秦,不反秦,秦以后会不会饶过自己和麾下这些士卒兄弟。
自己不反秦的话,天下诸侯义军是否会攻击自己,项籍必然会视自己为眼中钉,这便是吴芮颇为犹豫之处,一路上心中颇为拿不定主意的吴芮,到达南阳郡之后,先后接到了项籍战败渑池,刘季惨败武关的战报之后,便不再进退两难。
听到英布被秦军俘获,吴芮自然极其担忧,自己做秦县令多年,自然也是认识一些人,打听到英布如今倒是无恙,吴芮喃喃说了几句:“活着便好。”
吴芮此时已经准备返回番邑,今后到底该如何,便静观天下之变好了,自己只要守住自己那点家底,让民众不至于艰难生活,便足够,至于日后会如何,自己年纪大了,管不上身后之事。
听到刘季的发问,吴芮赶紧解释以宽慰刘季,“不愿欺瞒沛公,听闻上将军战败渑池,仅凭我这点人马,想要攻灭秦国,实在是痴人说梦,我已打算回军番邑,重整军备,来日与沛公与天下英雄一起再攻秦国。”吴芮当时对胡亥暴政之下秦国的称呼“暴秦”也随着心态的转变,不知不觉中改为了秦国。
“吴县令自谦了,众人皆知吴县令训练麾下士卒多年,吴县令又熟知兵法,若是与秦对战,秦军必然会遭吴军惨重打击。”刘季也知道吴芮军队的实力,对于吴芮此人,也听闻项籍和英布大为夸赞过,听到吴芮想撤军,心中也是稍有安慰,不然自己惨败武关,吴芮自己带兵攻入的话,自己在天下可就真的丢人丢大了,刘季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声望的。
“不敢当沛公如此盛赞,我今日来此便是跟沛公告别,下午便准备回番邑了,沛公多加保重身体!”
吴芮与刘季告别之后,便领大军按原路返回,惹得吴芮的弟弟吴和梅的一阵抱怨,喝了一股西北风啥也没捞到就要回去了。
一大早两匹快马冲入秦军军营,直抵蒙恬大帐,如今军队统率权皆归蒙恬统率,所以两个秦军斥候直奔蒙恬处而不是扶苏的大帐。
“报~”斥候在军情紧急之时,可以不必通报。
“大将军,项籍军军营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昨日旌旗密布,人来人往,皆是项籍布下的假象,今早再去时,其大营之地已经空无一人,仅剩一些旗帜。”斥候迅速将探查的情况向蒙恬说出。
蒙恬点了点头,领军征战多年早已有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为将治心之道,让斥候下去休息然后继续探查情况之后,蒙恬立即调李晋领兵三万前去追击。
然后来到扶苏帐中,此时天色还早,蒙恬本不欲打搅到扶苏,但是还是要告知其知晓,蒙恬推开扶苏帐门,没想到扶苏已经跪坐在桌案前书写着什么。
“陛下当真勤勉,斥候来报,项籍军已经连夜退军,我已派廖析前去追击。”
扶苏倒是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这边刚决定对项籍发动攻势,他那边倒是撤退了,就如一拳打在空气中。
“这次倒是反过来了,他日我们想撤军时,项籍非要大肆掩杀我军,如今他们倒是学起我们连夜撤军之举了,让庞陵追击至成皋关便可,朕打算回师关中了。”
项籍此次撤军虽然仓促,但是扶苏并没有穷追猛打的打算,若是长距离奔袭敌军,危险太大,加上扶苏本就打算此战回军咸阳,敌军未能一战灭秦,扶苏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接下来扶苏有的是时间平定各地叛乱。
蒙恬点了点头,“陛下不如调在新安的杨熊领军回防洛阳,由庞陵驻守成皋,命廖析防守荥阳,三人呈掎角之势,如此可保三川郡无恙,敖仓也会控制在我军手中。”
扶苏想了想如此倒是甚好,杨熊甚为熟悉三川郡情况,廖析谨慎,庞陵果敢,如此三人配合起来甚为合适。
“便依大将军言,朕拟书调三人留守三川郡,便由廖析暂居三川郡守一职,等朕回到咸阳,再按功封赏众人。”
廖析行军谨慎,追击过程中,与项籍留下的断后的龙且接战一场,两军皆未恋战,李晋追击至成皋关之后,便就地驻防。
扶苏和蒙恬便领剩余秦军开赴函谷关内,发出调阴山铁骑回师渭水大营之后,便过函谷沿驰道回师都城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