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只兔子,昏厥过去的样子,肥咚咚的,别说,还真让人想到,待会拷制它们的时候,一定会很好吃。
我好像这会儿都能闻到,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了。
“你在干嘛!”
而就在我把这只兔子拎着往山洞走,脚步都分外欢欣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响了一个声音,我一看,原来是大凤。
就是之前那个和小凤一起带我来的脸上有麻子长得不太好看的女人。
虽说大凤脸上有麻子,长得也丑,我对她的印象却不差,一直也觉得,她和小凤不一样。但她突然出现在这儿,也是让我大惊了一会儿。
“你怎么来了?”我瞥了大凤一眼。
“我,我……”大凤结结巴巴地,一看就知道,是被小凤叫过来监督我了,我也不想为难她说,“我又没做什么,你没看到我手里的这只是社么吗,我在准备兔子肉了。”
“你们把我放在这幽深的洞里,又不给我送吃的来,我不准备点野物,供自己吃,不饿死了。”
“可你知道,这兔子是谁的吗?”大凤好像很惊讶,脸都煞白了,咧了咧嘴,一脸我糟糕了的样子,说,“它可是副谷主养的啊。副谷主养这几只兔子,可都三年了。你要把它吃了,你想想……”
想想这后果。
副谷主?婷婷?我惊讶极了,她的兔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不过听到大凤说养了三年,我低头一看,难怪这兔子这么白胖了。
“看来要放了你们咯。”我在兔子身上拍了拍,说。
既然是婷婷的兔子,我也不想吃了。
本来就把婷婷惹怒了,不然她怎么会把我放到这黑不溜秋的地方来了?要是再吃了她的兔子,估计,这辈子,也不要想和她和好了。
但就在我要放下兔子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厉啸,接着就有一道身穿白衣的女人,飘然而至。
是婷婷。
“恭敬副谷主。”大凤反应极快地半跪下来,朝着前面的人道。而我,抬头一望,果然是婷婷。
她穿着一身白衣,腰间还挂了个玉佩,看上去,脱淤泥而不染。
这和我以前的感觉是一样的,我时常都觉得,婷婷脸上虽长了疤痕,但比许多人,都要美。
只是她在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不会是为了这只兔子吧?要真是这样的话,幸好,大凤提醒了我,不然,把兔子弄死了,可不好向婷婷交代。
“许诺,我的兔子,你是准备吃了吗?”婷婷冷冷地望着我,语气,黯淡。
黯淡地,像一汪死水。藏在死水之下,便是出格的愠怒。
我忽然都失去了语言。我把兔子提起来,对着婷婷说:“是,我是想吃,它都跑到这儿来了,我肚子又咕噜叫,忍受不了。”
“那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兔子?”婷婷在说这话时,身体上,已经有气体在流转了。
大凤在一旁一直不敢抬头,眼眉垂下。
看样子,婷婷是要发怒了。
我摆摆身子道:“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还拎在手里不放吗?”婷婷吼了我一声。
“给!”我把兔子往前一递,但可能是之前纯阳之气,太盛,拍过去了两只兔子根本受不了,这时,它们脑袋僵硬地摆在一边,没有一点生气。
婷婷目光流动,在接过兔子的时候,万分焦急,脸上流出一道道担心的光芒来,她把一只手按在兔子的身上,感受了一阵后,说:“是谁让你动用体内之气呢?它是兔子,不是人,你怎么一点同情心没有,你是想让它死吗?”
她的语调激扬而上扬,我没说话。
因为,我之前确实想烤它来着。这会儿,说出来,无非是雪上加霜,增加婷婷的怒气。
所以,就不说了。
但婷婷却不这样想,她以为我是蛮不讲理,生她的气,故意找她的兔子,来撒气来着,她说,你知道,这只兔子对我有多重要吗,如果不是你肚子里有圣蛊的话,我早让你死去了。
说这话时,婷婷眉目间丝毫没有一丝感情流露。
冷若枯霜。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不知,要和她说些什么。便走过去,拿出蛊针,我想,用蛊针让兔子醒过来。
可是,还没等到我靠近,婷婷就下意识地身子一侧,接着就拿出笛子,开始吹奏起来。
她是以为我刚才是去伤害她的兔子了。
但说来奇怪,她这只笛子,吹起来时,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她给吸进去了一般。
然后,越来越稀薄,逐渐到我,呼吸都有了困难。
“给我的兔子认错,不然,今天,你就休想着快活出去。”婷婷厉声说道。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但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是来真的了。
认错?我咧了咧嘴,心说,你的这只兔子,跑到我这儿来了,要是它头上写个我是巫阴谷副谷主的宠物,我还能不对它动手。但它什么也没写,我肚子又饿地不行,当然是向它开刀了。
要我认错的话,还真开不了口。
“好好,不认错也行,那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吧。”见我没吭声,婷婷把笛子吹地更响了。
那周围就像湖中泛波一样,一道道的波浪打了过来。
都快把我的身子给淹没了。
我的胸腔就像趴了一个个巨形乌贼一般,呛地我喘不过气来。
而她的笛子继续在吹,我的头就晕头转向,如被搅乱了神经一般了。
这就是婷婷这只笛子的厉害之处吗?
“婷婷,为了这只兔子,你就要把我给弄死吗?”我望着她道。
婷婷笑了笑,把嗓音一提:“我不会弄死你的。你肚子里的东西,我还等着取出来献给谷主了,怎么会弄死你。”
“不过你不知好歹地,把我的兔子弄地半死不活的,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你!”
她说着就把放在笛子的手指从三只增加到五只,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就都是笛声了。
如阵阵海涛,波荡不已。
我把纯阳之气运起,也丝毫不管作用,那笛声,就跟海水一般,浸入进去。
就跟把我的耳膜给揪了起来,然后往里倒入声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