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的话,就赶不上宴席了。
镇民们,真是盛情难却。
特别是领头老汉,他对我可真是热情,一路上都嘘寒问暖,问我适应这里的条件不,待会宴席荤菜放多一点,还是放少一点,我说都行。
等到进老汉屋子的时候,他把门一推,然后,就将屋内的杨宁平的画像给收了起来,弓着身子道,“就这张画像,之前还不知让我们做了多少错事呢,哎,小哥,以前做了许多错事,也只有以后,来慢慢弥补了。我们这之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多招待啊。”
老汉说地时候,两只眼睛凹地很深,我望着他:“老汉,你也别太责备自己了,其实,也没什么,那会儿被控制着,你们也没意识,这不能怪你们。”
“做好以后就行了。”
“好,我听小哥的。”老汉听了我的话,非常高兴,将头使劲地点着,接着让我在他屋子里坐着,他去召罗镇子里的人,弄一顿大的宴席。
老汉这么着急是干什么?这弄一顿宴席,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这倒是跟他们当初和杨建军一同祭祀的场景,有点相似!
可人家都磨刀霍霍了,我要是这个时候,说,别弄了,也未免有点对不起人家的盛情相待。
点了点头,我说好,不过,随便弄弄就好了,我们就三人,吃喝不了多少东西的。
“对了,他们二人,去哪儿呢。”我问老汉。
这小道和陆雨纯在刚踏入这里的时候,就说太闷了,出去走走,这会儿也都还没回来。
“别急,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老汉指了指镇子后面的一条路说,“别看镇子小,其实大着呢。你那同行的两人,玩性又大,估计不再过几个钟头,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好了,不说了,我过去准备猪羊了。可能要宴席开席还要等上好久,小哥,你等着啊。不要太着急了。”
老汉说着,就把门一推,往外走去。
我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抛在了这儿,坐着的时候,我感到孤单,朝四周和屋子里望望,老汉喊了我一声,接着,就让个孩子过来陪我,但孩子,终究太小,我又不习惯哄小孩,还没过会儿,他就先我睡着了。
而这时,我的肚子剧烈地痛了起来,好像,是小女孩给我的绿豆有点感觉了。她不会是放了什么毒吧?我想。
但之后的半小时,我一连上了五次厕所。
我去,不会是泻药吧?
小女孩也真是够顽皮,她花了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给我送泻药来了。
想想都醉了,而在我遵完两个坑后,罗宇和陆雨纯终于是回来了。
他们望着我脸色苍白形容枯槁,拍了拍我说,没事吧,看你一副虚脱的样子,还有,刚才你咋不出去啊,那儿别提有多好玩了。
“好玩?有泣泪山好玩吗?”我逗他们道。
“许鸣,你这是不是没出去,羡慕我们了?”陆雨纯哼了一声,接着开始馋起我来,“知道哪里有什么吗?
我说,有什么。
“龙王庙,知道不?”陆雨纯指手画脚着激动极了,说,这龙王庙,是镇子上次在发洪水不久后建的,雕龙画凤上面绣着许多好东西,还有一些百姓的祈愿,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想法歇了上去,庙里总共有八根柱子,都密密麻麻雕满了,要是去看,感觉看上一天也觉不够。
“雕刻的心愿吗?”
我说,当时在做龙王庙我记得不错的话,镇民们已经被杨家给下了乌蛮灵蛊了吧,他们雕上去的也不会是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吧。
“额……”似乎是被我这话提醒了,陆雨纯道,“对,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好像,龙王庙柱子上雕的每句话后面,都有个致家主。”
“这个还不算,里面每一句都有为杨宁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
小道笑了笑,“这么疯狂,也真是少见。”
“要真给杨宁平把乌蛮灵蛊给散布到天下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场景。”
他接着叹了一口气。
我摇了摇头,心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正等着我开口的时候,门,嘎啦一声,打开了。
老汉带着人过来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员甚广,一个个面上都挂着巨大的笑容,手里拎着熟物,还有几个人,敲锣打鼓抬着一头煮熟的猪头。
自从上次见到祭祀的猪时,我心里就留了阴影,这会儿再看到猪时,不由觉得,身上犹如起了筛子,难受极了。
见我难堪地皱了皱眉,老汉拍了拍我说,怎么呢,小哥。
他可能还没意识到当时镇子里人是怎么朝头死猪祭拜的吧。
我咧了咧嘴,说没什么。
老汉就把来人都召唤到院子里,他的院子很大,二百多人站到这儿也不显得挤。而宴席的桌子早就摆好了,在桌子的中央还放着一个铁炉,里面呼噜呼噜不断在冒着泡。
“里面还煮着东西吗?”我看到这个炉子,有种回到祭祀现场的感觉。
老汉点了点头,说,是啊,小哥,这给你准备的东西,还不够呢,你看这么多人,好不容易从杨宁平的牢笼里出来了,这不好好庆祝一下吃点东西怎么行呢。
也罢,老汉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话说了,之后老汉说,去坐吧,我就被推馕着到最上的位置,小道和陆雨纯没被安排到我一起,我问他,老汉说,大家都想敬你们,都来一个桌子上太麻烦了,我就让他们去了另两个桌子。
三个桌子,分别位于正北,西南,东南,呈三鼎之式。
而那个煮锅,就位在中间。
这让我想到《南疆志异》里说得一种阵法,促蛊阵,便是以这种摆法摆成的。
促蛊阵,顾名思义,就是有些蛊术因为蛊虫或是蛊咒的因素,应用并不成熟,而这促蛊咒,便能形成一个闭环,而在这个闭环当中,蛊术得到最大的发挥。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老汉到底是要请我入宴,还是入瓮?
但抬头看了看老汉那一脸无害的笑容,我想,应该是我想多了,这不过是老汉按照宴席的规格摆的。
和阵法无关。
朝小道和陆雨纯那儿看去,他们俩,也笑脸堆盈地磕着瓜子,和着小调。
“过去坐吧。”这时老汉指了一个位置给我,我便向前走了一步,在位置上坐下,周围就围满了人。
镇民们像见到了宝贝一样,在我跟前问长问短。
比如,我是哪里的,怎么会这么厉害,连杨家家主都能对付地过了。
还有,那个姑娘,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