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这一副气势滔滔的样子,看来是要跟我决斗喽。
那日,在祭祀中心,听他对自己的介绍是,黑苗嗜血蛊术的传人。
嗜血蛊术,在繁类众多的蛊术中,可以说是大术。
以血为食,以肉为忌。一个个活生生的生物,能被它吸收地干净,然后,只剩下骨头。可《南疆志异》上没有对这类蛊术的记载,因为它太过暴戾、血腥。
一般的蛊师,是不会炼它的。
而男孩却炼了,想想,他都能将自己的父母,给吸个干净,给作为自己的蛊术试验目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凶狠之徒,也难怪杨宁平会让他看守这儿了。
见我不说话,男孩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手往上一抬,接着就从他的手臂,多了一个小个口子,那口子直接裂开,窜出鲜红的血液。
而这之后,我和陆雨纯的手臂竟莫名多了一些痛感!陆雨纯抬头望了望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摇摇头说,这乌蛮血蛊,我之前也未曾听过看过,先看看再说。
可就在看地时候,随着男孩将手臂摇动的幅度越大,我和陆雨纯手臂越痛。
接着,陆雨纯一呼,捂住自己的上臂说,那儿破了。我抬头看去,在她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了一条和男孩一样的裂口!
“现在,就让你们看看,嗜血蛊术的厉害!”男孩冷声一哼,嚣张极了。
看来他对自己的蛊术,相当的自信,双手一缠,再左右拍击一番,我的手臂就起了一个口子,然后,血液淙淙流淌。
陆雨纯的口子也由小变大,直接如一个碗状,血迹几乎染红了她的那条手臂。
“许鸣,怎么办?”陆雨纯的血不断往外流,她有些慌张地望了望我。
我把止血的蛊虫一拍,让它过去,趴在陆雨纯的手臂上,给她止了点血。而自己的,就继续给它流。陆雨纯担心地望着我,说,你怎么不给自己止住,这样会很危险的。
我摇摇头说,别担心,我的就流着,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嗜血蛊术,是有多厉害。
“嚯嚯,真是有意思!”小男孩昂头大笑,伸出黝黑的食指指着我道,“我还没见过这不要命的,不过,我跟你说,就算止了也没用,我这乌蛮嗜血蛊,只要嗜上了就会跟你一辈子,直到把你嗜完为止。”
嗜一辈子?我笑了笑,心想,那要将你的嗜血蛊,给灭了的话,那是不是说,就没作用了?
这么想着,我就将蛊盒一拍,放了一只啄虫蛊过去。
小男孩袒露着手臂,他的那只乌蛮嗜血蛊就藏在手臂当中。而我的这只啄虫蛊,就如啄木鸟啄树一般,可以将藏在血肉里面的虫子,给啄出来,让它对付起男孩来,可以说,是毫不费力。
而且,这只啄虫蛊有个优势就是,它的个头十分微小,男孩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见。
这样,我的啄虫蛊,就可以进到他的血肉,将虫子给啄食个干净。
甚至男孩都不会发现。
而看到我的血不断地往外流着,甚至都流出一些血脓了,男孩眉头一扬:“等着被吸干血吧!”
“作为乌蛮嗜血蛊唯一的传人,今天就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厉害。
他指的是,要将我的血吸个干净,让我变成个骷髅。
可是把我吸成骷髅,有那么容易吧?我冷声笑笑,丝毫不担心男孩会把我的血吸了多少。只要我的啄木蛊过去,把乌蛮嗜血蛊给啄出来,男孩就无计可施了,到时候有他哭的。
倒是陆雨纯,为我担心起来了。
她说,许鸣,你这样给他吸,也不阻止,会被吸干的。
“不会的,待会你看好。”
“难道你有什么法子?”陆雨纯惊奇地眨了眨眼,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许鸣,你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我笑笑,我有这么傻吗?把蛊咒一念,我的那只啄虫蛊就开始行动了,它咻地一下,从男孩手臂那儿,飞了进去,整个身子消失不见。
男孩好像是感受到了一样,眼睛一闪,大声说,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哼了哼,把蛊盒一拍,啄虫蛊就从男孩的手臂钻出,而它的口里,正叼着只毛茸茸的灰色虫子。
这只虫子,就是男孩的嗜血蛊虫了吧。它长着一个黑色的大脑袋,满口是血,肚子鼓地老大,看来,刚才是吸我的血,吸地过瘾了。
在把这只嗜血蛊虫给叼出来后,我的啄虫蛊就呲地一下,朝远处的一个池子飞去,将嗜血蛊给抛到了池子里。池子传来吱吱的如开水烧开的声音。
男孩顿时愣住,望着嗜血蛊被叼走的地方,怒意滔天的看着我,“你,你,把我的乌蛮蛊,给叼走了?”
边说着,他的那只手臂边开始流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开始流出来。
“对,叼走了。”我点了点头,接着解释说,“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一直给你吸吗,一来,是分散你的注意力,二来,是将这些血注入到你的体内,好让我的蛊虫去找到你的嗜血蛊的位置,把它刁出来。你以为把嗜血蛊藏地深,我就找不到它了吗?”
听到这话,男孩身上竟出现了一些冰霜,两只眼睛,也无神地望着前方,叹了一口气说,好,好,今日算栽到你手里。
但男孩一点也不服气,他把胸口一鼓,眼睛狠狠地望着我,里面的瞳孔不断翻转,那姿态,简直是要把我给吃掉。
可这会儿,他的身体已经如血池一般,从手臂处流的血已经侵染了全身。
脸色苍白的男孩,无力地望了望我,带着央求的口吻说,你把我的嗜血蛊,还给我,我是以它来炼术的,没有了嗜血蛊,我就会死!你放了我,这一切,我就不会追究。
不会追究?哼哼,就这口吻,我也不会把乌蛮嗜血蛊给他弄回来。
男孩如今这样,也是自找的。
如果,我不会蛊术,早被他的嗜血蛊,给吸了个干净,那时候,别说,我向他说饶命,他不把我给弄死了,我都会觉得,是恩赐。
“我可以告诉你,杨宁平在哪儿!”男孩倒是聪明,知道我和陆雨纯来是干什么来着。
在这涉及到自己生命的事上,男孩也不再袒护杨宁平了。
可是,我会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