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我对继续往前是既恐惧又好奇。恐惧的是,前面不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出来吧,好奇的是,这些人骨到底是怎么弄的?
越往前血腥味越重,之前听到的哼声也就越近,我憋了憋气,紧屏住呼吸,一步一挪。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在这窄长的通道中空气稀薄,我的火把突然熄灭了。
本来我努力着,不触碰到什么,但这会儿伸手不见五指,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一抬脚就是一个人骨,咔咔咔地破裂。这声声骨头破裂的声音好像惊动了里面的人,我听到一个闷哼声,从山洞深处传出,那人好像起了身,开始往这边走来了。
憋了憋气,我赶紧把蛊盒拿紧,要真有什么人的话,我也要誓死一搏。不过,我想,往山洞里总比外面要好吧,红袍男人可不会跟我讲什么怜惜。
我的步子小心而谨慎,往山洞岩壁上靠着。这些岩壁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也难受地很,但我尽量靠在上面,不发出任何声音,身子紧紧贴住,但那沉闷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静谧的山洞里,似乎只剩下他的脚步声,和我沉重的呼吸了。
千万别发现我,我下意识地在心头念叨,但让我无助的是,过来的人,竟然手提着个灯,他往前照了照,之后又往石壁上照了照。发现我了。
我屏住呼吸,头微微往上一抬,看见他正望着我,而我透过他闪烁的灯,也把他的整个样貌印在了脑海。他穿着一身小布衣,身子骨瘦,整个头发都花白了,眼神也很衰弱,好像是受了多么大的苦。他似乎见到我很奇怪,上下打量了我一圈之后,还在看着我。
见他一直不说话,我先从石壁上移了下来,说,对不起,打扰了。
他不说话,只把灯提了提,然后朝地上望了望,捧起一颗头骨,放在手里许久。两只苍老的眼睛甚至都要从里面凸出来一般。
我看到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头骨可都是我踩碎了啊,而从老人的表情中,我知道,这些可能都是他过去朋友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