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在顷刻之间!
燕凌寒正要上前,被赫云舒用一个人二人约定好的手势阻止。虽然凤长宁在她身边说着话,但是她并未去听,而是一心注意着许悠悠的动静。
早在许悠悠拔下簪子的时候,赫云舒就察觉到了。起初她并未去躲,是等着看凤长宁的反应。
她在凤长宁的眼神里看到了快意,大仇得报的快意。
果然!
明白了这一点,赫云舒装作慌张的样子,朝着一旁躲去。躲开的同时,她拽了凤长宁一下,如此,凤长宁便站在了她刚刚站着的地方。
凤长宁是不会功夫的,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她睁大了眼睛。
许悠悠挥着手中的簪子,朝着凤长宁的脖子刺了过来。
就在这时,令人诧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那簪子即将刺进凤长宁的脖子的时候,许悠悠居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与此同时,有一根筷子飞驰而来,打在了许悠悠的手腕上,她手中尖利的簪子应声落地。
很快,明瑾瑜飞奔而至,抱住了凤长宁。
凤长宁紧紧地抓住明瑾瑜的袖子,道:“夫君,幸亏有你。”
如此,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明瑾瑜及时出手,打掉了许悠悠手中的簪子,救了凤长宁的性命。
可站在一旁的赫云舒却看得清清楚楚,早在那筷子打到许悠悠之前,她刺人的动作就已经停止了。
许悠悠有古怪,而这古怪的根源,来自于凤长宁。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赫云舒认定了这样的事实。
此时,禁军呼啦啦奔了过来,押住了许悠悠。
“放开我!放开我!”许悠悠惊慌失措的大叫着。
许家人慌成一团,就连坐在凤云歌身边的丽妃都满脸惊愕,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
许悠悠行刺赫云舒,这是死罪一条。
一时间,许家的人惊慌失措的跪了一地。
凤云歌冷哼一声,道:“你们许家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居然敢当众行刺!”
许家人连连磕头,连声说着自己有罪。
就在凤云歌要给许悠悠定罪的时候,赫云舒冲着凤云歌躬身行礼,道:“陛下,此事有古怪。”
“讲。”
“好。还请陛下容我问许家人几句话。”
“好。”
得了凤云歌的命令,赫云舒看向了许悠悠的父亲许大人,道:“许大人,令爱平日里性格如何?”
“悠悠性子和婉,虽有些大小姐的脾气,却也不至于大胆到行刺人的地步。”
许大人这话说得很中肯,在他看来,许悠悠命不久矣,在这个时候,是没必要说谎的。
赫云舒点了点头,随之,她走到许悠悠跟前,蹲下了身。此刻许悠悠的神情是惊恐的,在那惊恐之中,又透着一股不安。
赫云舒伸出手,搭在了许悠悠的手腕上。她对脉象所知不多,也只能看出一些粗浅的内容。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敏锐地觉察到,许悠悠的脉象,很不正常。
随之,赫云舒站起身,看向了凤云歌,道:“陛下,还请您找个熟悉毒术的御医来。”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许悠悠竟是中了毒吗?
许家是他的人,听赫云舒如此说,凤云歌自然是乐此不疲,他招手叫过内侍,悄声吩咐了什么。
赫云舒料定,凤云歌会让百里姝来。自然,不是以百里姝本来的面目。
许家是凤云歌的人,他不会希望许家出事。如此,他就不会找一个对毒术不通的人来。
而百里姝出自于医毒双绝的百里世家,在毒术上,是没有什么能够骗过她的。
很快,内侍引着一个御医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从装束上来看,是一个男子。赫云舒却一眼认出,这正是百里姝。
百里姝中规中矩的跟着内侍到了许悠悠的跟前,她蹲下身,查看了许悠悠的眼睛和嘴巴,又探了她的脉搏,之后,她取出一枚银针,刺在了许悠悠左手的指尖,顿时,有一滴黑色的血珠儿渗了出来。
许悠悠,中了毒!毕竟,只有中毒之人的血,才会变成黑色。
尔后,百里姝起身,冲着凤云歌回禀道:“启禀陛下,许小姐中了迷离草的毒。迷离草会让人丧失理智,任人摆布。而迷离草的毒性只能在一个时辰内起效,看来,许小姐是在宫中中的毒。”
凤云歌皱了皱眉,这便说明,宫中有人给许悠悠下毒。
丽妃惊愕道:“不,这不可能!悠悠自入宫之后一直跟在本宫身边,没人有机会下毒的。”
百里姝应道:“娘娘有所不知,这迷离草的下毒方法有所不同,是将迷离草研成粉末,只要将迷离草随风扬起,粉末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如此,便是中了迷离草的毒,完全是神不住鬼不觉。”
原是如此!
这时,众人恍然大悟。许悠悠之所以性情迥异,做出了今日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她中了毒。如此,她中毒之后所做的事情,便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自然也就不可以降罪给她。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下毒之人。xdw8
凤云歌看向了百里姝,道:“依你之见,这下毒之人该如何找出?”
“此事并不难。若是有人接触到了这迷离草,手上会有一些残留,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全部消除的。如此,只需用肥皂水洗手,那么,接触过迷离草的人,她的手就会变成红色。这样一来,下毒之人也就显而易见了。”
“去准备肥皂水,命今日可能出现在许小姐周围的宫女和内侍一一洗手,包括今日参加宴会之人。”
“是,陛下。”
内侍很快就下去准备了。
大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是心事重重。原本不过是参加一个宫宴而已,谁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很快,内侍端来肥皂水供大家洗手。然后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桌面上,供禁军来检查。
可是,每个人的手都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个人的手是红色的,凤长宁亦然。
然而,看到这样的状况,赫云舒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