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经黑尽,在马三儿手电筒的照射下,洪烈在信中读到天狼星处,不禁抬起头来向头顶上的天空望去。
四周虽然漆黑一片,这头顶上的巨石阵广场,此刻却形成了一个天窗,所有的目光都能够很好地聚集到那里。
从洞底望去,恰似一个飘逸在天空中的湖泊,透着一种神秘而醉人的深蓝色,点点星光闪烁在银河之中,又似镶嵌了一粒粒的钻石宝物,晶莹剔透。两人不由得看得呆住了。
这响潭子所处是渺无人烟之地,空气清新,原始森林环抱,所以视野极佳。有了这些经历,今夜的星空似乎看起来比以往显得更加美丽和神秘了。
洪烈的目光顺着猎人腰带三星往东南方向巡视,看到了那颗闪耀着蓝白色光芒的、格外明亮的星,这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天狼星,视星等达到1.5等。天狼星即大犬座阿尔法星,它与大犬座其它一些比较亮的星构成了一只犬的轮廓,天狼星就在这只犬的嘴巴上。
洪烈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关于多贡人的传说,现在看来,各种的传说似乎都有其逻辑性和真实来源。只是因为以讹传讹,绝大部分的故事已经走样了或者神话了,比如《旧约》和《山海经》。有的一字不差、极其难得地传承了下来,比如《吠陀经》。但终其实质还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的。
多贡人,是非洲西部马里共和国境内的一个原始的部族。又叫天狼星人。他们的生产力非常落后,还过着很原始的生活。然而,令人惊异的是,许久以来,他们就一直崇拜着一颗遥远的、用肉眼无法看到的星星天狼伴星。
更奇怪的是,他们还知道这颗天狼伴星具有椭圆形的轨道;知道它围绕天狼星运行的周期:甚至还知道它是一颗体积小、密度很大的天体。显然,这些知识与他们所具有的其他知识水平相比,是非常不相称的。
有人认为,一个流传在多贡人中的传说,可能是这个谜的答案。传说在远古时候,有一种半人半鱼的不速之客,从天狼星上来到地球。
他们乘坐两艘飞船,一艘顺利地着陆在多贡人居住的区域,另一艘在着陆的瞬间,引起了一场大火而焚毁。从着陆的飞船中,人们看到这些不速之客的模样有些像海豚,除了嘴巴之外,还有通气孔。
至今,在多贡人中还保存着一张图画,上面画着他们所信仰的神--半人半鱼的生物,驾驶着一艘拖着火焰的飞船,自天而降的场面。这使一些人认为,多贡人关于天狼伴星的知识,是由远方来客传授的。
遗憾的是,这样的解释是经不起科学检验的。主流科学家认为,天狼星和它的伴星都是恒星。恒星都具有很高的表面温度,是不可能拥有生命的,只有它的行星才拥有生命的可能。天狼星和它的伴星是一对双星,就像一对双胞胎。它们之间的距离,只相当于太阳到天王星的距离。它们还相互绕转。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是不可能拥有稳定的行星系的,因为当一颗行星运行到它们两者之间时,势必受到它们的吸引,不是被引力大的一方吸过去,就是被双方的引力撕碎。
天狼星系如果发展出高级文明,也不可能居住在天狼a和天狼b上,而有可能居住于天狼星系的第三颗星和第四颗星。这两个星的名字分别叫埃美亚和奥西里亚康维亚。埃美亚上生活的是高级智慧生命鱼龙,我们习惯称它们为诺莫,伏羲女娲就是诺莫。关于诺莫的记载可以见西非多贡人的神话传说。
从书信的讲述来看,这并非传说。洪烈分析,应该是因为人类的知识水平尚未达到那么高的水平,才把在天狼星后方,约15万光年距离的anunnaki阿奴纳奇星球来的智慧生命当作了天狼星人。
因为从地球的角度,也只能够看到天狼星座,隐藏在其后遥远距离的anunnaki阿奴纳奇早已远远超出了当时人类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收回目光,洪烈的视线在扫过“t”型石柱时,发现那条石蛇竟然昂头正对着天狼星座方向,分毫不差。此刻自己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自己刚到巨型石阵入口时,以为看到这石蛇望向自己,实际上却是昂头守望着anunnaki阿奴纳奇的方向。
“看来这石阵和地下的整个建筑群,应该是远古修建的一座伟大的神庙或者有某种宗教意义的地方”洪烈低头沉思,
“难道是anunnaki人来到地球,思念自己的故乡而建?”
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得近乎可笑,遂又摇摇头质疑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见洞内漆黑,气温急速下降,加之在湖底百米深处,不禁觉得寒气袭人。商量了一下,只能搭起帐篷过夜,明日再从长计议。
还好在大鱼和巨石跌落时,一起带落不少粗细不均的干枯树枝,于是马三儿以小枝叶引火,洪烈用匕首为工具切削枝干,两人很快便升起一堆兴旺的篝火来。
“我以后应该叫你欧阳洪烈,还是老游啊?”
“我觉得吧,兄弟你也别太在意了,过去的事情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人生一世往前看,潇潇洒洒走一回!”
马三儿粗中有细,瞅着时机,觉得是时候应该安慰安慰自己这个老朋友了。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哼了几句歌词,平时马大哈惯了的马三儿现在却像一个哲学家似的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马三儿说着往火堆里投了一块砍断的树枝。
“我从小连亲生父母都没见过,现在的父亲也是养父”
“养父对我不好,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呵呵”马三一声苦笑,眼角竟然带着泪水。
“你看,”马三儿向洪烈抬起左臂,把袖子卷到了胳膊上。
洪烈凑近端详这才发现,马三儿整个胳膊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深深的伤疤痕印,显然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但由于伤口伤得过深,疤痕无法消除。
他这身上,估计更是伤痕累累无异了。
篝火“噼噼啪啪”作响,跳跃的火光映红了两人的脸庞,周边的寒意顿消。望着火光中转身去添着木材的这个发小,洪烈心里不觉升起几分暖意,几分感激还有几分同情,真是五味杂陈。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以为自己非常了解的马三儿,竟然身世如此凄惨,不仅幼年就失去了双亲,还遭受虐待。这个秘密他们父子隐瞒得如此之好,全村人竟然全然不知。
以前这小子三天两头地挨饿挨揍,早已是家喻户晓。原以为只是调皮的缘故,父亲惩罚儿子也是人间常情,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毕竟这父子连心,再怎么打怎么饿,也不会下得了多大的狠手,但现在看来他还有隐情和苦衷。
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这么久的折磨,马三儿却能够将这些苦楚隐瞒至今,全部悲伤自己扛着,这需要超乎常人的容忍和耐性。洪烈不由得从心底对自己的这个兄弟多了几分敬佩。
相形之下,现在两人真是一根藤上的一对儿苦瓜,同病相怜得紧。
“不论世界如何变化,我永远还是我,就叫老游吧,从小到大,听着早习惯了”
“咱们还是以前!有肉同吃!”
“对头,有酒同喝!”
“啪”的一声脆响,两人豪气干云地击了一掌。这是两兄弟自小玩耍得万分高兴时的一种真情流露,只属于二人友情的沉淀和回忆,弥足珍贵。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命!是你的!以后鞍前马后,只管吩咐,我给你挡子弹!”马三儿有股死士的侠义精神。
“言重了,咱们是兄弟!”洪烈豪迈地拍了拍马三儿的肩膀。
“可惜没有酒,牛肉干也整完球了!咦?!这里有肉嘛!”
马三儿豪爽劲头一上来,顾不得其它了,提起匕首,兴奋地站起身来就直接朝那大鱼走去。看他这架势,是准备来个马三解鱼,大干一场了。
洪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对各种生灵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觉得就像看待自己同类一般。
在这种情绪作用的推动下,难免会动了些恻隐之心,本来想起身制止。但随即转念一想,大鱼已经死去,这肉也算是上天所赐,“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何况也不能扫了兄弟的兴致,姑且也就随缘了。
“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要给兄弟你讲一讲……”
两人大口吃着烤好的鱼肉,进一步打开了话匣子,洪烈早已觉得自己这心里头实在憋得慌,必须把自己最近一年发生的一切和最信任的兄弟交流交流,也许能够帮助自己找到些解释或者线索。
于是围着篝火一五一十地跟马三儿倒了个痛快。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天色放明,新的一天已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