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就像是一个漩涡，不断的吸引着关中道乃至大唐的人口。

倭国人进入了长安之后，自然也看到了长安城各家作坊人手紧缺的情况。

很快的，他们就从里面找到了获利空间，奴隶贸易根本不用张华太过于刻意的去推进，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而当这种行为和长安城的一些勋贵与商人发生碰撞的时候，立马就变得更加火热。

后世《资本论》里面有一段非常有名的话，“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家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一个女奴在倭国，不要说一个银币，就是给个几百文钱，甚至管饭就可以拿下。

但是到了长安城，至少价值5个银币，这还是最下等的。

如果碰到了美貌的倭奴，50银币也有很多勋贵富商抢着要。

甚至是各家作坊里面做工的技术工人也能有实力购买，毕竟在大唐这种多子多孙就是福的环境下，每个人只要有机会，都会给自己多娶几个小妾，多生几个孩子。

所以这两年，随着大量的奴隶来到，长安城对倭国和新罗奴隶的需求不仅没有得到满足，反倒是越来越旺盛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些人获取奴隶的方式也越来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种事情自然是随着奴隶数量的增多，被大唐的御史给记住了。

这些御史，可是被新城的房地产给坑的够呛，心中对张华的怨气可谓是十足啊。

虽然实际上这些买了房子的御史，身家都升值了。

但是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一点，只对张华“逼着”自己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买房而耿耿于怀。

“陛下，《周易》革卦有云：大人虎变，小人革面，君子豹变。对于大唐来说，这种奴隶贸易是有好处的，勋贵富商得利了，作坊主得利了，甚至普通的技工也得利了，些许争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大人之变如虎纹一样泾渭分明，而君子之变却似豹之点斐，虽不如虎纹那般分明。但也明显看得出来。

所以是有斐君子。

张华引用的这个爻辞的意思是：变革时期，君子会像豹子一样闻风而动，顺从王命，响应改革。小人（古代的时候是指平民百姓）虽难改旧习，但是也开始顺应改革而进行改变。改革要争取民心，不可过于激进，只有固守正道，才会吉祥。

可以说是很贴合现在大唐所处的环境。

“君子豹变？你倒是说的轻巧！好好的倭国使臣，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李世民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只不过对于张华时不时总是招到御史弹劾的做事方式有点无语。

“陛下，倭国使臣也好，新罗使臣也好，往往都是事情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大抵如此。人变成什么样子，往往不光取决于自己的意志，外界环境和经历对人的改变同样算得上鬼斧神工，一个人最终意志和状态的形成，有时候会因为一个人决定，有的时候是一件事，有些时候会是长时间的浸淫和耳濡目染。倭国使臣做得出这种事情，背后说明了很多内容的。”

“算了，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这个时钟你送一百台进宫，朕就原谅你了。”

“陛下，宫里需要多少微臣就送多少，别说是一百台，两百台都是没有问题的。”

皇宫里使用什么，只要外面的人用了不犯忌讳，那就相当于是变相的广告。

当长安城的大臣进宫的时候，看到颐和园到处都是摆钟，不用说，心中也会想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而一旦朝中的大臣开始使用摆钟，基本上长安城的勋贵和富商都会跟进，进而会让所有有实力的人员都会跟着购买。

这背后的利润，可比一百台摆钟多多了。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长安城的老百姓都能够用上就好了。”

作为一个非常为老百姓着想的皇帝，有什么新鲜东西面世的时候，李世民都会想到老百姓。

“陛下，方法还是有的，并且也不算难。”

“张华，你可不要在那空口白牙，这长安城已经有超过五十万人，要是家家户户都用上时钟，你白送吗？”李世民觉得张华在忽悠自己。

“陛下，微臣没有让家家户户都用上摆钟啊。只要在长安城各处城门上建设一个大的摆钟，不就是可以让很多老百姓都知道时间了？”

“只是在城门上摆放？按照你这个思路，长安城每个坊的入口处要是摆放一个的话，那还真是大部分人都能享受到摆钟的好处呢。只是这样的话，你的摆钟还卖的出去吗？”

对于李世民的担忧，张华是一点也不担心。

贫苦百姓买不起摆钟，这些安置在各处的摆钟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确认时间的好东西。

但是，这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

你总不能深更半夜的时候起床了，为了确认时间，专门跑去坊门口吧？

不说大唐是有宵禁的，就是没有，这样也不方便啊。

所以，该买的人还是会买，不买的人照样不买。

“陛下放心，微臣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这摆钟迟早将成为大唐对外贸易的一个重要物品。”

“朕倒是忘了你手里还有一个南洋贸易呢。怎么，一台摆钟你打算卖多少钱？”

“这得具体看情况，反正一年内，最便宜的也不会少于一百银币，至于卖到海外的，没有五百银币以上的售价，那是想都不要想。”

“你这一台摆钟成本要多少银币？”

“嘿嘿，陛下，这可是商业机密呢。这摆钟给到其他人手里，就是给他一万银币也生产不出来。”

张华露出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