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吸引不少人,饶是袁理派人清理周围的百姓,还是有胆子大的百姓在远处围观。
现场聚集的人多了。这时候,来了两个悠闲的官差,一胖一小,胖官差,从远处便吆喝道:“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嘛?”
胖官差,还没说完,语气就越来越软,喊到最后,看得出现场气氛不太对,不敢再言。
袁理视若无人,他吩咐道:“狗奴才,还不让开一条路,让官差过来为我们做主!”
官差平日里欺善怕恶,仗着人多,才敢放肆,如今两边围着几倍人数,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
胖瘦官差值班,他们两人心里不由抱怨晦气!莫非今天出门没敬活佛不成?两官差只感觉胆子吓到嗓子眼,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见到袁理,只觉双腿哆嗦,袁理心狠手辣,只盼待会能少挨打,恭敬的行礼道:“原来是袁二爷,谁惹二爷生气了?”
袁理懒得搭理,这等名不见经不住的狗奴才,闭口不言。唐杰心里发笑,这两名官差触了霉头,怕是要将怨气转移给他人。
果然,那两名官差转过头,狐假虎威准备朝着金算盘等人发火,瞧见又是扬志县大名鼎鼎的金爷。
脸臭如榴莲,异常难看。
两名官差暗暗叫苦,这是神仙打架呀!一个处理不好,两边得罪!
胖官差变脸之快,瞬间笑脸,朝着金算盘,行了一礼:“金爷也在呀!”
那瘦官差机灵,赶紧说道:“这里有两位爷,何必麻烦小的们,小的们这就去帮各位爷驱散围观的刁民,免得影响到各位爷。”
官差灰头灰脸退下,一旁的汤诺看来眼里,对官爷形象,瞬间由高圣变成唱戏里两面三刀的奸人。
他叹气道:“唐兄,你来时交待我的,这下我算看清楚了。这两个官差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跑了!”
唐杰见汤诺脸色不太对,心想今天一幕,这算是生生摧毁他认知,道:“这世界终究是好人占优势,不过是少数坏人带坏了风气。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们都是县里的名人,还不敢做出当街杀人的事来。”
汤诺点点头,默默退到一边,心中也不知唐杰哪来的自信?这几年当街杀人的还少吗?
现场将近沉默了半分钟,还是金算盘首先看通透其中的道理,金算盘背后站在金县丞没错,金县丞不喜他,这也是事实。
袁理姐姐如日中天,靠着一身风月手段将县老爷,迷的当宝贝对待,大有休掉正妻护她为正的趋势,倘若日后他失了势力,以袁理睚眦必报的性格,还不得走不了兜着走?
金算盘忽然觉得一阵悲哀,感叹道:“世人都叫金爷金爷叫我,可谁知老子活的比狗还不如!金家人看不起我,饶是那贱婢也敢辱我!”
大势明了,朝着袁理去了,袁理依旧高傲,金算盘却是浮现悲哀神色。
袁理冷冷道:“还不动手,要老子教你们吗?先将两人腿先打断!”
唐杰从腰间掏出匕首,刚才他一直没说话,到了这时候,看来是不行了,将上辈子的谦卑带到了大周,自己骨头终究软了些。
老子连猛兽都不怕,还怕欺软怕硬的恶人?唐杰冷声道:“我乃南洲士,没县老爷命令,谁敢动手!”
南洲士!
听到唐杰报出南洲士,蠢蠢欲动的打手下意识停住了脚,普通良民殴打南洲士,判刑;致重伤重命,判死!
“南洲士,他竟然是南洲士!”
金算盘失神片刻,便望向袁理,等着看好戏,一旁的袁理空有一肚子怨气,他也不敢发火。
南洲士,那可是他们这辈子都仰望的存在!
整个扬志县,唯有他姐夫是南洲士,哪怕同样一手遮天的县丞,也不是南洲士。要想成为一个士,哪怕你有千金家财,也未必能成。
以他身份殴打南洲士,哪怕他姐夫也定救不了他!
一旁的汤诺惊愕,道:“唐兄,你竟然是南洲士!整个南洲,不过三百南洲士!”
这一下,现场又沉默,众人望向唐杰,只觉得他瞬间高大威武几分。
袁理旁边的一个狗腿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袁理麻瓜脸变得喜悦,他望向唐杰道:“口说无凭,你说你是南洲士,你有什么证据?”
唐杰道:“我没有证据。”
袁理突然放声大笑,袁理旁边的那个书生模样打手,放声道:“没有证据,还敢当众冒充士,你可知是要坐牢的!”
汤诺这下着急道:“唐兄,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杀出一条血路逃吧,大不了入山为寇。”
袁理原本就心情郁闷,他不同于那些世家恶奴没脑子,他知道最近他姐上位不久,又在跟县夫人斗正宫地位,所以尽量低调,不惹事。除了,平日里除了爱好花柳,也很少惹事。
久而久之,也落了个腰疼的毛病,找过郎中看过,说他是中气不足,那蹩脚郎中不知如何治疗,就笼统说需要好好休息,少去烟花之地。
正好今天唐杰推销老虎,说虎鞭补中气,治肾虚。毕竟,那方面阴虚,对于男人来说或多或少都有些丢脸,袁理本打算偷偷摸摸付钱算了。
谁知,半路出了个金算盘,非要跟他抢,他也知晓金算盘名声,回到半路,想起金算盘那瑟样,气不过,这才回来教训人。
书生模样的奴仆,正是袁理手下红人平书,原本是一个落魄书生,家里钱财到小巷挥霍一空,懒惰不肯劳动,鬼点子居多,便做了袁理的幕僚。
平书冷声道:“听闻但凡士,都有各洲太守盖的印章文书,你拿不出证据。县衙里,还有文书编号。小子,你且说你叫什么姓氏,编号多少?二爷这就派人翻阅。”
士还有特定的编号?看来这士的地位还当真高!还有那书生口中的文书,莫非就是上次被他烧了烤火黄色布料?
唐杰不由觉得好笑,他回答道:“编号我也记不得了!”
平书当即大怒,道:“你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定然是骗人的,此等江湖奸诈之辈,当真可恶!”
袁理大喜,道:“本来还没杀你的理由,没想到你却撞了上来,可别怪爷心狠!怪只怪你,没像爷一样投了好胎。”
汤诺脸色惨白,默默从腰间掏出匕首,心里发誓,定要保唐杰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