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一阵狂风暴雨袭来,只见天空原本还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落透的暴雨,忽然之间大地光亮又增加几分。
为首的杀手江湖人称荆棘,杀人狠辣,手段残忍。他命人撞开庙门,漆黑夜里,智庙二字尤其显眼。
荆棘吞吐嗓音:“早就听闻牟利高僧大名,今日我便看他是人是鬼。”
待大门撞开,荆棘吆喝一声:“血洗智庙,一个不留。”
原本二十多个杀手意气风发,来的凶神恶煞,谁知大院中央,清心殿宝殿正前。
一个四十多岁的和尚正在打坐,众人望去,和尚身披金色袈裟,面对屠刀,显得风轻云淡,和尚一边站着一个合手闭眼的护卫,两人不惧来势汹汹的杀手,反倒是早就有所防范,等待瓮中捉鳖。
那和尚正是牟利智深师徒!
杀手看得疑惑,不敢妄动,纷纷给头目荆棘让开一条道路。荆棘上前,恭敬一拜,道:
“传闻牟利高僧曾面对三千屠刀面不改色,今日荆棘可算见识。荆棘佩服高僧胆气,但冤有头债有主,还望高僧交出唐杰,否则别怪荆棘手中锋利的刀刃。”
牟利不言,一旁的智深回答:“我师傅慈悲心肠,宁可死做施主屠刀下亡魂,也断然不会交出唐施主。还望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免得天理报应。”
荆棘闻言,狂笑不止:“和尚当真不知死活,我这里这么多兄弟,今日就算血洗五台山,也未见会有报应。”
智深继续道:“贫僧已提醒施主,还请施主回头,否则五台山之行定叫施主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好个有去无回。”
荆棘听得越发好笑,他们五台山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过七人,他手下便有二十人,个个骁勇善战,对方拿什么抵挡?
“看来牟利多半浪得虚名,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荆棘冷喝一声,便吩咐人将投降的山贼王五绑了上来,王五嘴里塞着碎步,不能言语,脸上表情惶恐,多半不甘。
他且知投降荆棘,本以为找到靠山大腿,却不想对方屠刀降临,要让他祭旗。
“和尚尽管拖延时间,让那小子逃跑,山里山外全是我兄弟,他就算拆翅也难逃。今日便让号称圣洁之地的五台山见见血,荆棘便做那罪恶之人,看有何报应。”
蹭亮一声,王五脑袋应声落地,脖子上的鲜血足足喷出两米,脑袋如皮球顺势滚落,临死双眼怒睁,似乎后悔不已。
牟利睁开双眼,眼中不见任何情绪。他叹息道:“杀戮不止,和尚不死,今日和尚的罪孽又要深重几分。”
正在这时,一个蒙面人从大殿屋顶跳下,他侧对荆棘众人,眼里杀气腾腾。
荆棘不屑:“原来庙里还有高手潜伏,不过我们人多势众,你一人且看你如何抵挡我兄弟们手里的屠刀,给我杀,一个不留。”
那黑衣人从腰间掏出酒壶,仰天而饮,头带斗笠,雨水顺着斗笠滑落,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也正是这一幕,唐杰有幸见到冷兵器时代,为数不多的巅峰对决。
唐杰推开房门,首先看见牟利,鹤立鸡群的在大殿前打坐,阻挡杀手,为了救治他,牟利竟然想以身挡刀。
感动的同时,唐杰却骂牟利为何每次都那么傻,他以为打坐就可以让对方放弃追杀了吗?
唐杰被院子里的黑衣人吸引。
只见那黑衣人面对杀手,镇如泰山,他潇洒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突然觉得辛辣,将酒壶一扔。
他侧面一个杀手挥刀朝他脖子砍来,那黑衣人脑袋后仰差不多落地,及时弯腰躲闪,那杀手本就使出全身力气,见对方轻易躲过,预感不料。
准备收刀,却因惯性本能前倾,倾斜片刻,瞬间腰间血迹飞溅,顺势倒地。
“好柔韧的身子!”唐杰感叹。
这还不算,只见那黑衣人面对前来的杀手,一个后空翻,随后踢飞左边攻击来的汉子。
那汉子宛如断弦的风筝,摔在柱子,哀嚎不已。
简单照面,荆棘便折损两员大将,他预感不妙,天底下竟还有如此高手?
不知大周第一勇士车策大将军能敢一站否?
“不要一个一个上,一起砍他!”
荆棘率先发现问题,他左右护法,上下攻击,其余人左右攻击,配合默契,形成斩杀效果。
“天底下竟有如此猛士!”
唐杰紧握的刀刃已变得颤抖,原本还热血沸腾,如今被冷水冲击他脑袋,他便清醒过来。
别说杀人,光是他那小身板,一个照面,对方十几个刀柄就要将他剁成肉酱。
黑衣人眼里闪过不屑,他踢在一人头顶,竟然凌空而起。
“轻功,轻功!”唐杰大喝。
一旁的牟利突然,道:“世间苦难,谁又能说得清楚,只愿地狱空旷,贫僧这就为你们超度!”
大殿响起牟利超度的声音,那黑衣人眼光瞬锐利,爆发出一阵戾气。落地瞬间,又有几人死在他剑下。
黑衣人背对杀手,突然间脑海里想过一个声音:“你杀戮太重,随我入山修行吧!”
“何为修行?道家曾说,上善若水,但求心安兮。”
“我才不听那狗屁心安,天下英雄,唯我孤独求败!”
随后那黑衣人望向正北方,那个位置,如果穿越大周望去,正是一片片白色的冰原。
只不过,哪里也并非如此。在与大周的中央相隔一望无际的沼泽,在沼泽过去便是荒漠,荒漠过去才是冰原,只不过冰原过后,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那个地方,只有少数人知道,江湖人称那里为冰雪之国,亦称为冰原!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冷兵器被那黑衣人运用到极致,攻击、防守,亦或者是攻中有防。
但凡他出剑,必定鲜血四溅,唐杰望向还在打坐闭目的牟利,望向一脸祥和的智深。
早已不在是单一的想法,这黑衣人不管如何,定然和牟利有所联系,只是不知,对方是何人?
庙里打扫的牟牛,不对牟牛中午便离开,他说他要去做一件大事,而且以牟牛的身形,将近七十岁的老头,怎么可能那么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