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蝶道:“伤的还挺重的!我瞧是谁,原来是赵天啊?你赵天怎么也有被打的时候?”
旁边的捕快,这才看见污秽不堪的赵天,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赵天可是城里的恶霸,平章府的狗腿子,经常在城里欺凌霸弱,是小官差眼里的噩梦,大家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赵天道:“赵姐,今天你也瞧见我这模样,我跟你家大人关系好,这小子伤了我,不陪点汤药费,今天这事别想过去!还麻烦赵姐将这人收押了,免得他逃跑了!”
赵蝶道:“小德子,你可看见这位公子伤人了吗?”
小德子道:“赵姐,小德子没有看见!”
赵蝶道:“没有看见,就怎么断定是这位公子伤了人?咱们做捕快的要讲究证据,抓错了人怎么向长官交代?”
唐杰噗嗤差点笑了出来,这小赵蝶分明是在帮自己,唐杰道:“官差大哥,刚才可是地上的这叫什么赵日天的打的我,周围的人可都瞧见啦!”
赵蝶眼睛眨了一下,想到那日被唐杰耳光教训,心里不由有些生气,又想到对方是为自己好,也毫无办法!也罢,今日这点小事,不用自己人家也能开脱,惩戒这个无法无天的赵天一下,这让他们平章府看看,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们可看见了,是赵天先动的手?”赵蝶道。
白敬亭旁边的下人,道:“没错,官差大人,刚才赵天想要来收保护费,浏阳公子认识他,本想私了,可谁想到,小的亲眼看见赵天推了浏阳公子一把,嘴里骂骂咧咧,还说什么浏阳公子什么人,老子要给你面子。随后,赵天将浏阳公子推在地上之后,又想着动手打唐公子。”
周围的客人,本来也不爽赵天,况且白敬亭的手下,说的一半真一半假,他们也选择本能性的遗忘假的部分,附和道:“正是的,刚才我等可看的清楚!”
赵天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被颠倒黑白,生气道:“你们血口喷人,瞎了你们狗眼,明明是他先动手打老子,你们这群书生,狗屁书生丢孔圣人的脸。”
赵蝶道:“浏阳公子,这下人的话可属实?”
浏阳本来就被赵天羞辱,刚才赵天推开他,让他丢脸,赵天说他浏阳的面子是什么东西,让一向清高自大的浏阳,顿时是有火也撒不出。
浏阳虽然忌惮赵天,可一想到刚才的耻辱,心想索性撕破脸皮,老子浏阳也未必怕你赵天。
浏阳道:“我可以作证,句句属实!赵天先动的手,他没打到唐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shi。唐兄原本还打算搀扶他,没想到赵天手下以为唐公子动的手,就开始动手准备打唐兄。”
唐杰从赵天的手臂上面蹭了点血,涂在自己手上,道:“你看,这是他奴才打伤的我,我这人也不生气,所谓一报还一报,今儿个场上的三个狗腿子,我只要他们一只手,这让京都的地痞流氓看看,惹谁也不要惹了我唐杰!”
赵蝶心想,这唐杰演戏能不能真一点,当着所有读书人的面从赵天手里涂抹在自己身上,还要不要脸啦!
柳月昭道:“唐公子,咱们柳月昭做的可是干净生意,什么打打杀杀的可不适合咱们柳月昭,要废人手脚的事,还请公子到店外面去做!”柳月昭提醒唐杰道。
唐杰道:“也罢,便给柳当家面子!弑狼黎塘,还不将两个畜生拉出去!本公子一言九鼎,可没说过假话!”
“得令!兔崽子,也让老子看看,京都的混子,有没有咱们南洲的强!”
弑狼一手提着一个奴才,黎塘提着一个两人,宛如拧着小鸡一般儿,就将两个奴才提着下了楼。
赵天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蛇鼠一窝,串通起来拿自己开玩笑了。
赵天道:“好你个唐杰,你可知道老子背后是平章府,得罪了老子,赵天要让你在京都无法立足!”
一听到平章府,赵蝶眼睛平白生出火气,旁边的小德子明显感觉到赵蝶处于崩溃的地步。
周围的书生一下子沉默了,平章府在京都可是大家族,平章府的周德,更是周天子的亲戚,这下唐杰算是提到铁板了。
唐杰道:“平章府吗?你可不能辱没了平章府的威名,京都谁不知道,平章府的周云公子义薄云天,周德老先生家教极严,怎么会有你这个在外面收保护费的狗东西!冒充平章府威名,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
看来你还有些力气,果然是江湖汉子,前些年肯定吃了不少亏吧!今天栽在老子手里,也好你可要记得老子唐杰模样,以后下了阴曹地府,入了十八层地狱,受罪的时候,可没人记恨!”
唐杰脚踩在赵天的手上,也不管赵天如何哀嚎,一边喝酒,一边吟诵道:“将近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
赵蝶和小德子望着唐杰潇洒嗯离开,旁边的小德子早就被唐杰吓得不知所措,他哆嗦道:“赵姐,那人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赵蝶轻声道:“唐杰唐狂生,一个连平章府大公子周云都敢得罪的人!”
小德子道:“赵姐,你可不要告诉我,前些天街上被平章府奴才打死的瞎子,就是这个书生命人将平章府的恶奴伤的。”
赵蝶点点头,围观的书生,这才想了起来,京都有一个唐狂生,敢和孔申辩论气的孔申说孺子不可教也的唐狂生?
莫非,唐狂生就是眼前人?天啊,刚才我看到了什么?
白娘子望着唐杰离开的背景,道:“相公,爹爹此行叫你出来游玩,可没叫你在京都学院学习,咱们出来时间够久了,可别让爹爹着急了。”
白敬亭点了点头,道:“唐兄还真是潇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
旁边白敬亭手下,道:“少爷,京都人人都说唐公子趋炎附势周毅那狗贼,小的看来,唐公子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白敬亭,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不是当事人,又怎么说的清楚,兴许唐兄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白敬亭这辈子没服过谁,咱们南昌家以后切记不可惹了唐兄……”